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李浩的话听起来轻松,随意,但真正拉扯大一个孩子,有多不容易?只有过来人才知道!
李浩似乎乐此不疲,体现出了他对妻子浓浓的爱,听起来有些搞笑的语气,让众人听了,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蓝韵儿第一次见着这些人,只觉得有趣!
秦斌也是第一次见李浩,他被这个谈笑间翻云覆雨的,十万大军将领的风采给深深折服了。
看来这才是虎父无犬子,难怪即墨寒那么优秀!
一行人有说有笑地,来到宁静逍遥盟的家,只见“黄府”两个大字,端正立于大门上方,她还是第一次回自己家,这也是她真正的家。
即墨嫣有些歉意地道:“师兄,嫂嫂,近来一连有十多天,没过来打扫了,肯定积了很多灰。
日子临近了,我身子不利索,派人来打扫,我又不放心,你就多担待点吧!”
她把钥匙拿出来递给月公主,月公主接过来打开大门,屋子三进三出,主屋在最里面,最外面是客房。
众人在大厅刚坐下,厨子陆续上菜,菜是在别处做的。
这顿晚餐没有太多的开场白,众人寒暄了几句,就直接动筷子吃起来。
即墨嫣知道,宁静与母亲刚刚相认,需要更多的独处时间,自己夫妻尽到地主之谊就行了,以后再慢慢来往。
接风洗尘宴很快结束,李浩带着夫人走了,宁静好奇自己的屋子在哪?
母亲带她去了自己屋子,黄致远也有一间自己的房间。
月公主有些头疼,到底给秦斌韵儿安排两间还是一间房呢?
一间房吧!日后太子哥哥会说自己纵容侄女胡来!
两间吧!又怕韵儿埋怨,自己这做姑姑的,不承认他们的关系。
正拿不定主意时,月公主见秦斌被自己丈夫叫走了,看来也不用她决定了,她直接拉着韵儿,去了宁静隔壁的屋子。
秦斌与黄石基消失在黑暗中……
夜已深了,宁静呆在母亲屋中,赖着不肯走。
刚认了母亲,她想与母亲多亲近亲近,最好是可以抱着母亲入睡,可月公主才不纵容女儿呢!
她连哄带骗地道:“你爹爹马上回来了,赶紧回自己屋子去,都这么大个姑娘了,还跟母亲睡,你羞不羞啊!”
宁静可怜兮兮的道:“你天天陪着爹爹,今天就陪陪我嘛!”
“又犯傻了不是!你都长大了,终归是要嫁人的,不能孩子气了。
记住,这里是你的娘家,不是你的家,你的家指的是你将来的夫家。
就像乌蓝国皇宫,只能是我的娘家,而这里才是我的家。
你爹爹在哪儿,我的家就在哪儿!”
母亲说的这些,宁静似懂非懂!
但她也没有,再赖在母亲房间不走。
不过她却更惆怅,她这才发现,有了父母兄长之后,自己还是一个人。
因为母亲不是自己的,而是父亲的,父亲也不是自己的,而是母亲的,哥哥也不是自己的,会是将来嫂嫂的,自己还是个孤家寡人。
顶多算是个有家的孤家寡人。
她落寞地走回自己屋子,见隔壁灯还亮了,她也没有惊扰蓝韵儿,就悄悄地上床睡了。
逍遥盟后山的某处果林,黄石基厉声喝骂道:“秦斌!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家静儿,去了一趟乌蓝国你就变心了?还是之前你就一直在骗我,骗静儿?”
黑暗中,秦斌扑通一声跪下,磕头道:“黄伯伯,之前,都是我太笨了,在乌蓝国皇宫才着了韵儿的道。
可之后,确实是我管不住自己,毁了韵儿的清白。
如今,我没有了回头路可走,我已经没资格娶静儿了,我要对韵儿负责,要给她一个交代。
我辜负了您!请您责罚吧!”
黄石基疑惑的问道:“你是说,蓝韵儿设计诓骗你,引诱你与她苟合?”
秦斌不想将错,都推到韵儿身上去,这有损她的名声。
但面对静儿的父亲,他还是决定坦白。
他把与蓝韵儿如何开始,如何发展,如何走到今天这一步的,都跟黄石基说了。
反正事已至此,注定无可挽回,还不如痛快些,堂堂正正大大方方的承认,藏头露尾的,反而让黄石基看不起。
黄石基听了秦斌的解释之后,也没有大发雷霆,而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回头没好气的道:“现在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以后你有一辈子的罪受,看着吧!那蓝韵儿可不是省油的灯。
哪有我家静儿好!我本有意将静儿许配给你,毕竟,你们秦家替我养了静儿十多年,也怪你没福气做我的女婿。
罢了罢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两人回到黄家,黄石基指了指自己儿子旁边那个间房:“你就暂住这间吧!别一错再错,蓝韵儿若未婚先孕,你打算怎么办?你以为蓝明会放过你?
我之所以还没正式出面,是因为我还给不起,娶月公主的聘礼,李明忠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蓝韵儿一旦怀孕,你便只能去乌蓝国,替蓝明卖命一辈子了。
由此看来,你确实没有即墨寒那小子聪明,当初蓝明就想用蓝韵儿,留住那小子,但那小子却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静儿母亲洞若观火,她早就知道她兄长的用意,她是不想我的自由,受到蓝家亲情束缚,才不惜与蓝明闹翻,都要带着我儿子回来的。
你以为睡了蓝家的女人,就不用付出代价的吗?哈哈!我是越来越佩服,李家那个小子了。”
黄石基说着说着,就畅快地笑了起来。
秦斌一阵颓然,他原本想得很简单,睡了人家姑娘,自己娶回家就是了。
他没想到,这中间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难道自己真的,就只能成了蓝家上门女婿了?那自己爹娘怎么办?
黄石基的声音不大,但足够整个宅子听清,蓝韵儿当然也听到了,月公主与黄致远也听到了,宁静已经睡着,所以错过了。
黄石基不再理会呆傻中的秦斌,转身回了自己房间去了。
月公主嗔怪道:“夫君,你为何要将话说的那般直白,听着很伤人的。”
黄石基辩驳道:“话糙理不糙!你知道你那个侄女,是怎么诓骗秦斌的吗?”
黄石基将秦斌的原话复述了一遍后,才感慨的道:“哼!你们蓝家的姑娘也真可怜,都是父兄手中笼络人心的棋子,你当年为何要寻死,也不肯嫁人纳?”
月公主幽幽的道:“当年我父王让我跟徐家长子联姻,也就是现在的徐大将军,当时徐大将军已有意中人,而那个女子是我最好的闺中密友。
我不忍心拆散他们,又不好忤逆了父母之命,只好一死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