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给安笙擦完了脸,洛瑾洲看着眼前脏脏的衣服,实在是极其的不顺眼,拿了一件自己的衣服,想要给安笙换下来。
洛瑾洲在男女授受不亲和我们已经成婚是夫妻的两种思想上来回挣扎,最终我们是夫妻战胜了男女授受不亲的思想。
洛瑾洲红着脸把人扶起来,轻轻的脱去了外衫,由于是洛瑾洲羞涩,便把安笙转了个身子背对着自己,正欲再褪去里衣,安笙右肩的纱布吸引了洛瑾洲的注意力,白色的纱布上面有红色的血迹。
洛瑾洲轻轻的揭开纱布,生怕牵扯到伤口让安笙疼痛,触目惊心的伤疤就这么毫无保留的暴露在洛瑾洲眼前。
心里很难受,难受什么呢,洛瑾洲自己也不知道,大概是看到安笙受伤了所以难受,也大概是因为知道安笙是为了给洛玉轩找解药而受伤的难受,也有可能是眼前的人一声不吭丢下自己就走了而难受。
洛瑾洲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情绪,很奇怪,也很让人窒息。
洛瑾洲拿起枕头,轻轻的让安笙左肩靠在枕头上,被子往上拉了拉,盖到正好露出伤疤的地方。
然后自己拿着包袱走到桌前,翻找了一番,拿出金疮药和纱布,给安笙换好药后,给她穿上自己的衬衣,便调整好位置盖好被子。然后自己就这么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安笙。
赵坤明带着侍卫一大早就坐着马车向绿竹寺赶去,绿竹寺绿竹寺顾名思义就是有很多的绿竹,竹向来是文人雅士喜爱的对象,这绿竹寺除了僧人,最多的就是要进京赶考的读书人,和一些颇爱游历的文人雅士。
赵坤明一袭锦衣,衬得越发雍容华贵,走在这绿竹寺之中可谓是极其的亮眼。赵坤明自然是极其享受这般受人仰慕的感觉,抬头挺胸的朝寺庙后的亭子走去。
还不到亭子,就看到了亭子周围尽是一些侍卫,亭中有两个人正在下棋,赵坤明快步上前,行礼道:“老臣叩见太子殿下。”
洛玉庭并没有看赵坤明,紧盯着棋盘道:“侯爷请随意坐吧。”赵坤明闻言坐在他们两个中间,看着这棋盘。
两人一人一子缓慢的下着,赵坤明不懂其中的门道,只觉得自己看着看着似乎要睡着了一般,突然另一人发声道:“太子殿下心思缜密,与棋盘之中也是独占鳌头,草民输得心服口服。”
洛玉庭笑了笑把手里剩下的棋子放了回去,笑道:“棋场亦是战场,你这般优柔寡断,举棋不定,自然是要失败的。”
那个人垂手行礼道:“既然太子殿下有客人,草民就先退下了。”随即对赵坤明微微行礼然后退下了。
赵坤明看了看这个人,只觉得很眼生:“这人是……?”
洛玉庭收拾棋盘道:“读书人,今年要参加科举的读书人。”
赵坤明不懂洛玉庭为何一直强调读书人,不解道:“读书人,那想必是有点什么过人之资才入得太子殿下的眼吧?”
洛玉庭微微一笑,却并没有答话,自顾自的说道:“我最喜欢摧残这种单纯天真的纯良之人,他们总是因为不想干的人或事变得优柔寡断,又或者觉得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变成糟糕的结局。”
赵坤明听的云里雾里的,他不是只问了太子为什么赏识那个人吗?怎么啰里吧嗦的说了一大堆。
“最好的摧残方式,就是让他们直面血淋淋的结局,然后……呵。”洛玉庭不再说话了。
一阵沉寂,赵坤明开口打破沉默道:“不知道太子殿下传唤我所为何事,竟劳烦您亲自跑一趟。”
洛玉庭收拾的差不多了,抬眼凝视道:“我听说,我给你的玉符不见了。是吗?”
虽是疑问,却是用肯定的语气说了出来,赵坤明吓得一哆嗦,下跪着语无伦次道:“太子殿下,这件事,这……”
洛玉庭继续冷声道:“不要以为我回京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要妄想欺瞒我任何事情。”
赵坤明说道:“老臣已经派人找了那个女贼,相信很快就会找到的,还请太子殿下给老臣一点时间。”
“时间?万花楼的下一批货物马上就要到了,你觉得我有时间等吗?或许说,你觉得没了玉符,我就无可奈何了是吗?”洛玉庭怒道。
赵坤明继续抖动道:“老臣也是一时失误,不承想一屋子的东西,那个女贼竟然准确无误的找到了玉符,老臣也是完全没有意料到的啊。”
洛玉庭站了起来,背对着赵坤明背着手道:“玉符除了你我二人并无第三人知道其用途,倒是可以暂且放心,但是过几日的万花楼拍卖场,就要靠你的人守着了,最近宫里那位因为没二皇弟的消息,很是不安啊。”
赵坤明道:“太子殿下放心,万花楼过几日的拍卖场就交给老臣吧,这玉符也会再尽力找的,只是这二皇子……”
“他不是中毒了吗,这腐毒草的毒性极烈,半月之内没有解药,必定七窍流血而亡,不用顾虑他。”洛玉庭沉声道。
赵坤明算了算日子道:“这毒发的日子,竟与拍卖场同一天,当真是天祝太子殿下啊。一日之内竟有两桩喜事,老臣提前恭喜太子殿下了。”
洛玉庭转过身道:“祝贺但是不必了,他日登上主位,才是值得祝贺的事儿,安王当真是没什么动静?”
赵坤明道:“那安王日日在侯府里读书,又有那异域舞姬想陪,自然是没有心思顾虑二皇子了。”
洛玉庭点点头道:“只要看紧安王,别让他跟宫里的那位联系上就行,玉符的事你先别管了,我派人找找,你就专心准备万花楼的事儿吧。”
赵坤明应声道:“那太子殿下,老臣先退下了。这就去准备拍卖场事宜。”
“这些时日我们所有的举动都有可能牵一发而动全身,万事谨慎为上。”洛玉庭出声道。
赵坤明便退身而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