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宁身手极好,比刚才的黑衣人高上好几个层次。
她毫无招架之力。
月宁像是报复,故意捉弄温四叶,不停击打在小腹、胸口得脆弱位置,看到她痛苦的模样心里解恨。抬起手肘狠狠的击打在温四叶背部,她不堪重负的跪趴在地上。
嘴里瞬间蔓延铁锈般的腥味,疼的呲牙咧嘴。
倏然头皮一紧。
月宁紧紧的揪住温四叶的长发,迫使她抬头看向自己。
她脸上挂彩,嘴角渗着猩红的血。
“啧啧,这么美丽的脸蛋成了这样,南司琛看见得有多难过。”月宁摸着温四叶光滑的脸蛋,阴阳怪气的说:“皮肤犹如剥壳的鸡蛋就是形容你这样的,年轻真好。但我这人偏见不得别人好,你说我在你脸上刮几朵花,南司琛还会喜欢你吗?”
说完,月宁得意的呵呵大笑。
温四叶啐了一口,输人不输阵,依旧嘴硬道:“你敢碰我一根手指头,南司琛是不会放过你的。景灿就在隔壁,不想被扔到海里喂鲨鱼就把我放了。”
景灿负责南司琛灰色地带的事物,以狠出名,道上的人都要敬他三分。
就算现在再怎么虚弱,也比她有震慑力。
然而,温四叶低估了月宁。
她非但不害怕还猖狂的大笑,“景灿吐的站都站不稳了还怎么来救你?没想到南司琛身边的一员大将居然晕船,传出去可得让人笑掉大牙。”
温四叶登时睁大眼睛。
月宁居然知道。
她相信,景灿晕船的事情肯定不会外传,难道从刚上邮轮她就一直关注自己?
想到这点,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就在这时,刚才去拿钥匙的服务员赶了回来,看到外面晕倒的黑衣人,疑惑的问道:“怎么回事?”
她看到房内的狼藉以及重伤的路原和温四叶惊讶的张大嘴巴,转身就逃。
“砰——”
服务员身上的白衬衫染开一朵妖冶的红花,她缓慢转身,不敢置信的看着拿枪指着自己的月宁,身体直直的倒下,睁着眼睛,死不瞑目。
枪声惊得温四叶身躯一震。
这是第二次,第二次看到有人浑身是血的从自己面前倒下。
她吓得身体微微颤抖。
月宁无情的嘲笑,“南司琛身边的男人居然害怕枪。”
她像是发现新大陆,勾起玩昧的笑。用力揪着温四叶的长发,粗暴的拖着她到服务员身边。压着她的后脑勺对上服务员睁开的双眸。
温四叶害怕的闭上眼睛,拼命挣扎,
“你个疯子放开我!景灿救命,景灿救我!”
“四叶小姐。”
景灿的声音从过道上传来,他听到枪声立马惊醒,循声跑了过来。
看到月宁怔了一下,随即快速出手跟月宁打的不可开交。
月宁冷笑一声,“不自量力。”
过了几招,月宁神色越发严肃。
他不是晕船吗?
景灿晕船的表现只会在刚上船的时候体现,等适应了症状便会消失。
现在就算使不上全力对付月宁也绰绰有余。
他喊道:“四叶小姐,快走。”
温四叶忙不迭上前扶起路原,抓起他手臂放在肩上扶着他的腰,亦步亦趋的走出房间。
别看路原长得瘦,体重还真不轻。
她吃力的扶着路原往前走,走到楼梯口忽然听到直升机的轰鸣声,由远到近的传来。
想到上次暗组织接应月瞳的时候也是直升机,看到直升机下意识的神经紧绷,她着急的说:“糟了,月宁的同伴来了,你给我争气点,自己也走两步别把重量全压在我身上。”
路原不知道被打了什么针,脑袋嗡嗡嗡的直响,不停的冒冷汗,他看了眼直升机,有气无力的说:“不是月宁的同伴,是国际刑警。”
直升机上有国际刑
警的标志。
温四叶心情犹如过山车一般,从最低处到最高处跌宕起伏,“太好了,我们有救了。”
路炀从直升机内探出头,查看情况。
温四叶腾出一只手朝着路炀挥手大喊,“路炀,这里!我们在这里!景灿还在跟月宁打架,你快去帮……”
“砰——”
他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响亮的枪声打断,小腹传来剧烈的疼痛感。
温四叶低头,小腹流出汩汩鲜血,身形踉跄。
景灿终究体力不支,胸口被刺了一刀,听到枪声强忍着疼痛爬出房间,在地上拉出长长的血痕,看到温四叶小腹处染开的血花,惊叫,“四叶小姐!”
路原陡然睁大眼睛,路炀见状,拿枪对准月宁。
月宁敏锐的弯腰,躲开枪击。
景灿双目猩红的瞪着月宁,双拳紧握,青筋欲裂喷张。
月宁邪魅一笑,拿枪对准景灿扣下扳机。
景灿毫不畏惧,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
随即,对准景灿的枪口朝向温四叶。
景灿瞬间变了脸色,冷戾威胁,“你再敢开枪,我一定会帮你千刀万剐……”
月宁冷笑,“我拭目以待。”
“砰——”
温四叶小腹瞬间又染开一朵血花,身子踉跄的步步后退。
因为在楼梯口,楼梯腹水随着楼梯向下而向下,她臀部抵在栏杆上失去重心整个人向后摔了出去。
路原惊慌上前,伸手却抓空了,眼睁睁的看着她掉入冰冷的海水中,“四叶,温四叶!”
景灿怒吼,“四叶小姐!”
无尽的海水从四面八方袭来,完全淹没她,身子不停的往下落。
温四叶不想死,她想跟南司琛继续过下去。
她扑腾,却没有一点力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光亮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眉宇之间的绝望如同海水般一层又一层的涌来。
眼皮越来越沉重,她看着海水上漂浮的鲜血,这些血很有可能引来鲨鱼。
她苦笑,死了连个全尸都没有。
隐隐地,她似乎看到了南司琛,他露出温煦的笑颜。
看到南司琛,她满足的闭上眼。
南司琛,我爱你。
若有来生,我还要跟你在一起。
……
华国,机场。
南司琛坐在VIP等候室内,等待安检登机。
倏然心脏抑制不住的抽痛,犹如锐利的刀刃一片片剜着他的心,血肉模糊。
旁边的吉六见状,关切的问:“少爷,你怎么了?”
南司琛疼的额头、鼻尖直冒冷汗,心里陡然升起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