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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不为人知的辛苦人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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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立特里西亚魔导学院,第316届学生会,问题学生名单备忘录。

执笔者,该届学生会会长希斯克拉福特.德.柯帕。

内容的情报来源,在草稿阶段不公开。

对象名为乌札因.纳利金巴克。在柯帕王国南方有块领地的纳利金巴克子爵次男。入学时预计继承下任领主之位。

长男虽然还活着,成年后他就立刻放弃爵位的继承权。但他并未独立,而是负责辅佐现任当家的事业。

乌札因.纳利金巴克这个人,刚抵达王都就引起一场骚动。他搭乘仿佛要在边境的战场上行驶的装甲马车,来到气氛悠闲和平的王都。

嘲笑他「不愧是不懂贵族礼仪的假贵族真商人」的人只有极少数。那是不熟悉贵族社会黑暗面的小角色乱讲的话,大部分的人都把他视为贩售现在蔚为风潮的商品的重要人物。

那东西叫「神珠液」。听说是涂在肌肤上即可年轻十岁的妙药。也有人说它是受到丰穰神庇佑,连未知的猛毒都能净化的神药。

流言的来源是王家的后宫,而且还是出自目前最为宠幸的侧室被救了一命,欣喜若狂的父亲之口,可谓不容置疑的事实。

那个只有外表冷酷的父亲,难得会不看场合兴奋成那样,所以我不用想都知道,只听说一点概要的事件,实际上肯定闹得更大。

纳利金巴克家是跟父亲的舅舅──公爵家有关系的贵族。因此照理说,父亲不会对他们有多好的印象,他却对他们大肆赞扬,实在很奇怪。

不过,关于纳利金巴克家,对于市井小民在聊的话题比父亲了解的我,更常听见另一则谣言。

就是「斩首乌札因」。

听说次男把在入学途中杀死的盗贼脑袋,通通当成马车的装饰品挂在上面,进入王都。

的确,盗贼会看人头算赏金。就算过了一段时间,相貌无法辨识,只要用专用的魔法即可查出个人资料。

所以带着盗贼的脑袋移动,本身没有问题。前提是数量没超过一百颗,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听说他把那些首级交给冒险者公会和骑士团换赏金了,只要仔细调查,应该很容易查到……重点是,13岁的小孩子做出这种事,更让我觉得可怕。

……为什么这种危险人物,会在我当学生会长的期间入学啊。

我十分不安,于是尽可能收集跟他有关的情报。

结果听说了乌札因的其他传闻。有人叫他「爆炎魔人」,有人叫他「疯狂魔术士」。详情不明,他好像挺有魔术天分的。

我简单地打听了一下时间点,那个传闻是在他五、六岁时传出的。年纪轻轻就有这种绰号,未免太可怕。谣言总有夸大化的倾向,我看可以视为彻头彻尾的假消息或宣传吧。

由于把人头挂在马车上造成的冲击,他进城时给人带来的印象,主要是负面意义上的,不过准备入学期间,期待大过了负面评价。原因一样是神珠液。

纳利金巴克家之前就说会配合乌札因进城,在王都正式设立自家产品的分店,因为有贾涅西安公爵当靠山,王家也很快就下达开店许可,连地点都选好了。分店的经营人则是乌札因和长男波尔塔尔共同担任。

根据父亲提供的情报,推测是为了让乌札因将他们家出产的神珠液秘方口头告知波尔塔尔,私下传授。虽然这种做法很古老,总比留下纪录导致情报外泄来得好。那将近两年的准备期间,推测就是为了传授制造神珠液的技术。更重要的是,这样几乎不会从纳利金巴克领出货到其他地方的神珠液,产量就会增加,其他贵族都在期待。

这个国家长久以来过着安宁的生活。边境区域虽然情势依旧不太稳定,完全不必担心战火会烧到领土的中央地带。或许正因如此,在中央的社交界中,女人的发言力远高于男人。毕竟在耍权谋诡计这方面,与舞刀动枪相比,话术及读心术更为重要,这也是理所当然。

而让身为社交界主角的女性为之疯狂的猛毒,就是那个神珠液。

抹在肌肤上就能变年轻,还能不用担心被人毒死,只能说是神秘的魔药。能让习惯在贵族界受苦受难的魔女们,看见回到无力的、不知任何疾苦的清纯时期梦境。只要稍微懂得她们的苦恼,不可能无法体会她们的心情。

然而,她们的期待落空了。

花了一年盖的分店,确实开始增产神珠液,产量却完全供不应求。高品质品虽然是给贵族用的,由于总量过少,几乎都透过贾涅西安公爵上缴给王家。从今以后只会以赏赐方式提供给下面的贵族。

高阶贵族倒还有机会。尽管数量不多,还有希望定期供给。可怜的是下级贵族、部分骑士团成员,以及最重要的王族。因为神珠液太有名了。虽说由王家管理,独占那东西只会招致无谓的反感。

公爵家虽然有私下上缴一部分,确保王家要用的量……这样不仅明显欠人家人情,父亲认识的女性又多,没办法每个人都分到。后宫可以说是浓缩贵族界派系的魔窟,现在则变成甚至感觉得到物理上的压力的异界。

我觉得父亲是自作自受,不过如果因此影响到政务也不太好。

这也是自己人提供的情报,不方便公开,听说分店的神珠液打算增加产量,通往生产主力纳利金巴克领地的街道却不太安全,导致从他家送过来的神珠液总量完全没有增加。

都是那个可恨邻国害的。每年都在打仗。大量难民沦为盗贼。管理不周的土地当然有一堆魔物。

纳利金巴克领也在计划盖新城塞,不过还要一段时间,更重要的是,爵位高低会妨碍他们增加领地内的士兵。为了避免底下的人造反,各贵族都会视忠诚度决定能持有的士兵数量。纳利金巴克家是新兴贵族中的新兴贵族,获判可信度不够,只能拥有本来子爵所能持有的半数士兵。

当然,这个标准并不等于正当评价。那家人树敌众多,所以敌对势力私底下动的手脚也很多。士兵数量就是其中一部分。纳利金巴克家的寄亲家族贾涅西安公爵家也有采取应对措施,但还没看见成果。

以我个人的意见来说,在神珠液这件事上,跟纳利金巴克家敌对反而是错误决定……大概是有很多无能之辈,企图找个正当理由独占利益吧。

明明近十年前才暗自肃清过的。证明现在还是有人觉得随便跟那个家族扯上关系,自己还不会成为肃清对象?

然而,关于这件事也不是只有这种黑暗面的事可讲。在分店贩售的部分神珠液,似乎决定由王都的丰穰神神殿管理。

那批货与王家无关,由神殿势力自由分配,所以视状况而定,我们可能也有办法拿到。贵族和神殿私下交流虽然不至于称之为禁忌,却是人人避讳的行为,可是现在已经有纳利金巴克家这个前例。既然如此,其他贵族家采取行动也不成问题。至少表面上来说是这样。

基于以上各种问题,乌札因.纳利金巴克八成会一进入本学院就读就引起骚动。

这所学校表面上不看身份高低。若能顺利和他成为朋友,很可能在日后带来巨大的利益。

像我也已经是其中之一。家人的指示只能以「激烈」一词形容。

连父亲都输给母亲和姊姊的气势,把本来不该让我知道的情报告诉我。

要是跟他变成敌人……我恐怕会在二十四小时内被家人拿刀捅。

然后家人会抱着我的脑袋,诚恳地向他道歉,试图和他打好关系。

……女人的觉悟真的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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