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
不知邮轮驶向何方,也不知此时,南司琛是否跟她望着相同的月亮。
海上的月亮远比在岸上时看到的要大要圆,仿佛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实则横亘千里远,无法用精准的距离测量。
犹如她跟南司琛。
温四叶托腮,望着圆月。
夜深人静的时候总喜欢回忆,她又回想起野战实训的时候。
那个夜晚的月亮也如同现在这般大,南司琛光着上身站着河中,与月光争辉。
短短一个星期的军训,留下太多太多令人怀念的记忆。
直到这一刻温四叶才明白,南司琛为什么要隐瞒身份参与高校的军训中来,为的就是缔造属于两人的记忆。
因此,全校师生都得配合的参与。
现在想来是何等的殊荣跟幸运。
“唉……”再美的月光没有南司琛的陪伴,也失去了欣赏的价值,“也不知道凌东有没有对阿琛使用酷刑。”
她眉心紧拧,深深的担忧。
毕竟,凌安橙的死跟南司琛有脱不了的干系,凌东是那样的宠爱凌安橙,恐怕使用酷刑都是便宜南司琛的。
想到这,她更加不安,甚至痛恨莫西霆把南司琛交给凌东。
船
上可能是放了信号屏蔽器,从上船开始到现在手机一点信号都没有。
温四叶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
这个时间,是大家睡的最熟的时候。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个小瓶子,像合剂的药瓶。
这些是温四叶叠放衣服的时候发现的,抽屉里不仅有瓶子还有字本跟黑笔,她在每个瓶子中塞了纸条,上面写着“SOS,四叶”的字样。
她穿上夹克外套,把这些瓶子全都放进口袋里。
温四叶开门的同时一道阴恻恻的声音传来,“这么晚了,你去哪?”
幽冷的声音在静谧无声的邮轮上显得有些可怖。
温四叶被吓了一跳,心有余悸的拍着胸脯,道:“这话该我问你才是,这么晚了你在我房门外做什么?”
还好门外是齐墨缘不是莫西霆。
齐墨缘把温四叶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防止你像现在这样,目的不纯。”
“咳咳……”
温四叶有些尴尬的咳嗽,“我哪里目的不纯了,只是睡不着觉想出来走走。”
说着,她走出房间。
齐墨缘拦住去路,“妖女,你少去迷惑我家主子。”
“妖……女?”温四叶眉梢挑的老高,在她的认知里,
妖女应该属于妲己那种迷惑男人,再不济也应该是妖里妖气每天浓妆艳抹出去鬼混蹦迪的。
自己穿着正常,素颜朝天,怎么就成了妖女了?
温四叶看着齐墨缘一脸嫉恶如仇的表情,仿佛自己就是霍乱朝纲的妲己,她无语的耸肩摊手,“亲,请你搞清楚一点。是你家主子掳我来的,不是我死皮赖脸求着来的,你要是看我不爽就放我走呀。”
齐墨缘张嘴,差点应下了。
他看着温四叶一脸期待的表情,冷哼一声,“休想,激将法对我没用!”
哟呵,这小子变聪明了。
她轻笑,“不是我自己要来的,你又不放我走。叫我妖女几个意思?”
齐墨缘皱眉,答不上来。
在暗组织所有人中,温四叶就对齐墨缘最没戒心,她又调侃,继续说:“所以,以后不许叫我妖女。要是你找不到合适的称呼呢,我不介意你叫我声姐姐。”
齐墨缘生气,“你不要脸。”
温四叶俏皮的吐了吐舌头,“脸是什么,能当饭吃?”
齐墨缘语噎,着急的在原地蹦脚。
温四叶见状,目光流转,快速的绕过齐墨缘,伸手抓住夹克的衣服禁止晃动的太厉害。防止瓶子
掉出来或者发出碰撞的响声,“弟弟,我就去吹吹海风。你就乖乖的待在这里。”
齐墨缘岂会任由温四叶离开,眨眼间,冲到了温四叶身后,伸手拦住她的去路。
“不可以走,主子说你只能待在房间里。”
温四叶瘪嘴,靠在栏杆上,“那我在这里总行吧?反正离房间也没几步。”
她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巴巴的看着齐墨缘。
齐墨缘无动于衷。
温四叶想了想,道:“等上岸后,我买你所有想吃的糖。”
“成交!”
齐墨缘毫不犹豫的应答。
温四叶开心的手舞足蹈,笑的天真烂漫。
齐墨缘对她有所了解,也放松警惕,靠在边上拿出一颗糖撕开包装塞进嘴里。
她用眼尾余光偷瞄齐墨缘,快速的把瓶子扔进大海中。
每隔一段距离扔一个。
这样的做法犹如沧海一粟,但说不定有效呢?
总比坐以待毙的好。
等全部扔完的时候,已是一个小时后。
海上的温度比岸上要低不少,温四叶穿着夹克无法抵御寒冷,身体早冻得冰冷。
她回到房间,关门的时候叮嘱齐墨缘,“你在这里守夜的话多穿点衣服,晚上这么冷特别容易感
冒。”
齐墨缘蹙眉,心情复杂的看她关上房门。
两人都没注意到,转角处站着一名修长的男人。
男人五官妖魅,皎白的月光照在脸上,更增添了几分惊心动魄的美感。
远远望去,美的像油画。
……
温四叶很困,恨不得睡到天昏地暗。
但屋外不停的传来女人叽叽喳喳的声音,烦的不行。
无论是捂住耳朵还是蒙上被子,依旧能听的一清二楚。
难怪男人总说女人烦,温四叶现在切切实实的体会到,她有点起床气,生气的怒吼一声,“靠,你们烦不烦,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要聊天去楼下,别扰人清梦。”
吼完,又重新栽倒在床上。
世界终于清净了。
房外的几个女人听到温四叶的怒吼声,面面相觑,露出不满的神色。
“新来的也太嚣张了,仗着莫先生喜欢她就这么无法无天。照这样的形势下去,过不了几天就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其中一个像混血儿的不满抱怨道,又看向身旁高挑美丽的女人,“飞羽姐,你可得想想办法。”
“姗姗说得对,飞羽姐,可不能让新来的这么嚣张,我们可得挫挫她的锐气。”小兮跟着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