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说道:“谢广坤说昨晚找到一处铸炼场,里面铸炼的兵器早已被搬走,还看见了你的身影,一口咬定就是你。”
凌苍梧微微蹙眉。
九州心下一惊:“你可莫要告诉我当真是你干的!我可是用人头做担保,若是真是你干的,我可要跟着你一起人头落地。”
凌苍梧摇摇头,“铸炼场自然不是开的,而是陈广开的,之前追查陈广的时候,就发现了他应当是私自开采了铁矿。”
“但彼时没能找到到底在何处,之后我潜入了吴成家中,才找出了铸炼场的位置。
昨日趁着夜色前去探查了一二,却发现里面的东西早就被人给转移了。”
如此说来,凌苍梧扑了个空不说,反倒叫谢广坤给抓住了把柄。
九州闻言直蹙眉:“这么说来,没准是谢广坤自己将铸炼场的东西给转移了,反倒贼喊捉贼将你抓起来。”
丝毫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叶子锦冷静思忖一番:“如若真是谢广坤自己转移的,定然也不容易叫人找出来,若是强行证明是他做的,没准还会恼羞成怒,闹个鱼死网破。
所以,我应当将线索往吴成陈广二人身上引,毕竟死无对证,若是再往深了查,就会查到他自己身上。
为了
避免引火上身,他也不得不承认事实就是他二人所为,从而将你二人给放了。”
九州有些意外,感叹她的思路清晰,饶是自己,也没考虑的这般面面俱到。
“你说的对,不管此事到底是不是他做的,都不能往他身上引。”
毕竟是掉脑袋的事,若是真将其惹毛了,凌苍梧和自己都被他桎梏,叶子锦又难以自保。
难保不会被一锅端了。
凌苍梧:“谢广坤不会任由我们待太久的,我先将铸炼场位置告诉你,应当能用得上。
另外,叫长洲跟在你身侧,以防万一,阿紫应当明日能回来,到时也叫她跟着你。”
“好。”
叶子锦颔首,答应下来。
她迈出驿站,心情甚是沉重。
寒风的风霜拍打在脸颊,叫她有了几许清明。
加快了步子朝着药铺走去。
陈丫丫听闻此事,甚是诧异。
一边帮叶子锦收拾她所需要的东西,一边道:
“这十九殿下也是,怎将这担子撂给你,这么大的事,若是办不妥,可是关乎他们二人性命的。”
“他这样做也有他自己的道理。”
叶子锦心里跟明镜似的。
一来,九州才来禹州不久,不比她来的熟悉。
二来,叶子锦是个女子,身份又并不值当,
自然不叫谢广坤放在眼里,对她提防也会少许多。
三来,九州的身份本身就是块金令,留在凌苍梧身边,也可保他无恙。
综合之下,这已然是最好的选择了。
自刚才叶子锦回来,叶梓就一直眼巴巴的看着叶子锦。
奈何叶子锦心中也甚是着急,根本无暇顾及。
上前蹲下身张开双臂,叶梓熟稔的扑入叶子锦怀中。
“叶梓,如今你爹遇到了难处,我得去救他,这几日许是不在,你得听你姨娘的话。”
叶梓将脑袋埋在她肩上,闷声道:“阿娘你要平安回来。”
叶子锦噗呲笑出了声,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刚才表情过于凝重,竟叫叶梓觉得自己要去做一件很危险的事。
说来也只是时间紧迫些罢了。
“我会平安回来的。”
至于凌苍梧能不能平安回来,叶子锦还真说不准。
叶子锦松开了叶梓,将瓶瓶罐罐尽数塞进了腰包。
对陈丫丫叮嘱道:“这几天你且照顾好叶梓。”
陈丫丫点头。
叶梓一直目送叶子锦离开,抿着唇不说话。
陈丫丫揉了揉他脑袋:“子锦是干大事的人,忙碌也是自然,但她定然爱你。”
也不知道哪个字叫叶梓顿时破防,转身扑进陈丫丫怀里呜咽的低声
哭泣。
陈丫丫叹息一声。
这孩子什么都明白,只是不说罢了。
云茶楼。
“请你这段时间跟随我左右。”
长洲哼着小调喂鹦鹉,听到这话,声音骤然停了下来,瞥向叶子锦。
“怎了这是?吃错药了?”
叶子锦深知这人根本就不是个好说服的主,直言道:“什么条件,只要我能接受都可以。”
长洲顿了下,心中猜到了大概,“凌苍梧出事了?”
叶子锦没说话。
长洲倒是不急,慢条斯理的将鸟笼挂了回去,自言自语道:
“若非他遇到什么难处,倒真不见你找我帮忙的。”
踱步来到桌前坐下,指尖敲了两下旁边位子。
“说吧,出什么事了?”
“谢广坤说凌苍梧私开铁矿和铸炼场,将人给抓起来了,九州也因此事搭进去了。”
长洲倒茶的动作顿了一下:“这么严重?”
他一开始倒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严重。
“这事可是真的?”
“自然不是,他才来禹州多久?怎么可能短时间内开什么铸炼场。”
长洲盛了热茶的茶盏推到叶子锦跟前,重新拿了个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
“所以呢,你前来找我,是想让我帮你找寻不是他的证据?”
叶子锦摇头:“并非,你只
需跟着我,保障我安全。”
长洲抿了一口茶,低垂着眉眼不知在思忖什么。
叶子锦见他犹豫,补充一句:“条件随你开。”
长洲哭笑不得:“在你看来,我就是这般唯利是图的人?”
叶子锦没说话,但琥珀色的眸子中流露出来的意思正是如此。
长洲道:“此事与我也有一定关系,我帮你是应当的,不需要什么条件。”
叶子锦甚是疑惑的看他一眼,不敢相信他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长洲哼笑:“你若是非要我要些筹码,也不是不可以。”
叶子锦默然收回视线。
“何时动身?”
“此时。”
“嗯?给了几日?”
“一周,七日。”
“嘶——”
长洲倒吸了一口气,似是觉得时间有些紧促了。
“若是没法证明,会如何?”
叶子锦看向他,正视他眼眸,一字一句:“这是谋逆的大罪,最易落得陈广的下场。”
陈广贩卖私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