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小区门口。
小区不允许外来车辆进入,正要下车时南司琛接到一通紧急电话,“等我几分钟。”
温四叶点头,长时间坐在车内太闷了。她下车活动,望着小区大门想到温国豪就住在这,仿佛有种魔力吸引着她往里走,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根据地址很快找到温国豪所住楼层。
小区不算差但跟温家别墅比起来相差甚远。
温四叶按下门铃,来开门的是温景哲。
温景哲见到她先是一愣后露出嫌恶的表情,怒火滔天的骂道:“贱人,把我们害成这样还有脸来找我们。”从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到现在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心里落差大,把所有怒火都宣泄在温四叶身上,冷言嘲讽,“脸色这么难看又是一个人不会是南司琛玩腻了把你甩了?”
见她目光凝着气焰又默不作声,以为被自己说中更加得意,“我就知道南司琛就是一时图新鲜,凭你怎么可能当上南家女主人。没有南司琛撑腰你狗屁都不是,还害得我妈坐牢,我今非好好教训你。”
温景哲说着撸起袖子,挥拳朝着温四叶打了过去。她没有闪躲,眼看就要打在脸上,电光火石间一只大掌突然包住他拳头,
只听空气中“咔擦”一声,温景哲瞬间面色涨红疼的大叫。
“我的女人你也敢欺负。”
阴恻恻的声音传来,听在耳边像是地狱使者的召唤,吓得瑟瑟发抖。
温国豪听见宝贝儿子的惨叫声,连忙出来扶起蹲在地上的温景哲,“怎么了?手怎么回事?”余光瞥到三个人影,他抬起头瞳仁骤然紧缩。
“南、南三少……”
温国豪脸上露出怯意,目光扫过旁边脸色苍白的温四叶,忙道歉,“对不起,景哲还小有得罪你们的地方,还请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孩子一般计较。”
“我来是问你一件事。”温四叶淡然出声,掠过温国豪径直走进屋内坐在真皮沙发上,四下打量,装修低奢,家具豪华,温国豪还真不会亏待自己。
南司琛坐在她身旁,恣意慵懒的靠在沙发背上。什么都不做,无形之间给人带来强大的压迫感,温国豪大气不敢喘一声,“我去泡杯水。”
“不用。”温四叶叫住他,直言道:“我来就是问你一些事,问完就走。”
“有什么事你尽管问。”
温国豪心惊肉跳的坐在单人沙发上,顾不上去温景哲的伤势。
温四叶抬眸,凝视他,问:“我妈当年
生的是双胞胎?”
闻言,温国豪身形微不可察的一颤,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惊讶,心下惶恐,深知瞒不过去,“是,不过因为早产刚生下来就夭折了。”
温四叶拧眉。
龙音大师说今年会跟至亲团聚。她的至亲都死了,除了眼前的这个男人,根本称不上团聚。大师最有可能指的是她一母同胞的姐妹。
从不迷信的温四叶,不知为何深信龙音大师的话。
总觉得,她还活在世上。
温四叶再次问道:“夭折你确定?”
温国豪坚定,“确定。”
话音落下的同时,传来手枪上膛的声音,吉六举枪抵在温景哲太阳穴上。
温景哲吓得哆嗦,“爸,救我。”
温国豪脸色难看,说了只有死路一条,不说便还有机会。
南司琛等的不耐烦,出声道:“给你三秒,不回答就等着为你儿子收尸。”
“爸,救我。我还不想死,你知道什么赶紧告诉他们。”
温景哲吓得大呼小叫,吉六不耐烦的冷喝,“闭嘴!”
温景哲闭紧嘴巴,双腿止不住的颤抖。
南司琛讳莫如深的盯着温国豪,薄唇轻启,“三……”
“爸……”
“二……”
“爸,救我,我真的不想死!”
“一。”
“爸!”
温国豪捏紧拳头,视死如归道:“好,我说!”
吉六收起枪,温景哲吓得瘫软在地,两腿之间有明黄色的液体流出。
温四叶说:“我要知道,我妈分娩前的全部过程。”
温国豪双手捂脸,沉重的叹气一声,娓娓道来,“琴雨怀的是龙凤胎,不知是不是快生的原因变得特别敏感,居然发现了林月和心语的存在。于是三番两次的叫人找他们麻烦,最后林月忍无可忍的抱着孩子上门,硬要住下来,琴雨气得早产。林月怕你妈跟你外公外婆乱说影响到我,所以就找接生婆在家里接生。
因为是早产,需要紧急送往医院。我怎么也没想到,林月会在去医院的路上把男孩扔了。我当时还跟她大吵一架,但是忌惮你外公外婆不敢把事情闹大。你妈知道后刚生完孩子就去找,我清楚的记得那晚下了一场大雨,没找到孩子你妈崩溃,我就带着她到医院看你。没多久,就出现大出血的现象抢救无效死了。至于那个孩子,又是早产又是淋雨的,估计早就死了。”
温四叶听完,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
从妈妈的笔记本上可以看出,她是有多么的爱爸爸,可以
为了他放弃整个顾家,甘愿受苦。一点点小事足够她甜蜜许久,却不知道深爱的男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刽子手。
为妈妈感到不值。
温四叶又哭又笑,双目猩红瞪着他,满腔恨意一字一句道:“你怎么不去死!”
声音冷如寒冰。
妈妈因为他死了,外公外婆也是因为他死了。
这样的人渣不配活着!
温国豪低垂着头,看不见他的表情,也不知道有没有悔过。
温四叶恨意滔天,拿起矮几上的玻璃杯扬手朝温国豪砸去,眼看要砸到生生止住,手一松,玻璃杯摔在地上,“打你我都嫌脏了手。”
温四叶起身,跨过玻璃碎片,冷声,“做过的错事就该付出相应的代价。林月已经坐牢,没有人可以替你顶罪,不,林月也是罪有应得。而你,就等着在监狱里老死。”
一行三人离去。
温景哲忙从地上爬起来,惶恐的说:“爸,我们赶紧收拾东西出国。只要出了国门,南司琛就算有再滔天本领都无可奈何。”
“我们会连国门都出不去。”温国豪声音平静的异常,他扯了扯唇笑,“当年做这些事的时候我就知道迟早有一天会被揭发,过了这么多年好日子是该时候赎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