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霏微的秋雨我到达了燕石省的省会城市燕京,人生地不熟的我只能去同事大哥的家里做客,在燕京客人到主人家里做客从进门开始就有了一套特有的规矩,比如进门时即将脱下鞋子,脱鞋的速度不能太迅速,因为在燕京人看来如果脱鞋的速度太快则代表了对来主人家做客不是很情愿,但也不能将鞋子脱得太慢这样倒显得你对于在主人家做客这件事情有些漫不经心,所以对于拖鞋是有着极大的讲究的,正确的拖鞋速度应该既不快过于主人或者仆人打招呼之后的5秒,也不慢于主人与仆人打招呼之后的10秒,这对我来说更像是一场脱鞋大作战。除了脱鞋以外在餐桌上的规矩更是复杂得让人头疼,从上餐桌的那一刻,作为客人你的座位就固定下来,直到你逝世之前来到主人家做客都是那个位置不会改变等等这一系列的规矩形成了一张复杂的网,这张网不断地罗织着各种新型的道德与礼仪,人们就是就是被粘在网上的飞虫,他们不能摆脱也不想摆脱。我想到了同事大哥的家里做客要被这些规矩所束缚住就有些难受,我是一个不曾守规矩但又一直被迫守着规矩的人,那些没有必要守下的规矩我几乎不去守,那些有必要守下的规矩我也将其最简化。
主人家的房子很豪华,我弄不清楚为什么同事老哥在江霖省住着如此贫穷而到了燕石省就住上皇帝一样的宫殿。刚进门就听见主人的招呼声,我急忙开始了脱鞋大作战,同事大哥看见我就嘲笑起来“老弟,在我家做客就不需要如此复杂了吧,你虽然是第一次来我家做客但不必要遵循那些规矩,我的思想没有老人的思想一样保守,请不要如此对待我;在我看来这样的做法既是对友谊的亵渎,又是一场无意义的君侯与臣子之间的行礼方式。”对于这些说辞我心里怀揣着一百个感激之前而无法将他表达出来,我一面在同事大哥的带领之下,走向待客室一面欣赏着附近如皇家园林一样的美景,但总是觉得那些美景似乎有些奇怪,因为实在是太有生机又生机过了头,一只鸽子突然飞到了我的身旁用尖锐的喙啄伤了我的脸颊,鲜血顺着脸直流下来同时感觉到我的头有些晕。“你这畜生别让我抓到你,真是倒了大霉怎么在这里被畜生咬伤了。”我的抱怨声似乎被主人听见了,主人脸上洋溢着笑容有些许诡异“是啊,这畜生今晚就用来煲汤。”走了十多分钟之后就到达了待客室,待客室的人很多小孩、女人、老人、青年人,甚至还有这外国人。他们齐刷刷地坐在了一起,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发生一样,我也随便找到了一个位置就坐了下来,听主人说不久之后就要开饭了,让我在这里等待一会。等待许久之后所有人都到齐了,一共有着二十多人的待客室既不拥挤也不宽阔,大家似乎像生长在位置上的植物,每个人之间既不闲聊,也不打开手机刷短视频。我心里暗自想到真是一些奇怪的人,在我想这些的时候主人来了,他将我们这些人带到了用餐的地方,晚餐确实出现了一道味道极鲜的老鸽汤。男人惊叫着对着主人问道“这比我曾经喝过的任何一碗老鸽汤都要鲜美,你是如何做到的让一碗平平无奇的菜如此好喝?”主人回答道“食材用得好所以才鲜的,既是喜欢吃就多吃一点,要是不够吃我再让后厨再多做一些。”只有我结合着白天诡异的经历,对于老鸽汤我一口也没有喝,主人似乎察觉到了我没有喝老鸽汤便问道“老弟你怎么不喝?”我连忙编了一个有些扯淡的谎言就圆了过去“鸽子这东西长期飞行于烈日之下属阳,我最近又有些阳气过溢所以还是算了吧。”男人答道“既然如此,尝尝这道螃蟹吧,螃蟹属阴吃了阴阳中和一下就好了。”我艰难地将一口螃蟹塞入口中,这螃蟹的鲜甜程度有着超越世间一切螃蟹的鲜甜的怪异。“这是什么螃蟹?”我问道“只不过是自己养的河蟹,要是喜欢吃临走之前给你拿一些。”我刚想拿起另一只螃蟹,不知是幻听还是脑内本身的抗拒。我听见了螃蟹在说着人话,它们疯狂地喊着救命,不仅是螃蟹那些生食的东西,都在喊着救命,而那些将他们塞入口中的人现在正从嘴角流出鲜血,我故作镇定地逃离了这场宴席,主人提出要送我出宅院的求情,我连忙谢绝了他的好意便独自走出了宅院。走出宅院的大门,我回望了一眼豪华的宫殿就慌张地逃到了一家宾馆当中,我不断地回想着那些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真实的情况,又想到自己也吃掉了一些螃蟹肉,那只螃蟹在我嘴里脚尖着恳求我的留过他的性命,我没止住心中的恶心感,直接吐在了地板上将宴会上的那些食物一股脑地全吐了出来。并且伴随着强烈的眩晕感,我一头栽进了被子当中睡死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我刚起来就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因为在昨天的呕吐物当中,有着人类的毛发指甲未被消化得像大脑一样的器官,我又忍不住地吐了起来只不过这回地吐止不住地吐,直到胆汁都被我吐了出来这才有了停止的迹象,我穿上衣服不顾这自己虚弱的身体就前去当地的警局报案,正赶上中午警官们都要休息,我只能在大厅当中等待着警官们的午休结束,我坐在了警局大厅的沙发上,回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又回想着今天早上那摊呕吐物,不由得有些恐惧,我意识到昨天的那些情景并不是所谓的幻觉,也意识到也许就在昨天我做了一件这辈子最后悔也最可怕的事情我吃人了。
我有些后怕地问着值班的警察妹妹。“警官小妹妹,我要是吃人了是不是要被判很重的刑。”警官小妹妹觉得我是在开玩笑便也风趣地说到“现在的社会还敢说吃人,吃一只动物都能让你牢底坐穿。”我被他这句话说得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诙谐地说到“你们警官说话真是幽默。”很快午休的时间过去了,我向民警说明了可能有人已经死掉了在那间豪华的宫殿当中,民警认为我说的话有些不可信我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了那间宫殿的主人是一个吃人的怪物,便有些不想理会我的案件,而我的话引起了那个年轻的警官妹妹的兴趣。她答应了在她下班之后就和我一块前往调查的要求,等待了许久之后这个小妹妹就下了班。我们停驻在警察局的门口“你叫什么名字?”小妹妹突然问道“洛长河。”我的回复有些缓慢也有些惊喜,因为从来都没有人主动地问到我的名字,无论是老前辈常四海还是凡奈他们都以小鬼称呼我,再加上我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并且很少有人会提及我的名字,他并不出众也不能让人耳目一新。“洛——长——河,这名字真好听我喜欢。”女孩觉得既然他将名字告诉我了那我也不能不告诉他就说到“我的名字叫做王瑞雪,你可以叫我小雪,我已经在警局工作一个月了,现在还是一个见习警官不过马上就可以转正成为正式的警官。”我先是有些高兴再就是有些沮丧,我高兴于认识了一个新的朋友,沮丧于若是这件事情是真的则免不了又要卷进来几条人命,我不想把小雪拉进来,毕竟我认为她还有些大好的年华还是不要在这件事情上以身试险了。小雪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便傲娇地说到“你以为我是那种花瓶是吗,我曾经在上学的时候可以年年都在警校都是以优秀的成绩通过的,不要看不起女孩子行吗?”我有些愤怒就回怼到“你懂什么叫人命吗?你知道那些在你眼前自杀的人,你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吗?你们警校只教了你们人命之外的事情,涉及人命之内的事情,你学到了吗?即使学到了你又经历过吗?”虽然刚刚认识但我的话似乎有些过于严重,导致小雪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对我说“你有什么资格教育我,我们只不过刚刚认识,你以为你是谁啊?”见到女生哭的场景让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去做,转念一想到电视剧当中女主角哭了男主角一般的做法,我就开始模仿了起来,只不过在我的不断努力之下小雪越哭越严重,直到另一位女警官看到了这个场景,我无缘无故地挨了一鞭腿,那一腿踹在了我的头上,虽然不重但我也因为这一脚躺在了地上,那个女警官走上前来一边抚摸着小雪的头,一边安慰道没事了,小雪受到如此安慰,又见到我狼狈地躺在了地上,不由得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