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她唇上印下一吻,转身往大床的边缘去了几分,开了小灯,拿起灯下的一本精装厚重汉语辞典,从夹的书签那里戴上眼镜,读了起来。
甘轲扶转头看看他,他并没有像昨天和早晨那样,表现出什么威胁力的样子,但她也知道,没有表现出并不代表这个人真的不会有威胁力,尤其他本身就是个危险的人。
甘轲扶回了头,犹豫了下,又转了身向他,半张脸躲在被子里,只漏一双眼睛望着忙完之后睡前读书的人,就算是个危险的人好了,现在的他戴着眼镜,头发散着没有整理,貌似也没有心情不好,应该会和他此刻的样子一样,比较好说话吧?可俗话说本性难移,万一他又发难起来呢?
好一会儿,甘轲扶深呼吸一下,才不太好意思的叫他。
“安先生?和你商量一件事吧?”
安流槿只翻着看完的书页,头也没回的回了她一句。
“如果你是觉得长夜漫漫,你很无聊,寂寞,我不介意陪你玩点很有意思的成人游戏;如果你是想说服我放弃几天后的婚礼,我劝你还是别废力了,没有什么理由能够阻止这场婚礼。”
甘轲扶再次受挫,深吸一口气,忍了他的愚昧自信。
“都不是!”
她承认她现在最怕的就是那场婚礼的到来,但她还没天真到靠说服就能让他改变主意的地步,至于什么【成人游戏】,这人更是想多了。
可是想到自己的请求,她又有点不好意思了,刚才憋起的气又熄了,很有诚意的温声和他打商量。
“我是想说,你能不能,睡地上去?”
安流槿正要翻书的手顿时停住,猛然转头,看她。
甘轲扶在他头转过来的一瞬间,又往被子里缩了几分,怯生生的看着他。
好吧!这是他的房间他的床,她提这样的意见很不合适,可是谁让她如今一点办法也没有呢?
安流
槿的眼神果然不善了,起码明显因为她的提议心情很不好了。
“为什么?”
他还是问了。
“嗯……您的存在感实在太强烈了,你在旁边,我……”
看他挑眉压根不信的小样儿,甘轲扶猛然坐起来,挫败的尖叫。
“哎呀我说就是了!我只和女人小孩同过床,你这么个异性大个在旁边,我更睡不着了!”
安先生并没有因为她的【坦诚】而心情转好,反而挑了眉问她。
“你怎么不睡地上去?”
甘轲扶想了想,确实也是这样,这里怎么说也是他的地方,让主人睡地上,是说不过去。
这样想着,便也起了身,道。
“那我去睡地。”
地上铺了上成的雪白羊毛地毯,室内温度也适中,裹个毯子的话,这样的夜应该没关系吧?
她这样想着,安流槿却不接受她的【善解人意】。
“嗛!”
安流槿见她来真的,立即变了脸色,甩了书,将鼻梁上的眼镜取下来扔到一边,过来就将她已经掀开被子要下床的手给拽住,猛然往自己怀里拽过来。
“喂!”
甘轲扶给他拽的措手不及,整个身子重心完全往他那边而去,安流槿就趁机将她整个人都往自己怀里揽过来,确定她不会再有离开的机会后,掩了掩她肩上的被子,抱稳她,这才恶狠狠的对在他手臂上仰着脑袋,不懂的看着他的女人说。
“想都别想,就要让你从今以后习惯我的存在呢!”
“可是……”
“不准可是,再有问题,今天晚上你就真不用睡了。”
可是这样给他抱着,她也真的不用睡了吧?直接睁着眼睛到天亮了。
可看看他的脸色,呃……
如果她坚持的话,估计就不只是睁着眼睛到天亮的问题了……
身处狼窝身不由己,甘轲扶瘪瘪嘴,只好忍气吞声,底下脑袋。
安流槿也没有再为难她的意思,眼看着她十分
不适,身体也很僵硬,深叹一声,着实无奈了。
一手握住她脑袋,十分惬意的让指尖流连在她柔软的发丝指尖,又能让她贴在自己心口上,让她丝毫动弹不得,下巴放到她脑袋顶,虽然十分享受美人在怀的温香软玉,却因她不能和他一心同眠十分沮丧。
“女人,有时我就想,直接把你拆了吃了算了。”
“咕噜噜……”
甘轲扶却以肚子十分响亮的饥饿,来抚慰他沮丧,响声很响,响的甘轲扶面上有点不好意思,响的安流槿抽了下眉,沮丧变成了鄙视。
低头恶狠狠的问她。
“晚餐不是吃了吗?”
甘轲扶没太多底气的辩解。
“我又不是你,铁人一个,我的工作也是无常的呀?已经养成吃宵夜的习惯了,来这里后美夕照顾的好,一般晚饭过后没多久就睡着了还不觉得,可是今天……”
她彻底没了底气。
“没有睡着。”
说着她怯生生的问这个人。
“安先生?你难道不饿吗?”
安流槿盯着她,十分正经的说。
“如果是吃你,我不介意加顿宵夜。”
甘轲扶吞了口口水,摇摇头。
“那还是算了吧!”
一夜忍忍就过去了,好过真给他吃了,虽然今天这夜貌似很长。
可她的肚子却不如她的心意坚定,“咕噜噜”又一声响传来,甘轲扶无地自容的将自己缩进被子里,恨不得挖个洞将自己埋进去算了。
盯着这个实在让人郁闷的女人,安流槿用了五秒钟才平复下内心的怒焰翻腾,面上还是很并不友善,深深叹口气,用脑袋狠狠的顶了顶她的脑袋,这才动起身。
“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才甘愿为你受这份罪。”
说着,转身拿床头的室内电话,让管家准备烈些养胃又好消化的食物,而甘珂扶则今天在这人面前脸丢尽了,却不敢有任何异议,心想,能有吃的顶过这漫漫
一夜,也是好的。
既然打算吃夜宵,两人一时间便没再入眠的打算,安先生拿了他的书继续看,甘轲扶则无聊的瞪着眼睛在光线不太明亮的室内看了装潢十来分钟。
十来分钟后,门被敲起,安流槿在甘轲扶动之前先下了床,嘱咐他。
“我去,你别动。”
甘轲扶眼看着平时很冷硬的大男人,今天貌似秒变好男人的男人,虽然之前在今天貌似他也将自己设定为疼妻子的居家好男人了,不过她总觉得他只是一时兴起,玩玩而已支撑不久,可这一天眼看就过去了,他这是要挑战自己极限的节奏吗?
那他能撑几天?
24小时?
48小时?
还是三天?
不过有人愿意服务,她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何况腰上那个碗口大的伤,确实让她怎样感觉都不甚方便。
安流槿将餐车推过来,到她床边,也没有让她动手的意思,直接无视了她伸过来的手,主动将盅里的清淡的皮肉粥装进小碗里,试了试温度,这才一勺一勺,吹了吹喂给她。
话说现在和这个人一起吃饭,都是件压力很大的事,何况是让他来喂?这个,甘轲扶确实怎么着也不敢接受了。
“那个,我真的可以自己来。”
安先生的眼神又可怕起来。
“闭嘴!你只管吃。”
甘轲扶心里堵,只管吃那成什么了?
可他现在纵然没有白天可怕,她也是知道他的决定也同样不是说可以拒绝就可以拒绝的,纵然不舒服,却还是乖乖张口,按他说的,只管吃了。
这一顿宵夜下来,她一个人直接吃了半盅的粥,见他还要去舀,自己却没有要吃的意思,甘轲扶这下真受不了了,连忙将被子里的手伸出来,连连摇着表示。
“不吃了,不吃了,真的,饱了!”
安流槿这才放下碗,将餐车推到一边,鄙视的看了她一眼。
“每天都吃这么多
,怎么不见你吃成猪?”
本来就给他撑的有点难受的甘轲扶,这下胃里更难受了,明明是他不给她机会说话,一个劲儿的喂好不好?怎么还是……
“呵……呵呵!可能是天生丽质吧?没办法,就这点优势了。”
安流槿瞄瞄她有点滑下去的被子,以及那隔着睡衣隐隐波涛的身前,突然心情又好了,邪笑道。
“也对,或许是都长在该长的位置上了。”
甘轲扶感觉背后又一凉,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下自己其实并不算暴漏的身前,真的很纳闷这个人为什么总是能联想到一些色色的地方?
可因现在在他的地方,在他的床上,共处一室,虽然她伤着,难保这人不会真的兽性大发,所以她还是很识趣的赶紧再将自己裹严实了,重新躺下睡觉,也不管是不是刚吃过东西,没有刷牙,也可能会造成身体不适的关系,她只想和这个人,再次拉开距离,远远的,离的远远的。
却也控制不住心底的哀嚎。
这样下去真的会得胃结石的,安先生,您还是赶快恢复正常吧!
这天甘轲扶也不知道究竟怎么睡着的,她只记得吃完夜宵等她躺下后,安先生又去了洗手间,貌似在清理刚才喂她吃宵夜沾到手上的粥,好一会儿,才感觉他满身冰凉湿气的回来,重新抱住她。
可能到了睡眠高峰期的关系,她没有再多的精力和他周旋这个睡觉的方式,就那样真的睡着了,虽然吃的太撑的关系,让她的胃有点不太舒服,在一只手在她腹上缓缓按摩的情况下,睡的也倒算安眠。
第二天醒来,旁边,已然没有人,连体温都已经不在,想必已然起床很长时间了,而她又是睡了个日上三竿,不禁又对自己近来的生活习惯懊恼。
“不行了,这样下去真会成猪的。”
虽然某人近来的表现,貌似非常愿意将她养成一只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