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正威自然不会听夏菡的话,就此退开。
不仅如此,他还故意放慢了步子,一步一步朝着夏菡走过去。
夏菡越加的心慌,“你干什么,你别过来!”
孙正威闲庭信步一般,缓缓朝着夏菡走过来,面带猥琐笑意,肆意欣赏着夏菡惊慌失措的表情。
“你别怕,等哥哥宠幸完你,就把你送给大当家的。”
“当初大当家的就是因为你才被人打伤的吧,大当家的可恨你恨得牙痒痒,到时候大当家一定会好好宠爱你的。”
孙正威阴恻恻地笑了几声,“小美人,莫不是真的觉得我们这里的土匪都是好人?”
他冷笑两声,显然对那些还存在人性的土匪很是不屑,“东西都抢过了,人都杀过了,竟然还觉得自己能够改邪归正?真是可笑!”
“怎么?受了他们几句追捧,就觉得自己能在土匪窝子里来去自如了?你在难民营给他们看病恩惠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敢送上门来了,怎么,是嫌弃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夏菡似是受到惊吓一般,“啊!”的惊呼一声,转身就跑。
孙正威看着夏菡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也不着急,慢悠悠地掉在她的
身后,远远跟着,看着夏菡在土匪窝子里越来越深入,他嘴角的冷笑也越来越大。
瞧瞧,这不是主动送上门来了。
好人?都这么蠢的吗?
那他还是宁愿自己做一个丧尽天良的土匪,至少不用被那些人所谓的良心折磨。
夏菡一路跑过来,也有不少土匪瞧见了,想要阻拦她,但见她身后远远跟着孙正威。
孙正威可是大当家手下的头号人物,武功高,脑子好使,最重要的是心狠手辣,平常谁要是惹他不顺心了,一顿打骂都是轻的,他甚至还动手杀人。
整个土匪窝子里,就没有人是不害怕他的。
这会儿,原本想要上前的人,见夏菡是被孙正威瞧上的人,也不敢上前了,纷纷后退躲让。
孙正威见状,心中得意。
却不知,此举正合夏菡的心意。
有孙正威保驾护航,夏菡在土匪窝子里横趟了一遍。
也顺势将土匪营地的路线和布置,记了个差不多。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她也该撤退了。
脚下一软,她的力气像是耗尽了一般,摔倒在地上,“哇”地一声就哭出来了,一遍哭还一边高喊着“救命!”
她已经考察过了,在她旁
边,就是柳彻的营帐。
不过此时,柳彻并没有出面,那营帐安静得好像连个活口都没有一样。
“萧痕,救命,萧痕,你在哪儿啊!”
夏菡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
他们这里是露天的营地。
距离难民营并不远。
夏菡的喊声很容易就传到难民营那边去。
孙正威见状,也有些急了,他好不容易才把夏菡骗过来,可不能因为夏菡弄出来的这些动静,让人把她给救回去。
他快跑两步,来到夏菡面前,想要堵住夏菡的嘴。
然而,有一人比他的速度更快,等他来到夏菡身边时,已经有一人面色阴沉地将夏菡扶起来了。
“萧痕!”夏菡扑在萧痕的怀里,好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萧痕也保住了夏菡的身子,轻轻安抚。
孙正威尴尬地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萧痕冷眼看着眼前这一幕,“你要不要给我一个解释?”
不等孙正威解释呢,夏菡却好像受到惊吓一般,猛地拉住萧痕的衣襟,“和这位大哥没关系,是我不小心摔了一下。”
这话一出,就连孙正威都愣住了,这女人是在帮他遮掩?
不对!
孙正威忽然想到
,女人对自己的名节很是看重,就算什么都没发生,若是被她男人知道,她曾经被人轻薄,只怕也要抛弃她了。
她是害怕自己被萧痕抛弃,这才遮掩的。
思及此,孙正威也摆出一副和善的面容来,“夏夫人也太不小心了,我刚才正要过来扶她呢,幸好萧痕来得快。”
听见夏菡的解释,萧痕的脸色才稍微有些缓和了,还朝着孙正威道了声:“多谢。”
孙正威笑着应下了,看上去半点愧不敢当都没有。
被萧痕带回难民营,夏菡第一时间钻进帐篷,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图纸,将土匪窝子里的路线图和各个帐篷里住了什么人,都标注出来。
将近一刻钟的时间,一张图纸在夏菡的手下浮现,她才松了一口气。
她的记性其实没有那么好,能把这么多东西记住,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图纸,确定和自己记忆中的没有出入,这才将图纸递给萧痕。
萧痕接过图纸,随手递给等了半天的何其嗣,伸手握住夏菡的手,“辛苦了。”
“只是跑了几圈,有什么好辛苦的?”夏菡淡淡地笑着,眉目之中,是自信坦然。
萧痕深深
看着夏菡,不管过了多久,他依旧会被夏菡吸引。
有了这路线图,一行也开始紧锣密鼓的筹备起来了,只等到时候能够顺利逃走。
与此同时,京中局势,亦是诡谲云涌。
一个戴着面具,一身黑衣的男人悄无声息地来到皇上的寝宫。
年轻的小皇帝靠坐在龙床上,面无表情地接过黑衣人送来的信件。
近些年来,大业王朝天灾兵祸不断,饥荒一场接着一场,蔓延了一地又一地。
起初,朝廷还在四处赈.灾,希望百姓们能够度过这场灾难。
可到后来,灾难蔓延地越来越快,波及的地区和百姓也越来越多,就连朝廷也无力一处接着一处赈.灾了。
毕竟,赈.灾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可如今国库空虚,根本就拿不出钱,更拿不出粮食来。
江紫宸身为皇帝,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治下的百姓受苦,却没有丝毫解决的办法,急得夜不能寐,寝不安眠。
无奈之下,只能调动了父皇在临终之前,交给自己的一支只忠于皇上的隐卫。
朝中少有人知晓隐卫的存在,但凡是能知晓的,都是身份极高之人,说是位极人臣,也并不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