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进店中,陈丫丫抬眸看来,欣喜道:“你们可算是回来了,这阵子叶梓与春香待的久了,竟都不想跟着我了。”
叶梓气鼓鼓的蹲在角落,听到陈丫丫在告状,立马扭过头来,“我才没有!”
陈丫丫:“瞧,还跟我傲气呢,子锦,他如今也不小了,得个他丢进私塾去。”
这般说只是开玩笑想图个清净,没曾想叶子锦当真认真思忖了起来。
“眼下确实不小了,该为他找个私塾了。”
叶梓跑来抱着叶子锦大腿:“私塾是什么?”
她揉揉叶梓脑袋,心中更是下定了决心。
从捡到叶梓到如今,虽然才几个月的时间,但看叶梓如今模样,与三四岁稚童无二。
只是各自稍稍矮了几分。
眼下都未曾与其他同龄人一起相处过,日日与他的姨娘们混在一起,终归也不是什么事。
“就是有很多和你一般大的人和你聊天的地方。等我与你爹商议一番,就带你去,好不好?”
叶梓眨眨大眼,笑吟吟:“好!”
叶子锦拍拍他脑袋:“你先一边玩去,别走远了。”
叶梓倒是听话,一溜烟自己去后院里玩。
她转而看向而春香。
“你方来,就先跟着丫丫学如何分辨草药吧,教学相长。丫丫不懂就问,可别教错了,不然还不知有多少人要遭殃呢。”
陈丫丫一听这活很是高兴,连忙拉着春香去到药柜前,听见叶子锦说,回头一笑。
“识药我最熟悉了,肯定不会出错的。”
清平居的大门被敲响,叶子锦前来开门时,瞧见了门口站着的二人。
颇有些惊讶:“你二人商议好了一同来的?”
她是没想过黄岐和凌苍梧会同时出现在门前。
黄岐连连笑道:“这哪能啊?我还在犹豫要不要敲门,大人就上前敲了。
”
凌苍梧:“看你一直站在门前不肯进去,莫不是有什么为难的话说不出口?”
黄岐挠了挠脑袋:“大人误会了,不是什么为难的话,是先前约好的,请子锦去我家中吃饭,就在今日中午,我特意前来与她支会一声。”
凌苍梧挑眉,看向叶子锦:“还有此事?”
叶子锦笑道:“之前是答应了来着,别在外面站着了,先进来坐会吧。”
“今日大人怎也有这闲情雅致前来我这处?”叶子锦戏谑问道。
“府中事情尽数张罗完了,自然就得空了。昨日搬去了知府,日后有事情便要去那处找我了。”
“原是如此。”
这还是黄岐头一次来到叶子锦的家中,其实和旁的院子并无不同,但他还是左右观望,好似对每一处都无比好奇。
瞧见院中泥土很湿润,却并没有种植花草,疑惑道:“你这院子是要荒着吗?”
叶子锦轻笑:“怎会?里面种的可都是药材,我收集来的稀罕种子,在外可瞧不见。”
黄岐叹为观止,“子锦当真厉害,家中定然是医药世家吧?”
“是啊。”
话刚脱口而出,叶子锦就恨不得将话重新塞回肚子里。
前世叶子锦家中确实是医药世家,可这辈子不是,她甚至都没有见过她爹她娘长什么模样,更别说是做什么的了。
叶子锦瞥向凌苍梧,希望他没有将自己刚才的话记在心上。
但事与愿违。
凌苍梧看向了她,轻笑道:“医药世家?”
叶子锦假装没听见,撇过头去,继续往前走。
穿过前院来到后院,院中石子路将院落分成了四块,其中一块长着一颗大树,下面摆上一张石桌,便是几人平日聊天的地方。
其他三块,也尽数种满了草药。
黄岐这才想起,自己手中还带着东西
,他将精致包好的油纸包送到叶子锦手中。
上面红字写着‘周记糕点’四个大字。
叶子锦记得之前谁提过一嘴,这家的糕点颇为难买。
“我也不知你喜欢什么,就和上次一样,带了些桂花糕。”
他一脸期待的看着叶子锦,好似在等她夸赞一般。
既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叶子锦自然不敢接受他的好意。
“黄兄,好是好吃,下次来便不用带了。”
黄岐顿了一瞬,问道:“为何?”
叶子锦挠了挠脑袋,想着今日还要去他家中吃饭,也不好明着说。
还是下次再与他说清楚吧。
“好似价格也不便宜,你还是该多省着些自己花。”
黄岐见她是为自己考虑,当即笑道:“不打紧,这不是刚挣了不少,再者,挣钱可不就是用来花的?”
叶子锦见他错解了自己意思,心中愈发苦闷。
偏生这时还听见凌苍梧低沉的笑声,好似在嘲笑她一般。
叶子锦横了他一眼,凌苍梧也不见收敛。
黄岐瞧见叶梓,也没去纠结方才她说的话,连忙上前逗叶梓玩。
凌苍梧低声笑说一句:“你魅力倒是不差。”
话中有话,也不知是真的要夸赞自己,还是在骂自己。
司辰知道今日众人不会去药铺,一个人过于无聊,跑来串门。
听黄岐说家中要请叶子锦去吃饭,看向叶子锦时眼神好似会拉丝,顿时警钟大作。
自家公子肯定是对叶子锦有些意思的,眼看来了个情敌,这事怎么能不叫公子知道?
司辰找了个上如厕的拗口借口,飞快的出了门,直奔云茶楼去了。
长洲拎着鸟笼,站在窗边,用一支金钗子逗着里面的虎皮鹦鹉。
停司辰着急忙慌一口气说完,不禁挑了下眉头,缓缓转过身来。
“所以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我只叫你留意她安全,可没叫你什么八卦都转达给我听。”
司辰更是肯定了自家公子就是喜欢叶子锦。
不然为什么不让他留意其他人安全,偏偏留意她一人?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难道是自己说的还不够明显?叫自家公子察觉不出危机感?
司辰一咬牙,下一记猛药,“叶姑娘今日能去黄岐家中见父母,明日就能直接与黄岐订婚,再明日就能直接洞房了,公子你不能坐以待毙啊!”
长洲听的手一哆嗦,鸟笼险些拿不稳,审视的看了两眼司辰,不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