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锦没有搭理,兀自打着算盘,盘算着今日上午的所有的收入。
其中不乏卖出了五罐丫丫照着自己给的配方做的药膏,即能祛疤淡痕,又能美容养颜,前来购买的都是女子。
一上午下来,进账五两,比没有宣传之前要好上不少。
长洲来药铺也不陌生,顺势坐下,拿起桌上的周报看完。
轻笑:“能想出做这种买卖的人,也当真是个人才。”
叶子锦被他这话吸引了视线,朝着他瞧了过去,眨眨眼。
这算是在夸赞自己了。
她撑着脑袋,漫不经心问:“且不说他这买卖怎么样,你就说对我来说有没有效果?我的店铺刊登在封面,旁人一眼就能瞧见,今日我也是入了不少银子呢。”
长洲听出她话中有话,却要假装不知,询问:“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叶子锦笑道:“你傻啊?若想你的店铺能够更上一层楼,就该花些小钱去做推广。”
长洲挑眉:“比如?”
叶子锦引导道:“比如像我这般,将你的店铺放在最上面,他日人尽皆知的就是你的店铺了。”
“多少钱?”
叶子锦一开始只是像夹带私货,并没有想将其变成广告位。
但今天为了坑长洲,都这般说了出来,不坑到底似乎有些欠妥。
她笑道:“我与书肆老板有几分熟悉,不妨等我去问问他,看看要花多少钱。”
长洲冷笑,“何须问什么书肆老板,问你不就得了?”
叶子锦一顿,很快就反应过来。
也对,他消息这般灵通,一早就知道自己在忽悠他,偏生还不说出来,非要看笑话一般戏耍她一番。
长洲坐姿慵懒,好似没有骨头似的,目光却有清明的很。
“不过是之前算计了你几次,何须一直揪着我一人坑?”
叶子锦辩解道:“这怎叫坑你?我这也是在帮你,难道你不想你的生意能更上一层楼吗?”
“再说了,我们都这般熟了,我可以给你打个折不是?”
长洲挑眉:“就不能免费?”
叶子锦摇头:“做生意嘛,一码归一码。”
“好、好、好。”
长洲一连说了几个好。
“当真不愧是你。”
叶子锦轻笑:“过奖了。”
禹州周报,一夕之间,席卷了整个禹州。
就好比,凌苍梧升值担任知府这事,在周报还未出现之前,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如今却众人皆知。
销售面极广,商贩买了了解如今的税收政策,女子可以足不出户知晓天下事,可谓妙哉。
叶子锦甚至在书肆中,推出了统计有禹州所有商户大致销售排名。
她的药铺,书肆,以及凌苍梧的茶楼都名列前茅。
三个互不关联的店铺,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叫人想不心动都难。
今日便有眼尖的商户发现了商机,前去了书肆想与黄岐合作,将自己的店铺刊登上去。
黄岐觉自己一人做不了决定,便先将此事暂缓下来,与叶子锦商量了一番,才敲定了价格。
叶子锦此话,也不乏是为长洲着想,虽然长洲如今声音本就很不错。
“快要过冬了,丫丫,你明日随我去进一批药草来储备过冬吧。”
晚上几人聚在药铺的火炉边烤火吃饭,叶子锦突然说了一句。
“好。”陈丫丫欣然回应。
戚大哥骤然抬眸,询问道:“可需要我一同前去?”
叶子锦思忖片刻,想着多个人照应也是好的。
禹州有个药材的交易市场,就在城郊东边码头那处,一整条街道都是货源,集结着整个禹州及其附近运河送来的药草储备。
大多数药材都是从那处进的货,药材质量层次不齐,叶子锦第一次去进药草,便险些着了这群人的道。
如今熟稔了许多,便想着将陈丫丫带着一起去,叫她也学着几分,日后若是熟练了,也可以叫她前来买
药材。
冬日天黑的早,不过酉时,外面的天就已经黑了个彻底,寒风夹杂着白雪,肆意的席卷禹州大小街道,吹的商旗簌簌作响,门也止不住晃动碰撞发出响声。
一人披着风雪走了进来,刚进入门中,还不等叶子锦开口,那人便直直栽在了地上。
叶子锦连忙叫来戚大哥,将来人翻转了过来。
看清来人的时候,人愣了一下。
听到动静匆匆赶来的陈丫丫,瞧见也是一惊:“老伯?”
陈丫丫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看向叶子锦,见叶子锦沉着的点点头,才确信这就是之前小渔村隔壁村落,时常载着二人去城里的那个老伯。
他身上穿着破旧的布袄子,打着好些个补丁。
叶子锦给他把脉,手上格外冰冷,没有一点人的温度。
好在他只是太困睡了过去,加上感染了风寒,一直高烧不断。
双手冰冷,额头却格外滚烫。
“丫丫,去煮一帖降温药来,加些姜丝在里面驱寒。”
“好。”陈丫丫不敢耽搁,连忙前去抓药。
叶子锦叫戚大哥将人抱了放到了床上,又将火炉子搬了过来,放在床下,这般烤了许久,身子才暖了回来。
原本今日打算早些关门回去休息的,如今看来是早不了了。
等丫丫将药煎好,老伯也昏昏沉沉的醒了过来。
陈丫丫将药端了上前,“老伯,先喝了这碗药吧。”
老伯眼中噙着泪花,双目泛红,颤抖着接过了汤药喝下去。
叶子锦接过碗放到了一旁。
“老伯,到底怎么了?怎么这么晚独自一人来禹州?”
听她问起这事,老伯眼眶更红了,颤抖着结满冻疮的手,擦去了沧桑眼角的眼泪。
“我那侄子……”
他颤抖的声音没能继续把话说完,说到一半就止不住抹眼泪。
陈丫丫连忙去拿了绢布来,给老伯擦去眼泪。
叶子锦轻拍他后背,安慰道:“您先
别急,慢慢说,到底怎么了?”
“我侄子占了我在喜水村的房屋和土地,说我如今老了,也种不了地,便将我了出来。”
他越说越伤心:“我无处可去,在外认识的只有你二人,之前听你二人说要开一家药铺,便来了禹州,一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