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这样一种人,模糊了男人女人的界限,总能让人对他们无任何招架之地,却无法不被他们吸引。
并不是说这种人生理定义上就不是男人或者女人了,是他们的人格魅力,远远超越了人们皮相上的美丑辨识度。
这点在悉尼的时候,瑞安看到了,所以她才会说“幸好我先喜欢上了苏纤哥哥”。
男人身上自有属于男人的魅力,女人身上同样也有属于女人的魅力,可这种人格魅力,是完全超越皮囊,甚至性别的存在。
瑞安当时虽然有点辨识不清,却真真切切的看到,甘轲扶身上与其他女人的不同之处了。
当遇上一个即便皮囊不漂亮,却还有这种魅力的人,恰巧这个人心思不正,才是最可怕的吧?
还好这女人绝对不属于放任自己恶性的类型,不然不说别人,就是当时瑞安自己,恐怕也在劫难逃。
正因为后来经过甘轲扶的背叛,才那么决绝的杜绝和这个女人的关系吧?这个女人无所知的放任自己这种能力的同时,还利用着当时她的存在,她无法接受,不能接受便断绝往来,甘轲扶后来想到这小姑娘的心性,便也放下了,终究是自己做的孽,有何理由去责怪他人?
而在今天,另一个人,而且还是个比瑞安等级高好多的男人,竟然也被她逼入无可反击的境地,同样一个他给她的问题,被她甩了回来,身为已经迈入中年还没打算结婚的男人,他所坚持的理由,自然便无法再来劝导别人,来将就一场婚姻,一个人。
于是,他惨败落逃。
甘轲扶的杀伤力在今天让安流槿又有了一层新的认识,所以他不认为,单靠说服,便能说动她同意这场婚礼了。
今天他并没有像昨天那样按时回去陪她吃晚餐,当然也没心情去应酬什么越来越多的邀请和宴会,一整个晚上在办公室扶额想想着越来越近的婚礼怎么办,手上的小瓶子在他指间来来回回拨弄着不下百遍,待反应过来,已经这样坐到十点多。
待他终于决定了回家,甘轲扶这个点已
然睡下,没有了他的存在,这女人果然睡的香甜,明明是自己的地盘自己的女人,他这个男人因为她在头疼的不知如何是好,她自己倒是在使过坏之后还能睡的安稳,怎么会有这种没心没肺的女人?
站在离床五步远的距离,他对于自己现在的处境着实有点哭笑不得。
唤来美夕,他问。
“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美夕对于他明显不太愉悦的脸色十分发怵,望了甘轲扶熟睡的甘轲扶一眼,又对他稍稍保持了些距离,这才恭敬回答。
“回先生,病情稳定住了,伤势只要不再裂开不会有问题,甘小姐很配合,再苦的药也能坚持服下,只要不出意外,婚礼上不会有任何影响。”
也就是说,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吧?
“你出去吧!明天我没有叫你,不用过来给她检查。”
美夕讶异的看着这个人,不是说每天必须按时检查的吗?
可看此刻老板的脸色,小姑娘不敢有任何疑问,只好乖乖退下。
“是!”
果然,今天斐先生的无功而返,让老板更受打击了,这种强大压力下反弹回来……
她在关上门看了眼床上还无所知的女人。
心叹,恐怕还是得她自己来承担才行。
房间里只剩下他和睡的无所知觉的女人了,安流槿将手中的那个在昏暗灯光下,透着点橘色的小瓶子放到旁边的柜子上,将身上还散发着外面深夜寒气的外套退下,甩在壁炉附近后才又来到这个女人身边。
“咦?你回来啦?今天美夕做的茴香面,你吃了……”
在甘轲扶被他制造的噪音吵的慢慢转醒过来,已经睡了几个小时的视线还没适应过来光线之前,他已经将那个小瓶子里的液体饮下,过来握住她的双手,擒着她的下巴便吻下来。
刚起了半个身子的甘轲扶,给他这一吻吓的整个人都清醒过来,也因此以为他不过和前两次一样,心气儿上来找她发泄一通怨气就没事了,索性手脚上的劲儿也都收了回来,任由他怎么吻自己。
来一抹刺鼻的液体,像是一些浓
烈的药味,她直接感觉不太对,匆忙将他推开,已然太晚,那些液体顺着她的呼吸还是呛入她的食管,进入她的肺腑,她给这些液体呛的咳了两声,握着喉咙却怎么也没办法咳出来。
转头去看给她喝了这些药汁的男人,男人并没有因为给她喝了这些药汁有丝毫负面情绪,反而很期待,她接下来会怎样反应一般,反应……他期待她什么反应?
“你给我喝了什么?”
安流槿退离她一些,将身上的毛衣和脚上的鞋子也甩掉,懒散坐在她脚边的床上,边道。
“不用担心,不是什么可怕的东西,他只是能够保证你……不会再受伤。”
“保证?呵……”
甘轲扶有些气弱,却还是忍不住好笑,制止此刻为止,就算他不说,她也已经知道这是什么药了,或许是不是什么下三滥的迷幻剂催情剂之类的药,但绝对比东西更高杆的药剂。
为她此刻清楚的感觉到,原本已经恢复的差不多的力气,正在被一种神秘力量吸食掉,于此同时她的脑子却是十分清晰的,简直比睡饱了的脑子还精神抖擞。
设计这个药的人该是多自信,亦或者多残忍,让一个女人,亦或者对手,这么清晰的面对着自己即将发生的,不愉快的情况?
安流槿似乎并不急着扑上来,在旁边盘腿单手撑腮坐着,非常有耐心的看她在短短半分钟内,连头颅都没办法撑起来,只能躺在枕头上,苟延残喘,脸上很是平静,甚至,愉悦。
他很高兴看到她没有任何杀伤力的样子?那为什么,一定要和她这个,并不讨人喜欢的女人结婚?只是因为,折腾她,有趣?
“同居48个小时都没到,果然,你就已经露出本性了,你是打算这样控制我到婚礼结束,还是本就剩下不多的所有时间?”
“不用担心。”
他还是那句话,单手将她身上的被子掀开,以指尖一个个挑开,她睡衣上从头到脚的扣子,非常耐心的说。
“我没那么弱,要靠药物控制一个女人一辈子,会给你喝这个药,也不过是
不想,你在这个只属于我们的夜里,有什么不该有的行为而已,芙儿,第一次,应该有个美好的印象才对。”
甘轲扶控制着周身因为寒气和他的因素而涌来的颤栗,一边强作镇定说。
“你昨天不是还说,会让我心甘情愿把自己交给你吗?现在已经忘记了?”
安流槿将她的睡衣挑开,起身,整个人将小小的她笼罩在自己怀里,近距离直视她毫不服软的眼睛。
“不用再试图周旋或者挑怒我,你知道,你在这里这么多天,没人来救你,便只有你自己一个人了,现在,更不会有人突然来救你,就算你不服气也好,你很清楚,认真起来,你没办法逃脱我的手心。”
他吻她,轻盈如对待最脆弱,还未烤成的瓷娃娃的胚胎,声音却很坚定的传达着他的意思。
“我说过的话自然不会忘记,是你忘了,我并没有表示要在那一天来到之前,不会动你;芙儿,不要对一个对你期待了那么久的男人太过苛刻,我一点也不介意,你以任何一种形式,爱上我。”
他最后承诺。
“不要怕,相信我,最不会伤害你的,就是我。”
甘轲扶长出一口气,无奈的发现,自己真的给他逼到死胡同了,只能被动的承受,他的獠牙,他的侵占。
这个口口声声说最不会伤害她的男人,到底还是将她啃食的体无完肤,没有保留丝毫的余地。
这难道不是本年度,最大的笑话吗?
甘轲扶在第二天根本不知道自己睡到了什么时间,只知道醒来眼前就被一望无际的雪白给笼罩,待她努力摇摇脑袋视线清晰后,才发现所谓的雪白,不过是围着床一圈的婚纱人形模特。
再转头,发现后面还有其他颜色的礼服晚礼服之类的,满满一圈衣架,美夕还在帮着貌似一些设计师助理的人,忘偌大的房间里移送衣服,安流槿正在一个人形模特前观察着一件抹胸婚纱,听到她这边有动静,很警醒的回头,像是一个寻常未婚夫为未婚妻挑选结婚用的婚纱,不!他这点甚至比正常男人做的
都到位。
据她从身边的已婚朋友反映老公的状况来看,那都是抱怨没耐心,眼光差的,像他这样能在差不多的颜色里研究着差不多的款式的男人,她倒还真少见。
她突然感觉面对结婚这种事,她和安先生的属性完全反过来了,她对于此特别没耐心,他貌似特别兴致勃勃,仿佛很喜欢让她穿上他选的婚纱,任何一件衣服,首饰,而她对这些,则耐心全无。
这情况,怎么是好?
“你醒了?我预选的婚纱礼服到了,你来看看,喜欢什么款式。”
甘轲扶在那些差不多颜色,差不多款式的模特身上的婚纱上瞄一圈,不知道是因为药效没过还是自己天生没有衣服审美观的特性怎么了,只感觉头晕目眩,重新躺在了枕头上,抚着脑袋,另一只手对他摇摇。
安流槿摆摆手让人都出去,缓步来到床边,床上的被单用品已经不是昨天的了,想必安流槿在昨天给她清理的时候让人换了,今天这一床雪白,让本就因伤病折磨的她肤色苍白的躺在里面,除了落叶黄的长发和五官,到还真有点分不清哪里是布料,哪里是她的皮肤。
安流槿却似乎很喜欢她这样被雪白所包围的样子,亦或者只是因为没有任何杀伤力?对他构成不了威胁?
到床边将她的发拨到一边,在她颈子上印下一吻,一手摸了摸她脑袋,习惯性亲密的让她很是不适。
“还是很累?”
甘轲扶眉毛突跳,不适的将他的手拨掉,表示。
“你离我远一点,或许就没那么难受了。”
安流槿却并没有因为她的疏离,就真的如她所愿离她远一点,反而将她整个人裹着被子连同抱在怀里,手指贪恋的绕着她的松软的头发,心情非常好道。
“那可不行,扶儿,我们很快就要举行婚礼了,此刻已经是夫妻了,以后的时间那么长,你得适应我的亲近,以及依靠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事事冲在前面了,今天开始,我已经是你的丈夫了。”
甘轲扶转头,看着他,控制不住内心的颤栗。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