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怎的都站着?”冯郡主的声音不大却是字正腔圆很是威严。
罗诗语在京中是典型的大家闺秀,长辈们都愿意多听她说几句话,因此也只有罗诗语敢回答冯郡主的话。
“回郡主,下面有婢子来报说飞花令的彩头不见了。”
“不见了?彩头是哪一个呢?”冯郡主也略带些疑惑。
“郡主,是一支鎏金步摇。”冯郡主身边的嬷嬷回答道。
“原来是那支步摇。诗语,你说,知道是谁了?”
“回郡主的话,臣女们都认为是…程将军家的嫡长女程月寻。”
“哦?可有证据?”
“回郡主的话,有一人证。”罗诗语恭恭敬敬的回答着冯郡主。
“人证?那便再说一遍与我听吧!”不知为何今日的郡主像是和蔼了几分,并没像以前那样严厉。
于是,那婢子又说了一遍。
冯郡主听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程…程月寻在哪呢?”
“回郡主的话,臣女在。”程月寻也镇定自若的回答冯郡主。
“你可有什么要说的?”冯郡主好似在给程月寻机会。
“回郡主的话,臣女并未偷拿那支步摇。”
“那人证怎么说?”冯郡主还是不慌不忙的问道,甚至还把玩着佛珠。
“臣女认为是这婢女在撒谎。到目前为止,所有人都相信那婢女,都说是臣女拿的,可是就能听信那婢女一面之词?”
“你倒是不慌张,那你说你怎么证明你没拿?”冯郡主笑了一声。
程月寻还在考虑要怎么证明自己,毕竟一个大家闺秀说出要求搜自己的身这种话多少有些不妥。就在程月寻犯难时,程月晴出来说话了。
“郡主,臣女有话要说。”
“哦?你是?要说什么?”冯郡主有些慵懒的看向程月晴。
“回郡主的话,臣女是将军府的嫡女,唤做程月晴。”
“本郡主听出来了,你是程月寻的妹妹吧?”
“是。”程月晴的这一声是有些复杂,即便是自己回答了嫡女也还是要被说成是程月寻的妹妹,她不甘心,她只希望将军府有一位嫡女就是她程月晴!
冯郡主又继续问道:“你有什么要说的。”
“郡主,臣女拿得了这飞花令的头彩,按理说步摇应当是赏给臣女的。若是臣女的姐姐拿了这步摇,还请郡主宽宏大量,莫要怪罪臣女的姐姐。”
“呵,你倒是有趣。既然你这样说,便是有法子证明了?你说说看。”
“回郡主的话,臣女是相信姐姐的,但凡事都讲究证据,为了姐姐不被陷害,如今,只有…搜身一个办法了。”
程月晴话音刚落,程月寻便出声说道:“郡主,臣女不同意搜身!”
“姐姐,你别激动,在场都是女眷,没事的,只有这个法子能证明你的清白了。”
“好了。程月寻,方才本郡主让你想办法证明你又不说出个所以然,这会儿子你妹妹替你想办法了,就照做吧!”
“墨王、二皇子、三皇子到!”外面的侍卫传声说道。
不知怎的,看到青袍蓝冠那人,程月寻送了口气,“或许他能证明我的清白”程月寻这样想。
“姑姑,这是怎么了?”三皇子开口问道。
郡主身旁的嬷嬷三言两语把之前的事情说给了三人听。
“鎏金步摇嘛?本王这里倒是有一支,就是不知是不是同一支?”箫墨珏淡淡开口,说完便从手袖里拿出来了那支捡到的步摇。
程月晴一看到那支步摇微微张了嘴,眼神有一瞬间的疑惑以及一丝怒火,不过倒是没敢说什么话。
冯郡主身边的嬷嬷接过鎏金步摇确认了之后,便看向了冯郡主,只说:“郡主,确实是那支步摇。”
冯郡主点了点头,随后看向“证人”。
“这可就奇怪了,既然有人证看到是程家姑娘拿的,这如今这步摇却在这里呢?”冯郡主把玩着手里的佛珠,语气淡淡的,似乎已经失去了耐心。
跪在地上的“人证”慌了。但又想起那人的话…心一横:
“郡主娘娘,奴婢真的看到了有人拿了步摇的。”婢女哆哆嗦嗦的说出了这句话。
见冯郡主没有应声,三皇子便接了这婢子的话:“那你可看清楚是谁了?”
“奴婢…看到了一位素色衣服的女子,而今日素色衣服的便只有程家小姐了…”
“呵。”听到婢女的回答,萧墨珏轻笑了一声。
“仅凭一件衣服就能认定了?再说了这步摇也没在程家小姐身上寻到啊!”杨莞儿见不得程月寻低着头不说话的样子,不由得为她辩解。
“可奴婢…确实看到了。”那婢女还在小声辩驳。
“这步摇是本王今日路过菊花堂捡到的。”
这话一出,程月晴眼睛都亮了。同时身边的女眷三三两两又开始议论。
程月晴到底沉不住气:“姐姐,今天只有你去了菊花堂…妹妹是信你的,姐姐可是墨王殿下都这样说了…姐姐…还是向郡主承认错误吧。”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在场的人都能听到。
而程月寻听到箫墨珏的话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就是那个侍女!不过,眼下的问题是如何证明…
程月寻没接程月晴的话,而是向冯郡主解释道:“郡主娘娘,臣女的确去过菊花堂,可臣女从未见过这支步摇!”
“不过是一支步摇罢了,程家姑娘敢做要敢当。如今有人看到你拿着步摇,而步摇又被墨王在菊花堂捡到,你也承认去过菊花堂,本郡主举办中秋宴并不想见到这些肮脏的手段,以后,程家姑娘还是待在闺阁,好好学学礼仪才是。”冯郡主用着淡淡的语气就把程月寻打入了死牢。
程月寻没想到郡主会这么快便治了她得罪,不由得心里一凉:“哪怕是从头来一次躲着程月晴也逃不开这个命运吗…”
可程月寻不认:“请郡主明察,此事与臣女无关,臣女在此之前从未见过这支步摇更没拿过这支步摇,且臣女是将军府嫡女,出门便是代表了将军府,绝不会做如此肮脏之事,让整个将军府跟着丢脸!”
冯郡主听完这番话,只漫不经心的玩弄着手中的佛珠,眼神凌厉的看向程月寻:“依你的意思便是本郡主的不是了?!”
“臣女并无此意,臣女知道郡主娘娘是个明察秋毫的人,绝不会污蔑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程月寻依旧铿锵有力,不卑不亢的回答冯郡主。
程月寻依着自己的记忆,知道冯郡主还算是一个正直的人。前一世程月晴嫁与了三皇子算得上是冯郡主的侄媳妇,但冯郡主还是一如既往的公私分明并未给程月晴一丝偏袒。
所以程月寻只能这样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