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鸢被柳清婉问的一愣一愣的,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宋泽锡连忙替阮知鸢说话,只听他说:“夫人心中也是疼爱碧莲的,只是有些不同而已。柳姑娘勿要见怪。”
柳清婉回道:“夫人疼她?为何清婉未从言语中感觉到一丝一毫的疼爱,反倒是厌倦,太多的厌倦了。”阮知鸢连忙将话堵了回去,只听她说:“你从哪里看出我对碧莲有厌倦了?
我从小对她的疼爱你怎么没有看到,还厌倦,我告诉你,我对她不止厌倦,还有厌烦、讨厌。若不是她,我也不会一直活在痛苦里;若不是她,我怎能失去我的珍爱、我的唯一;都怪她,都怪她!”说完后失声大哭起来。
柳清婉被她的举动吓坏了,随即站了起来说道:“婉儿只是觉得,碧莲也同其他小姐们是一样的。同样是官府家的小姐,凭什么其他小姐能够得到父母的宠爱,碧莲为什么就不能呢!这样对她不公平,真的很不公平。”
阮知鸢冷笑了一声,说道:“不论公平与否,对于我来说,她宋碧莲在我眼里什么也不是,无论她优秀不优秀,对于我而言,她自始至终都是一个野丫头!”话音刚落,她站起了身,从座位上缓缓走下来,朝后院走去。
望着阮知鸢的背影,柳清婉陷入了沉思。随后告别了众人,来到了南院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时,却听到身后有人唤她。回头一看,元阿花正站在了院子里。她忙走过去,问元阿花:“阿花,你家小姐好多了吗?”“好多了,这不刚才闹饿了,让我和阿瓜去拿吃的了。”元阿花道。
柳清婉“哦”了一声,便没再说话。元阿花看出了她似乎有话想说,问她道:“我知道你家小姐现在不想见任何人,但我不是别人,是她未来的嫂嫂,又是她的闺中密友。我们二人也好久没有坐在一起聊天了,不知今日你家小姐可有时间?”
元阿花连忙回道:“等阿花进去问一下小姐,一会儿就来回您。”柳清婉点了点头,元阿花向她作了一个揖,返回身推开了房门。
而此时,房间内的宋碧莲正在享受这份难得的午膳时光。只见她左手一个鸡腿,右手一块点心,嘴里还被塞的满满当当的。
元阿花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扭过头去看同样呆着的田阿瓜,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丝蛛丝马迹,却看到田阿瓜也是同样的表情。
知道他也和自己一样,同样震惊。收起脸上的表情,元阿花慢慢的走到宋碧莲面前,回道:“小姐,柳小姐想见你。”
宋碧莲先是一愣,随后想开口说话。奈何嘴里塞的太多,一张嘴满口的东西全部喷射出来,还弄的元阿花和田阿瓜一身。
她自己也没好多少,嘴里的东西喷出来不少,可也呛回嗓子里不少。没一会儿功夫,她就吐出来不少东西。元阿花和田阿瓜帮她清理污物,又带她去换了衣裳。
宋碧莲一边换衣裳,一边在脑子里飞快的想着:这柳姐姐是不是听到了什么,还是她知道了什么,怎么就非得要来见她呢!一会儿等她进来后,一定要好好问问她。
想到这里,她忙让元阿花将柳清婉请进来,并让元阿花沏一杯庐山云雾带过来。柳清婉进来后,上下打量起宋碧莲来,还左看右看的。
宋碧莲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问她道:“清婉姐,你这是怎么了?”柳清婉一边看她,眼泪竟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宋碧莲看她哭了,忙伸出手为她擦眼泪,并说道:“清婉姐,碧莲没事的,你放心。”柳清婉忙接过话茬道:“受这么大委屈还说没事,你怎么这么会为人着想啊!”
宋碧莲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笑了一下,说道:“这点儿委屈不算什么的,比起没人疼爱来说,受点委屈也没有什么不得了的。只是,我的心好痛。”
说完后伏进柳清婉怀里哭了起来,柳清婉一边抱着她,一边安慰她道:“在姐姐眼里,你永远都是最优秀的,不要去听你母亲的那番话,听到了吗?”
宋碧莲忙问道:“婉儿姐,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柳清婉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就是那日你母亲大人说了几句而已,不是那么好听。”
说完还看了看宋碧莲,见宋碧莲的脸上没有什么变化,又说道:“既然你没什么事情,那我也就不多留了,告辞了。”说完便准备起身离开。
宋碧莲想挽留她,问问她到底听到了什么。可她又怕会给柳清婉造成困扰,便让她走了。这天夜里,她彻夜未眠,想了一个晚上得到了一个言论:她要去找李景风帮她出出主意。
翌日清晨,她一早起床,带着田阿瓜和萧锦柯进了宫。进了宫后径直朝着中书令所在的方向行去。到了门口刚想进去,却看到李景风正和其他官员一同走了出来。宋碧莲刚要迎上去,却听到身后有人说:“这是哪儿来的姑娘,怎么还找到这儿来了。”
宋碧莲回头一看,只看到一个侧脸,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李景风的死对头陈顺明。说完同别人一同走了,宋碧莲呆愣在原地,久久没有缓过神来。若不是李景风过来找她,还不知道她要站在那里多久了。李景风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朝前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