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一派胡言!”太后怒吼道:“常胜,把东西给哀家拿过来!”
“是!”
常胜深知事关重大,带着身边的几个小太监就冲过去抢祝星遥手里的诏书。
而这时盛知舟也反应过来了,赶紧从刚才的那种惊慌失措中回神。
“放肆,竟敢当着朕和太后的面这般动摇国本,试图祸乱朝政,朕看你是早就与外敌勾结在先,想趁着今日太后寿诞兴风作浪!”
祝星遥将手中的水晶菩萨像交给了跑过来的田鹿。
然后高高的举着那传位诏书,毫不畏惧道:“刚才由傅太师为首的一些老臣们,清楚看到了这先帝亲笔诏书上的每一个字,还有真真切切的玉玺大印,皇上又怎么解释这份传位诏书的存在?”
盛知舟知道,这传位诏书就是从沈听澜手里出去的。
他也才反应过来,他是被沈听澜给套路了。
“祝家嫡女得了失心疯,御前失仪,口无遮拦,无视天子,亵渎皇家国法,将她即刻打入天牢!”
盛知舟一声令下,那些侍卫就要冲上来,而田鹿手底下的暗影也纷纷挡在前面。
一时间泰康宫内剑拔弩张。
可一旦打起来,这些暗影根本顶不了多长时间。
所以
祝星遥便面对那些大臣喊道:“刚刚你们每一个人都看清楚了这上面的内容,如今还打算帮一个弑父夺位的小人继续为非作歹吗?”
众大臣纷纷对视,窃窃私语。
其实没有这份诏书,他们也知道孰对孰错,否则这其中的大部分人就不会轻易被盛怀安所动摇。
可今日盛怀安并未出现,祝家也只有祝星遥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人来了。
如果众大臣帮了祝星遥的话,那后果却是拿所有的身家性命在赌。
大家没人愿意出这个头,更没有人愿意冒这个险。
如果不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谁愿意趟进这趟浑水里?
“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你们是天御的臣子,不是他盛知舟一个人的臣子!”
可尽管面对着祝星遥这些说辞,众大臣还是没有人愿意表态。
太后实在等不了了,尽管今天有足够的把握能稳住这个局面,可也不能任由祝星遥再这么胡说八道下去。
“常胜,等什么呢?”
太后一生厉斥,常胜赶紧趁机冲了过去。
由两个小太监一左一右的夹击,常胜便一把夺过来了祝星遥手里高举着的诏书。
田鹿保护着水晶菩萨像,还要指挥那些暗影,一时间也
没能顾得了祝星遥。
等所有人在反应过来的时候,诏书已经到太后手里了。
太后拿着那传位诏书,不屑的冷笑一声,“祝星遥,你拿着这假冒的诏书就想霍乱朝纲吗?”
“是真是假你自己心里有数,这东西可是在冷宫里找出来的,并且是由你的亲儿子亲口告知藏在哪里,这才能找到的!”
祝星遥话落,太后冷冷的瞪了盛知舟一眼。
盛知舟只剩心虚,赶紧别过了脸。
他也恨自己呀,当初怎么就听信了沈听澜的哄话?
“看来这祝家嫡女真是疯的不轻,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她给我押下去,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太后下令比盛知舟还要好使,所有的大内侍卫纷纷冲了进来,众大臣以及其家眷吓的尖叫连连,赶紧退到了角落里,更是没有人敢为祝星遥说话。
那几十个暗影刺客也和大内侍卫打了起来。
可尽管能抵挡得住一阵,田鹿和祝星遥也不好从这里逃走。
而且她们要的也并不是掀起一阵风浪后,再从这里逃走。
他们要的是把盛知舟拉下皇位的结果。
“怎么办?外公还没有来,如今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田鹿怀里紧紧的护着
那个水晶菩萨像,难掩焦急慌乱之色。
祝星遥皱紧眉头,“没办法,现在只能是抵挡一会儿是一会儿了!”
相比她们两个,在高座之上的太后就显得稳如泰山了。
太后心里有数,单凭两个黄毛丫头,尽管是拿着这铁证如山,今天也不能撼动她半分。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有人高喊一声,“走水了,走水了,泰康宫走水了,大家赶紧救火呀!”
当所有人都被这道声音吸引的时候,滚滚浓烟不断冒进开着宫宴的大殿。
一时间视线受阻,呼吸受阻,敌我难分,现场一片混乱,均是尖叫和惊吓的声音。
祝星遥始终死死地攥着田鹿的胳膊,生怕出现什么意外,直到有一双温暖的大手攥住了她的另一只手。
“星遥,跟我走!”
是温知吟。
祝星遥有些惊讶,她刚刚不是示意温知吟离开了吗?
“咳咳……你……咳咳咳……”
祝星遥一张嘴,大量的烟气涌入口鼻,根本说不了话。
“快,用这个捂住嘴,跟我离开!”
说着,温知吟便递给了她和田鹿两块浸了水的棉巾。
然后拉着她们两个人在这一片慌乱之中绕了出去。
可尽管出了硝
烟滚滚的宫殿,外面仍旧是太后的人。
他们三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要想从泰康宫顺利离开,简直天方夜谭。
“这怎么办?”祝星遥懊恼。
一旁的田鹿刚刚差点被呛死,如今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温知吟观察了一下周围,压低声音道:“我们不能走,因为根本走不了。”
“不用走,我们只需要找个暂时安全的地方等着我外公来支援就好,我外公去笼络他的旧将,估计天黑之前能够赶进宫来!”祝星遥激动道。
温知吟嘴角轻抬,“那更好了,我在这宫里面生,一会儿我去引开前面那些侍卫,你带着田鹿姑娘绕到最后面去,我观察过,这太康宫后身有一处假山,你们先藏到那假山上面,前殿这些情况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还有你们带来的那几十个人怕是保不住,如今也只能这样拖一会是一会了。”
祝星遥自然明白此刻形势险峻,“温公子,这次连累你了。”
温知吟笑着摇头,“如今我们也算出生入死了,还要这么生分吗?”
一旁的田鹿看不下去了,打断道:“行了行了,知吟,叫你知吟不生分吧?这性命攸关之际,咱们就别磨磨唧唧了,快点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