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兴也跟着出来。
来到他身边,“恭喜武毅侯晋升啊。”
祁辰斜看了她一眼,虽说是恭喜,但是面色平淡,一点笑意都没有,是恭的哪门子的喜?
“台司大人怎么阴阳怪气的。”
他向来不会因为她的身份对她有什么特别,怼了一句回去。
永兴也习惯了,说道:“听闻你这次出去,又带了一年轻女子回来?”
“瞧你这话说得。”祁辰解释道:“那叶姑娘是一名宗师高手,原本是来杀我的,不过被我劝阻了,然后请了她保护我回京,要给钱的。”
永兴柳眉微蹙,“杀你?崔成霍的人?”
“哟,肯告诉我了啊。”祁辰颇为意外的笑道,之前她可是死活不告诉自己。
“知道你跟他在茶楼聊过了,这件事恐怕瞒不过你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不要冲动。”永兴看着他,脸色十分的认真,“你知道今日为什么陛下要贬谪方鹏而对褚茂才轻拿轻放吗?”
此时两人已经走到了远离百官出宫的地方,祁辰也是非常的好奇,问道:“为什么?”
“因为贬谪方鹏王家不会闹,若是动了褚茂才,王家不乐意。”永兴直接说道,“王家如此,同为五姓的崔家,就不用我说了。若不是今日他们小瞧了你,你就一身的麻烦了。所以,不要主动去找崔成霍的麻烦。”
对于永兴的警告,祁辰也是知道的,耸耸肩说道:“你看我都敢跟他单独去茶楼了,就知道我并不是一个意气用事的人,他不来惹我,我也不去管他。但事不过三,这是最后一次。否则,既然他让我不安宁,我也没必要惯着他,正所谓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他虽是世家,但我并不惧。”
祁辰说得虽然轻松,但是语气中却含有一丝金铁之声,甚是坚硬。
永兴不满的啧了一声,“你也够放肆的,用皇帝来开玩笑?”
对于他不敬皇家的态度虽说早就见识过了,但是这里毕竟是皇宫,说话还是要注意点的。
“嘿嘿,这不是在台司大人面前才这坦诚布公嘛,若是在外面给我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这么说啊。”祁辰又变成了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永兴无奈的呼出口气,“好了,两日赶回来,你也累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台内做就行,跟我去个地方,见见人,然后就回去歇息吧。”
“见谁啊?”祁辰好奇问道。
不过永兴却已经一步踏出,不再理会他。
两人原本是出了大殿之后就没有往宫门走,而是一直往后宫的方向去。
穿过一条长廊之后,来到了一个花园。
在花园的中间,有一个小池塘,将整个花园隔开来,而在对面,祁辰看到了永嘉。
穿着一身粉白色的对襟褙子,正在廊下走来走去,还时不时的伸头看向对面。
直到看到了祁辰之后马上就是摇着玉臂,“祁辰哥哥~~”
祁辰没想到永兴带他过来是看永嘉来了。
也是一脸笑意摇着手回应。
永兴在一旁看着,“自从以为你死去,永嘉昏倒了一次,醒来之后便是郁郁寡欢的样子,整日里待在房间,抱着你做的那些布偶。也就是几日前知道你没事之后,才又重新活了过来。”
祁辰一边听着她说,一边看着想要跑过来但是被宫女拉住的永嘉,他没想到自己在永嘉的心中已经变得如此重要。
“崔成霍说,你之所以对永嘉好,只是把她当成了妹妹,这些我也知道。但是,永嘉不一样,母亲跟她说过,以后你就是她的夫婿,永嘉听后,便记在了心中。她这些日子一直都在问我什么时候能见你,害怕我是骗她的。所以,今日我才让她在这里跟你见面。”
祁辰的心像是被拽住了一样,看着眼前笑意盎然的小姑娘,是啊,自己当她是妹妹,但是她却已经认定了自己。
自己那段跟她相处的时间,也是最放松的,不用去想什么,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我会用自己的一生,去保护她。”祁辰心中说道。
因为两人准备成婚,不宜再见面,所以见过面之后,宫女就把不舍的永嘉带回去了。
而祁辰和永兴两人也离开了后宫,往宫门而去。
永兴跟他说着这段日子发生的事,“当初以为你死了之后,朝中为了表彰你的功劳,赐还了爵位。但是你没有子嗣,于是让你叔叔的孩子给你披麻戴孝……”她将那日在祁鹤祁坤在宫中的事说了一遍。
祁辰听完之后只是说了一句“预料之中。”
“还有,你要小心桓王和魏王。”永兴又说道,“你二叔祁鹤应该是靠近了魏王,而三叔祁坤靠近了桓王。他们都想着在拿到爵位,恐怕已经是投靠了他们。崔家是桓王的人,今日在朝堂之上附和褚茂才,也是正常的。但是魏王也附和,却不是因为你二叔。”
祁辰眉头一皱,今日朝堂之上,那么大臣附议褚茂才的话,可以说他们本来就是商量好的,但是桓王魏王开口却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桓王还好,主要是魏王,出巡前他将崔成霍的事情告诉自己,无非就是告诉他,他只能是投靠他,但如今,为何又要攻击他呢?
他虽然不知道,但是眼前这人一定知道,眼睛看向永兴,有这样一位熟知朝中诸事,又能快速知晓各种事情的上司,正是幸运啊。
永兴发现他的眼睛怎么变得有些柔和,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轻咳两声道:“是王家,据我们的人回报,王家的人接触了魏王。要知道,五姓中,已知的只有崔家是已经明目张胆的支持桓王,剩余四家都没有表态。世家的帮助何其大,无论是钱财还是人才都是充沛,魏王自然也是想要拥有。”
听到这,祁辰点点头,“明白了,魏王虽说之前想要拉拢我,但是现在王家出手了,在我和王家面前,魏王选择了王家。”
“这几乎是不用想的事情,你只是一个人,哪怕现在是武毅侯,殿前司虞候,但是也不可能比得过一个俞千年的世家底蕴。”
尽管永兴说的是实话,但是怎么总感觉他在埋汰自己呢?
祁辰想了想,“那我现在岂不是很危险,桓王那边得罪了崔家,魏王那边得罪了王家,要是以后他们两个无论谁做了皇帝,我都可能是被清算的那个啊。”
“那倒未必。”永兴昂首说道:“别忘了我们唐家,虽说比不上他们存在的时间长,但是江南各家向来守望相助,如今的你,与永嘉成婚之后,也可以说是江南的女婿了。”
“是吗?”祁辰带着些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