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流槿将房门关上的一瞬间,有些不舍的又看了眼床上把自己缩成一团的女人。
他承认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一些东西是超乎他的预料,甚至负荷,但他一点都不后悔这样做。
她是他的,这点无法改变,终于,也没有人能够改变了,当然,除了她自己。
但他更相信,他们之间一定能够走出冰河时期的,她会有敞开心扉面对他的这天,只是早晚的关系,在此之前比较困难点罢了。
“心疼了吧?告诉过你对付甘小姐这样的女人就不能用强的,你还就听了弥撒的鬼话,这个是你要疼一辈子的,你当是他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是不?弄不好人家是要记恨你一辈子的,以后偶尔想起就够你喝一壶了。”
旁边,等候良久的白大褂男人,贴着墙凉凉的说,安流槿倚到门上,说不出的心情沉重。
“那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眼看着她好的差不多后,就飞了吧?这个女人对于和自己无关的男人,简直比毒妇还凉薄,没办法,我只能先和她建立起关系,哪怕她并不承认的法律上的夫妻关系,哪怕只是肉体关系。”
尹转身,一本正经的认真看着他,挺惊讶的问。
“你不会真的吧?你对一个女人真没信心到这种地步?就算是当年的雯,我想你也没到这种地步吧?”
安流槿苦笑。
“谁让我看上的是个比我小那么多岁,又是个特能折腾的女人呢?她还能飞很高很远,我却已经渐渐力不从心了;她若真有雯一半的懂事听话,我也不用这么累了,当然,她也不再是她了。”
尹点点头,问他。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真不打算告诉她?就这样……”
他示意一下里面的人,继而道。
“宠着,惯着?”
安流槿又苦笑,这次却带着心甘情愿的释然。
“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不把女人当女儿宠的男人不算好男人,不把妻子当女儿惯的丈夫,不算好丈夫;你觉得追求事事务必尽善
尽美的我,会愿意做个不称职的丈夫?”
说着他先行一步,尹皱眉,仔细搜寻了一下记忆,始终记不起这句话是谁说的。
“有吗?我怎么没听说过?”
“有,我说的!”
尹受不了了。
“你真的没得救了。”
这个人中毒太深了,尤其是甘轲扶那样女人的毒。
两人这样说着走着还没下楼,外面就有穿着制服的保安进来,紧紧张张的禀报。
“先生,我们的安防系统突然全面瘫痪,小欧说我们的系统被人黑了,短时间内无法解决,得对别墅启动人力防卫。”
安流槿愣了一下,回头看看没有丝毫动静的房间,觉得又不太可能,于是转过身问保安。
“什么时候的事?”
“这十分钟刚发生的事?”
安流槿没再犹豫,随即安排。
“让人加强对周围的警戒,一丝动静都不能放过,另外叫金赶过来,我先跟你去看究竟怎么回事。”
“刚才金先生和小欧通话时已经知道这里的情况了,离这里不远,十分钟内能够赶到。”
“那样最好。”
三人说着已经出了别墅。
这场安防系统瘫痪风波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也不是被人黑了,待金查明状况后,原来只是被猫碰到了某一处线路,导致电路系统受阻,安防系统受到影响才全面瘫痪的,事情解决后维护系统的安保人员也很惭愧,好在安流槿现在心情不错,也就没对他们的这场虚惊进行计较,只是交代做好防护措施,别再发生这种事就行了。
待回到别墅,去往书房的路上经过房间,想敲门又怕打扰到正在休息的她,但无论如何都想要知道她现在的情况,只好把楼下刚好经过的美夕叫上来问。
“她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好好吃东西?”
美夕手上还拖着刚准备去洗的衣物,听主人家这么问,如实禀报。
“甘小姐和昆少爷通了个电话,也没说什么和先生之间的事,心情倒是明显好很多,喝了份小粥后又喝了点汤,
胃口虽然没之前好,倒是吃的适量,这会儿估计躺下休息了,甘小姐精神状态明显很差,应该要睡一段时间。”
安流槿看了眼她手上的衣物,除了他的衬衫还有刚才她穿的睡衣,应该是不喜欢他选的这个有点可爱的小粉嫩,刚穿没一会儿又给换下了。
对她这轴起来谁也不忍的性子他也不是第一次面对了,安流槿也不再计较她这么不给面子这条,挥挥手示意美夕下去,美夕恭敬退下没两步,他又想到什么,匆忙叫住她。
又说。
“对了美夕,她已经是我的妻子,就不要再叫她甘小姐了,她是夫人。 ”
美夕看看他,恭敬改正。
“是的先生!”
这件事过后,两三个小时,按照约定也快到晚饭时间了,安流槿不想让甘轲扶在房间里单独面对他继续产生排斥心理,就叫美夕上去叫她下来吃完饭。
不想美夕听命上去叫人,房间卫生间都不见人,直接奔到床边摸了摸她所在的位置,那上面已经毫无人体温度的触感让她心底犯了凉。
她奉安流槿之命,虽然名义上是照顾甘轲扶身体住行的,实际上也是个监视的角色,这样一探,又确定她没有去院子里散步,小姑娘当下慌了,急急奔出房间,对楼下餐桌边正在准备晚餐用具的安流槿禀报。
“先生,夫人……夫人不见了。”
安流槿手上正在为新婚妻子摆上的新式刀叉餐具被带到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恍然回神,迈向楼梯的步子也改了方向,懒得去管她究竟什么时候从房间里出来的,直接去监控室找能找到的一切线索。
搜寻过监控室的记录画面,还是找不到她什么时候逃掉的,没有记录的情况下只能是没有被记录到,而他私宅的监控措施自然也不是谁都可以攻陷的,在她在这里期间,唯一的意外,是两三个小时前,被猫碰掉线路的那个乌龙……
当时看只是个乌龙,如今看来这只造成这个乌龙的【猫】,怕还
是不小的一只。
“看来你这个小妻子这下是和你杠上了,怕是你不拿出相应的【诚意】,她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查看过房间里的衣物,少了男女御寒衣物各一套,想必是做好打算的,让他们找也不知怎么找起,而且他们不确定,她有没有外援。
尹看着半躺在椅子上满是头疼的男人说,现在婚礼将近,已经拿了签了证的新婚妻子却不见了,此刻他所面临的不只是作为一个男人的难看,还有可能面对那些本就很反对他这桩婚事的家族,更严厉的挤压。
那个女人还真够狠心,在最关键的时候,一个男人最得意,最放松的时候,临门一脚给他个套子,进退不得,说的应该就是他这个时候吧?
安流槿沮丧归沮丧,却没想就这样认输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沮丧后的心情更加坚定了。
“对于其他女人或许我什么心情都没有,对于她,【诚意】我倒是有的是!”
说着起身,在走向外面的同时,他也拨通一个电话,是此刻在不近的距离另一处受苦的,甘轲扶在这里唯一的牵挂。
昆在接到刚把他撂倒,将电话拿给他的教练的同时,人还在地上,一身湿汗的趴着,看是他的电话,毫不留情的消遣。
“喂!安先生新婚应该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怎么想起给你这个被发配出来的儿子打电话了?”
安流槿那边也不废话,直接狠暴躁的说。
“直接说,三小时前甘轲扶给你打电话究竟说了什么?”
昆讥笑,答非所问。
“怎么了?被甩了?心情不太美丽?”
那边完全暴躁起来了。
“不要让知道你和她今天的出逃有关,昆,她是女人,我的女人,再怎么样我不会将她怎样,但你不同,你是我儿子,我有的是办法折腾你,让她后悔。”
昆给他的威胁也惹毛毛脾气了,也暴躁起来。
“你还知道我是你儿子?你还知道她是你女人?有你这么对待儿子和女人的吗?我告诉
你,她要做什么,不用和我联手,她一个人,玩你,足够的,别太拿自己当回事,爱信不信,反正我这还有你眼线呢,不信我,问你的眼睛呀?”
说着他直接挂了,他这边挂断,另一部手机便响了,不用看他一知道是谁的,身后的那个人果然过去接听,一时间想必是没办法来管他的,他索性便趴在地上休整一番,耳边也不免接收着那边传过来的寥寥信息。
“他确实没有机会去管这些事。”
……
“甘小姐除了问了他些基本的生活情况没有问多余的任何事,不过先生,你也应该知道,他们生活在一起那么久,了解势必要比我们这些旁观者要深的,很可能他从声音上就能听出甘小姐的心情不好,所以她会逃掉,他应该也不意外。”
……
“没有!他是在弥撒他们几个聊天时知道,你手上有那个药的。”
……
“是……”
还真是……
不太让人愉悦的一些家伙,真当他是囚犯了?
耳边传来电话挂断,脚步靠近的声音,他深深懒腰,悠然等待这个人的下一轮变态训练。
“你又何必对他这么不敬?这么久了,你也该知道这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何况你知道,对于甘小姐他势在必得,你在这上面和他作对更没你好果子吃。”
昆在榻榻米上翻了个身,改了手撑头,无限惬意的面对着站着高他那么多的黑人教练。
“我好好配合他他也未必会给我好果子吃,一个是我生而不养的爸,一个是没有生我却养了我这么多年的妈,我又不是和你们一样天生冷血的,自然很清楚后者更为重要了!”
教练对于他的说法颇为无奈。
“没有人是天生冷血的,这点你应该更清楚,起来,继续。”
说着,已经上前揪住他以衣领将他提起来,昆如今纵然不愿再练,却也只能由着他揪起来一般,不太和谐的拳头击打肌肉的声音再次传出偌大的训练室,伴随着的,还有昆被动的哀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