“我知道。”
厉炎并不回头,背对着司宣说话,继而直接走来时的路,抬手挥舞告别。
他知道?他居然知道!
司宣乍得,脑海里的某个神经搭在一起,串联起一些事情,原来如此。
宋老宗主墓室内已然无事,他客气的对着石门,燃烧着手上的一张符纸,“宋老宗主,打扰您的安静,我代宗主道歉,以后我们会安排人员给你上香,愿你保佑宗主平安,玄学宗发扬光大。”
符纸燃烧着的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全部飘往墓室,刚还直直的一条线,突然自己的衣裳飞起,烟在空气中摇晃几下。
司宣皱眉打算出手,不知名物品突然出现,差一点影响宋老宗主。
可眼前是从远处飞来的飞僵,他的怒气值瞬间下降,虽说厉炎让他帮衬自己,毕竟是千年的飞僵,还是心有余悸的,姚软的下场他可不想经历。
他心里反倒是对仁苒并不为难,鬼一般人看不见,摸不着,感觉不到,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可飞僵该怎么处理呢?
飞僵是实体,没办法隐藏,出现在众人面前,看见他这么亲近自己,收服飞僵的事情就会败露。
抬眸看向厉炎离开的方向,小炎在成长,他也要跟上步伐才是。
“飞僵,该怎么藏你呢?”司宣摸着自己的下颚,自顾自的说话。
飞僵好像是听懂似的,突然间的又飞向一边,消失不见,司宣摆出一副尔康的摆手动作,“哎,真是来无影去无踪的。”
仁苒站在他身边,他不需要开天眼,明显感受到自己身边阴森森的,不由得惊起一身的鸡皮疙瘩,“仁苒,你出现的时候能不能说一声?”
“说了你也听不见。”仁苒在他身边抱怨的呢喃一声。
司宣吃了没有开天眼的亏,就这么被鬼抱怨,还没有听见。
他按着自己心里的地图,快速行走在通道内,脚下的木地板依旧是咯吱咯吱,空寂的通道内只有他一个人。
来时两人一起,回去的时候,只有他自己。
“仁苒,说说话吧。”
通道内没有声音,安静的不像话。
司宣拿出一张带着牛骚味的符纸,默念着,“天灵灵地灵灵,急急如律令,土中厚仁信者听令,开天眼。”
符纸快速燃烧,燃烧殆尽时,双指划过自己的眼睛,就看见一个身穿红衣女鬼飘在自己的身边,她微侧身,看着他和宗主一模一样的动作。
仁苒长着一张绝美的脸,清秀美丽,洁白无瑕,眼眸下的泪痣,印象深刻,“你怎么死的?”
“不记得了,苏醒后就在这里了,还好被宗主救下,你跟我讲讲宗主的事情吧。”
司宣仔细查看仁苒,尽管她穿着红色衣裳,在小炎紫血的滋润下,她的身躯周围没有戾气,增加的是一层白光。
白光代表什么意思,他不知道,只能回玄学宗,进入藏术阁查个明白。
在空寂的通道内,司宣一人不知疲倦的诉说,从小时候的遇见,颜晓青的离世,虞礼的离开,直到前不久厉宗主离世。
司宣说的清晰,仁苒听的认真。
通道越走,眼前的白点越发大,司宣咽咽口水,“讲的嗓子眼要冒烟了,我得去喝点水。”
“小炎,快走吧。”
身后的厉炎沉默不语,跟在司宣的身后,司宣的幻术,至今还没有人能够辨别,所以司宣很放心,像平时一样,一定不会露出马脚。
随着眼前的白点变得刺眼,司宣抬手遮挡,走出通道后,踩着湿润的土壤,感受着地下河的湿度。
就在转身之际,身后的通道立刻坍塌,化为碎粒与旁边的山体融为一体。
哐的一声,掀起尘土,司宣的嗓子眼更加难受,忍不住的咳嗽起来。
“司宣!”
司宣一听就知道这是崇霖的声音,他也察觉到声音中夹杂着担心。
身边的仁苒,女孩子的心性,抬眸闪过一抹不明笑意,歪头探究,“他是不是喜欢你?”
“怎么可能!别瞎说。”司宣闻言,顿时太阳穴一阵撕扯,一股脑的羞恼上头,压低声音斥责。
“司宣?”
崇霖见没有回声,怀疑自己的耳朵,不死心的又呼喊,这一声跟之前的语调不一样,字尾带着翘音,不忍放弃,又不想失望。
司宣不由得心里咯噔,他不想崇霖失望,不想看见他宛如银河的眼眸,失去光彩,“是我,崇霖。”
抬脚走向崇霖的方向,没走几步,便撞进一个宽阔的胸膛,右上角强有劲的心跳声撞击着司宣的耳蜗。
原来被人挂念是这样的欢喜,害羞的司宣耳尖微红。
仁苒咬着自己的指甲,笑呵呵的看着拥抱的两人,如果有瓜子在手,恨不得搬椅子好好欣赏。
这人害羞了好可爱呀,男孩子之间的拥抱好好看,真是郎才配男貌,她坚定的良配,就应该立刻在一起,嘻嘻。
身后其他队友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司宣想赶紧离开,不然真的说不清道不明了。
他刚动没几下,崇霖沧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别动,让我抱一会,就一会儿。”
司宣脚下动作停滞,环抱着崇霖的手伸向后背,安慰的轻拍几下,轻声细语,“让你担心了。”
感受到司宣的温柔,崇霖的嘴角微微勾起,右手缓慢穿插在他的头发内,细细的揉搓,就像是要融进自己的身体里。
“崇队长。”队友的呼唤声在身后响起。
仁苒跺脚,这群猪队友,打扰两人的好事,打扰自己吃瓜,可恶。
“好了吗?小炎在呢。”担心队友发现他俩,赶紧搬出宗出的名声。
崇霖看向他身后的宗主,宗主就站在身后,这么长时间也并没有任何表示,崇霖看破不说破,就当作宗主不好意思说他俩。
庆幸现在的环境昏暗,羞涩的司宣难得一见,他会记一辈子。
嗯不错,仁苒也会记得,她是两人的见证人呐。
不一会儿,马泰来到司宣面前,看看只有两人,他从出来就在细想洛宁的结局,没有看见他的身影,他心里突然坦然,想他做什么,自寻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