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闯和徐攸回来了。
听了这话,夏菡一阵古怪,“这不是好消息吗?”
“可他们带回了坏消息。”侯宇面色凝重,“他们说,皇上死了。”
“什么?”夏菡惊呼一声,“皇上死了?”
侯宇点点头,“郑大人和徐老想叫你们回去,还有之前那个隐卫大叔,也一同回来了。”
夏菡转头看了萧痕一眼,“我和侯宇回去吧。”
云州城的情况还没稳定下来,萧痕得留在这里主持大局,不然怕是他们前脚走,后脚这里就又乱了。
“你们小心。”萧痕也不敢派人去保护他们,毕竟他手底下这些人,也是刚刚收拢起来的。
用来打架和人火拼是完全没有问题。
若是用来保护夏菡他们,萧痕可是没办法安心。
“放心吧,我和侯宇都有些功夫在身上,而且我还有迷药,就算打不过,我们要跑,总归也是能逃走的。”
夏菡和侯宇一同回去,郑闯和徐攸,还有几个之前跟着他们一起的官员,见到两人回来,都赶忙迎上来。
“你可算回来了,萧痕呢?”郑闯直截了当地问。
“云州城还有事要解决,萧痕得暂时留在那边。”夏菡也没将具体的
情况说给几人听。
原以为这话能让几人打消见萧痕的想法,却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执意要见萧痕。
这让夏菡眉头紧蹙,“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皇上驾崩了。”郑闯压低声音。
夏菡轻轻点了点头,“所以呢?”
“我们得有个能主持大局的人啊。”郑闯焦急地说。
夏菡“呵”了一声,对郑闯等人这理直气壮的态度也算是长见识了。
“各位大人,你们从前是朝廷命官,是皇上的肱骨之臣,吃着朝廷俸禄,如今出了事,你们竟然要找萧痕一个白身来主持大局?”
夏菡这话,让郑闯等人面上一白,精神都跟着恍惚了一瞬。
是啊,他们是朝廷命官,就算是奉皇上的命令来迎接萧痕等人入京,那也该是以他们为主。
可这一路上,好像一直都是以萧痕和夏菡为首。
不只是入京那一路,还有在京城的所作所为,也都是萧痕和夏菡在部署,他们只是帮忙配合。
皇上也是这样吩咐了。
因此,所有人都没觉得这事情有什么不对。
可直到现在,直到夏菡说出这番话之后,他们才真正意识道事情的不对之处。
这……
郑闯等人面露
迷茫,好似是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又像是国破家亡的迷茫无助。
徐攸无奈上前一步,“之前因为带给你们的令牌,在意身上吗?”
夏菡“嗯”了一声,手伸入袖中,从空间里拿出令牌来,摆在众人面前。
金黄的龙纹令牌,背后阳文雕刻着四个大字:如朕亲临!
令牌一出,郑闯等人哗啦啦就跪下去了。
就连徐攸,也跟着跪下了。
他跪在地上和夏菡解释:“皇上既然将这令牌交给了你们,就等同于将半壁江山都交给了你们。”
“啊?”夏菡满心惊愕。
她在现代看电视的时候,经常见到这样的令牌,知晓这东西权利很大,却没想到,竟然大到这个程度。
“可是,皇上都驾崩了。”
这令牌再给他们,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我们誓死效忠陛下,陛下被江别鹤那厮害死,我们要为陛下报仇。”
郑闯坚决地看着夏菡,“你们既然受了皇上的命令,我们自然也要效忠于皇命。”
夏菡听得倒吸一口凉气,只觉这些人是在愚忠。
而且,她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在能力范围内帮助其他人,可没想过要给那素未
蒙面的皇上报仇啊。
徐攸看出夏菡的犹豫,在心底叹了口气,轻声劝道:“当初若不是陛下派了隐卫去接你们,你们应该早就死在江别鹤的人手上了,皇上也算是救过你们的命,是你们的救命恩人。”
这话倒是不假,夏菡轻轻点了点头。
如此说来,他们为救命恩人报仇,也是应该的。
只是,那是皇上啊!
为皇上报仇,之后呢?他们又该怎么做?
“所谓士为知己者死,皇上在没见过你们,只听说了你们的事迹之后,就如此信任你们,将宫外的事宜全权交于你们处置,这份信任,你们也该给与一定的回馈吧?”
不得不说,徐攸的话,说到了夏菡的心坎上。
当初接到皇上的圣旨时,就连她自己都被惊住了,她并不觉得自己能做到。
可是皇上觉得他们能做到。
夏菡没说话,只弯腰将徐攸,郑闯等人从扶起来。
就这一个动作,他们就已经看出夏菡的态度了,自然也没有继续执意跪着。
“皇上驾崩的事情,属实吗?”夏菡问。
郑闯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
“我没有意思。”夏菡忙不迭否认,“我只是问这消息属实吗
?你们也是听说的,还是有人亲眼所见?”
郑闯犹豫了一会儿,才摇摇头,“江别鹤带人逼宫了,我们的人无法入宫面见皇上,皇上驾崩的消息,是忽然传出来的,至于是真是假……”
至于是真是假,他们也不能确定。
不过想到这个消息还有存疑的时候,郑闯昏暗的心底,又好似亮起了一道光。
人就是这样,哪怕是细微的希望,也足以支撑他们继续走下去。
哪怕连这细微的希望,都有可能是他们自己骗自己的。
“如今京城里是江别鹤掌权吧,他登基了?”
“没。”郑闯摇头,“虽然不直达为什么,但他确实没有登基。”
不仅没有登基,而且连去向都不明了。
京中没有人见过他,好像这么一个跺一跺脚就能让京城颤三颤的大人物,凭空消失了一般。
听闻求见江别鹤的人在摄政王府门外排起了长队,却都没能见到人。
“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夏菡问了一句。
“自然是跟着你们!”郑闯义正言辞地说。
随后,他又有点不自在,“只是……”
“什么?”夏菡轻声问。
“只是,我们从京中逃出来的时候,身无长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