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祝家以后,祝星遥这才发现祝青山受的可不是一点轻伤。
“爹,你怎么样?要不还是把曲辅叫来吧?”
祝青山的肩膀上缠着绷带,并且绷带还渗透出来了一些血迹,这让祝星遥看得胆战心惊。
旁边的周氏拉住她的手,“遥儿,不用担心,昨晚曲神医已经来过了,你爹这是外伤,留他在这儿也没有什么用,怎么也需要些时日去将养!”
“真的没事吗?你看爹的脸色都不太好!”
这是祝青山笑着摇了摇头,“唉,你爹老了,受这么点伤,这脸色就不好看了,人呐,不服老不行!”
“爹,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有心情说笑呢?知不知道女儿都担心死了!”
说起这个周氏便佯怒道:“你还说呢,遥儿,你竟然那般到宫中冒险,可知若你出了什么事,我和你爹才是真的活不了了?”
祝星遥深深的低下了头,她也知道自己这一次实在是太过于冒险了,也真的是死里脱生。
其实想起来她也觉得有些害怕,若是那天盛怀安再晚来一步,那把匕首可能就真的插入她的心脏了。
“好了好了,现在我们一家人都是大难不死,而如今朝中也将篡位之人拉下
,马上就要正常了!”
祝青山话落,祝星遥就好像突然间想到了什么,惊呼一声,“呀,我把外公最宝贝的水晶菩萨像交给了田鹿,我只顾着出宫来看爹的伤势如何,却忘了去找田鹿了!”
周氏和祝青山同时笑着摇了摇头。
祝星遥皱眉,“爹娘,你们还笑呢,要是这水晶菩萨像有个什么好歹,外公说了,可是会把我打个皮开肉绽!”
周氏拉着祝星遥坐在了床边,“放心吧,田鹿已经带着那尊水晶菩萨像给你外公送去了!”
“送到乌枭镇去了?”
周氏点了点头,“对,你外公回来之后便直接回了乌枭镇,瑾儿跟着你外公的时候受了一点儿伤,所以便也留在乌枭镇休养,田鹿得知消息后,便第一时间把水晶菩萨像送了过去!”
祝星遥一头问号。
怎么这话在她听来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呢?
就在这时祝青山又正色问道,“遥儿,听说四皇子已经回京了是吗?”
祝星遥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嗯,盛怀安是这样说的,估计这个时候应该已经进宫了!”
“那传位诏书上写的真是传位于四皇子?”祝青山又问。
“对啊,我真真切切的看了上面
的每一个字,而且由傅太师为首的那些大臣,都说是先帝亲笔!”
祝星遥说完之后,祝青山便陷入了一片沉思,并且脸上的表情也奇奇怪怪的。
周氏在一旁看着未曾出声。
“爹,是有哪里不对劲吗?”
祝青山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没有。”
“好了,遥儿,你爹也累了,该让他休息一会儿了,你也回房间洗个澡,好好的睡一觉吧!”
“行,爹,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儿让娘叫我!”
祝星遥退出房间的时候,仍旧是觉得祝青山有些奇怪。
可传位诏书上确实写的是将皇位传给四皇子盛知也,而且那些大臣们可谓说是从小看着先帝长大,绝对不会认错先帝的笔迹。
但为什么祝青山听闻这个消息之后,表情会那般复杂呢?
祝星遥没有时间多想,因为她还有另外一件事需要去处理。
那就是沈听澜。
当初为了能拿到沈听澜手里的传位诏书,并且不会提前打草惊蛇,所以祝星遥这才给祝时予写了封家书,让沈听澜暂时躲到边防,可谁知边防经历了这么一场动荡,如今沈听澜人在哪,她还不知道,可绝对不会让沈听澜就这样逍遥法外。
太后和盛知舟被盛怀安关到了煞刑司,死不死的先不说,这滋味肯定是生不如死。
可是沈听澜也是作恶多端,又怎能让她轻易的从这场恶战中平安脱逃?
所以她还需尽快的找到沈听澜!
直到三天后,祝星遥派出去的人都说没有找到沈听澜。
并且边防如今都是战备状态,已经和赤郸准备交战,到处都是乱糟糟的一片,沈听澜那样的弱女子在边防肯定是站不住脚的。
所以大概率的是沈听澜已经回到了盛京。
就在祝星遥派出去找沈听澜的人刚回了这个消息没多久,鹰煞便来到了宰相府。
陈叔将人带过来的时候,祝星遥还有些惊讶。
“鹰煞?你怎么来了?现在宫里不是正需要人手的时候吗?”
鹰煞微微拱手,“祝姑娘,我家王爷听闻您正在找寻沈听澜的下落,所以特命奴才来告诉您!”
听到这儿,祝星遥更是满脸诧异,“怎么说?”
“沈听澜进宫了!”
祝星遥瞪大双眼,“这怎么可能?她虽然不算精明,但也不至于蠢到这个地步。如今太后和盛知舟都已经被拉下水,她和太后与盛知舟的关系,是无论如何都撇不清的,这个时候进宫岂不
是自寻死路?”
“她不是一个人进宫的。”鹰煞表情淡定,“她是跟随新皇一同回宫的!”
祝星遥整个人都愣住了,像是石化了一般,被定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你……是说沈听澜随同四皇子一起进的宫?”
鹰煞点了点头,“四皇子本应该前日就到盛京的,但由于在路上的事后出了一些意外,所以才耽搁到昨日晚上进的宫,然而今早王爷便发现,陪他一起回来的还有沈听澜。而且听闻在路上是沈听澜救了四皇子一命,如今沈听澜身上挨了一刀,伤势严重但没有危及生命。”
祝星遥的双手不禁越攥越紧,之前她还真是小看了沈听澜。
这么一个不起眼的草包,竟然能在这最后的危急时刻,为自己找了一座这么大的靠山!
别管她和盛知舟与太后之间是什么关系,如今可谓是四皇子的救命恩人,若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四皇子。
“王爷就是让我来告诉您,一切还需要从长计议,让您切勿再轻举妄动!”
盛怀安知道她对沈听澜的恨意,所以怕她知道沈听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