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川龙这么说,叶潇潇还没等反应呢,老肖不干了。
老肖在一旁出声提醒:“少爷,这是个赝品,我们最多2万收,5万出,20万不值啊。”
洪川龙正色道:“我知道不值,但帮了洪家的忙,就不能让帮忙的人寒心。”
洪川龙说完,又对老肖开口:“还有你,老肖。今天的事情不管因为什么,发生在你的鉴宝台上。
叶先生帮你解了围,还不跟叶先生道谢。
老肖没想到洪川龙能这么说,不情不愿的看了眼叶潇潇,鞠了一躬:“谢谢叶先生了。”
老肖没有好脸色,叶潇潇自然不回应,自顾自的喝了一口饮料,把老肖晾在一边。
老肖站在原地有些尴尬,趁着洪川龙不注意,退了回去。
洪川龙这时又起身看着叶潇潇,面部表情非常的舒展:“叶先生,看你年纪轻轻,赚钱肯定不容易,买东西花20万可以,但是要花的值得,知道吗?
把手机拿出来,我把钱转给你。今天的花销有我给你报销,以后可不一定有这么好运气了,千万不能这么花钱了,知道吗?”
面对洪川龙忽然的说教,叶潇潇忍不住想笑。
自己现在的的身价,别说一个青铜器,就是把整个洪家买下来,也绰绰有余。这忽然被训诫了一下,还有点恍惚。这就好像一个小学生,去劝告顶尖大学的学生,说你要好好学习,不然不能考上初中一样。
洪川龙见叶潇潇没出声,觉得自己说中了叶潇潇的心事,洋洋得意的神情溢于言表。
叶潇潇却摇摇头:“不用了。你不用给我报销。这个东西我真的喜欢,好不容易找到的,我想自己留着。”
叶潇潇心里暗自盘算,虽然自己现在不缺钱,但谁会嫌弃钱多抠手呢。
这20万收来的,转手就能卖50万,谁不愿意谁是傻子。
这时忽然听见老肖的嘟囔声:“呵,20万买了个假货,还喜欢的不行,败家子。”
老肖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叶潇潇听了个满耳。
叶潇潇冷笑一声,看着洪川龙说:“洪老板,你是个好老板。但手底下的员工可不怎么样。身为员工,没有礼貌。作为专家,没有眼力,丝毫没有可取之处。”
老肖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羞辱,冲着叶潇潇就喊:“说什么你?你说谁没有眼力?
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古董鉴定,从来没有出过错,过来质疑我?你也配!”
洪川龙皱着眉头,爆呵一声:“老肖,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你的这个脾气很影响我们公司形象。
上次是你老婆过来不断地求我,这才同意留下你,看你今天这个样子,这鉴宝师你也不用干了,我们洪家不需要你这样的员工。”老肖一听,表现得痛心疾首:“少爷,我是一心为了洪家,我不想你花那个冤枉钱。
那个青铜器,扫一眼就知道是假的,稍微有点鉴定常识的人都知道。”
洪川龙还要开口训斥,一口气提了起来。
叶潇潇却伸手拦住:“洪老板,先别生气,我说几句。”洪川龙,这才停下来,眼神狐疑的看着叶潇潇。
叶潇潇走到了老肖跟前:“我还叫你一声肖老先生,我尊重你的职业骨气,但可能你的眼力真的有问题。”
老肖冷哼一声,冷笑着开口:“商朝的青铜器,因为常年埋在土里,表面会形成一层一层的锈色。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层锈色应该是翠绿色的,亮晶晶的。
但很明显这个锈色的颜色是不对的,呈现灰绿色,根据锈色推断,这最多也只能是明朝的东西。”
老肖一口气说完,自己的判断,说完之后一脸挑衅的看着叶潇潇。
叶潇潇叹了口气,看着老肖摇摇头:“什么做了一辈子的古董鉴定,也不过就是小学生的水平。
我本来不想打你的脸,但是你不依不饶,我就破例,教教你。”
老肖用鼻子哼出一声,看着叶潇潇,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年纪不大,口气不小,那你快点吧,我等着你教我,我看你能说出什么来。”
叶潇潇清了清嗓子,手里把玩着那个青铜器:“首先,你说的没错,青铜器确实是看锈色的。但你忽略了一点。
不同的地理环境下,呈现的锈色也是不同的。你说的翠绿色,亮晶晶的,是在湖州一带会出现的现象。
而颜色呈现灰绿色,不是因为年代不够,而是徽城地区的地质特点下,形成的化学反应。”叶潇潇停顿了一会,看老肖的反应。
老肖显然没听过叶潇潇这个理论,眼珠一转,厉声开口:“那,那你那什么来证明你说的就是对的呢?”
叶潇潇不慌不忙:“这个很简单,你想知道,我就再教教你。”
叶潇潇,举着杯子,指着上面的锈色说:“青铜器锈色的年代长短,和是否仿造的,有一个最直接的办法。
那就是用刀来刮上面的锈色,如果是明朝的,刮一下,一定会很容易就脱落,假冒的脱落的更快。
但是商周因为年代久远,即使用刀用力的刮一下,也只能留下个浅浅的印记,锈色很牢固。”
叶潇潇说完,把手伸向旁边,夏生麻利的递过来一把袖里刀。
叶潇潇抓起刀,招呼老肖一声:“肖老先生,过来,凑近点看,看的清楚。”
老肖不情不愿的凑了过来。
叶潇潇拿起小刀,对着青铜器的表面狠狠地一下。
刀很锋利,但也只在青铜器上,留下了浅浅的一条白线,并没有锈色的脱落。
随着青铜器上的反应,空气好像凝固了了一样,所有人都没有说话。
叶潇潇讥笑的看着老肖:“怎么样?肖老先生?”
老肖眼神飘忽不定,脚步止不住的往后退:“这,这不应该啊。我怎么会看错呢,我不会看错的。”洪川龙皱着眉头,看着老肖,斥责了一声:“老肖,看来你还差点远啊。”
老肖一听这话,瞬间怒了:“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差得远?谁没有看走眼的时候呢,再说,再说,你怎么就确定,他就是对的呢?我不服,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