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之瑾正低头系鞋带,冷不防看见弟弟跑了出去。
还没等叫住他,就见慕之珩双手握住路边的一个铁栏杆,伸着舌头就凑了过去。
“珩珩,别舔......”
“脏”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见珩珩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般,一动不动了。
紧接着,珩珩张着嘴开始“啊啊”的叫了起来。
慕之瑾赶紧凑过去一看,珩珩的舌头竟然被牢牢的粘在了铁栏杆上。
“珩珩,你......”慕之瑾有些惊慌。
“哥哥,额个和特......好坑......”
慕之珩一边言语不清地说着,一边流着泪,呜呜的大哭。
“你别哭,你先把舌头收回来。”
“嗯嗯~”慕之珩流着眼泪摇头。
没想到这一下又牵动了沾着铁栏杆的舌头,疼的他又哭了起来。
慕之瑾和慕之珩所在的城市,冬天鲜少下雪。
他们自然也不知道,冬天的铁不能沾到舌头,否则就会被牢牢粘住。
如果这时候用蛮力强拽,只会将舌头的表层破坏,从而血流不止。
当然,珩珩也没有那种魄力。他只是个怕疼的小孩子。
因此他只能固定着一个姿势,哇哇大哭。
这时远远跟在后面的洛助理也听到了慕之珩的哭声,叫上保姆赶紧跑了过来。
一见之下,大惊失色。
这时就听慕之瑾说道:“珩珩,你的舌头就是冻住了。你别哭,哈气,给铁管哈气。”
慕之珩听话的撅起小嘴,轻轻呼了两口气。
然后。
他的嘴唇也被铁栏杆粘住了。
慕之珩哭的更大声了,关键想哭,还不敢咧开嘴。
被迫维持着一个亲吻铁管的姿势,一动也不能动。
他心里又怕又委屈,眼泪止不住的流。
慕之瑾吓坏了。他没想到这铁栏杆粘的这么厉害。
这可怎么办?
还是保姆见多识广,她迅速捡起慕之瑾扔到地上的保温杯。
打开盖子,自己先尝了尝,确定是温水以后,对慕之珩说道:
“珩珩别怕,阿姨给你浇点温水。你自己感觉一下,要是舌头和嘴唇能动了,就赶紧收回来,听懂了吗?”
“嗯嗯。”慕之珩流着泪急忙答应了。
保姆拿着水杯,将温水从铁栏杆上方缓缓倒下来。
水温化开了舌头和铁管上的冰,慕之珩趁机赶紧收了回来。
舌头被冻的生疼,再加上刚才的恐惧,珩珩抱着慕之瑾哇哇大哭。
几个人又哄他张开嘴检查了一下,好在没有破皮流血。
大家一边哄着他,一边往张大爷家走。
慕之珩被保姆抱着,他的脸朝着大家的身后。
只见刚擦消失不见了的大龙,这会儿又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站在雪地上,两只手抱着膀子冲他笑。
简直就像个甩不掉的恶魔。
慕之珩被他这样子吓到了,又大声哭了起来。
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问又问不出来,只好一起哄着他劝他别哭。
回到了张大爷家,听珩珩复述了一下事情经过,大家这才知道,是大龙让他舔的铁栏杆。
这么小的孩子,竟然可以这么坏,这还得了?
张大爷被气的在屋子里转圈,最后穿上衣服就往外走。
陆旖安知道张大爷是要去二驴子家,赶紧上去拦着。
“大爷,小孩子之间的事,您不好出面。”
“这熊孩子,从根儿上就烂了。要是再这样下去没人管,早晚完犊子。”
张大妈道:“那能咋办?他爹活着,还有人管管二驴子。现在谁还管得了?这上梁不正下梁歪。二驴子就不是啥好人,他儿子能学出好来?”
张大爷一生长叹:“他们家三代单传哪。我是真怕他老刘家……”
张大爷没接着说。要不然听着像咒人家一样。
陆旖安道:“这不是没大事吗?您不用生气,没事。”
张大爷叹气:“我们珩珩宝宝这么乖,来了几天都受了两次伤了。我这心里怪不落忍的。”
陆旖安急忙安慰:“没事,都是小伤。小孩子嘛,不受伤长不大。伤的越多越皮实,不怕的。”
其实陆旖安在暗暗磨牙:等一会儿慕君淮来了,让他出面给孩子们出气。
依着他的身份,给村子里施压,一次性让他服个彻底,那才叫解气呢。
这时,慕之珩正巧来到陆旖安门外,正巧听见陆旖安说的话,心里就很不开心。
他被保姆安排在自己房间休息。但是躺了一会儿,发现根本睡不着。
他原本就是个小孩子,没病没灾的,哪里闲的住。
因此便趁哥哥去厕所的功夫,下了炕。
他只是路过陆旖安的房间。没想到就听见陆旖安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小孩子不受伤就长不大,还说什么受伤越多就越皮实?
亏他以为陆旖安变了,变得关心他们了呢。
结果根本不是。
她就是装的。实际上,她还是巴不得他和哥哥受到伤害!
哼!
慕之珩一生气,转身就往外跑。
他要去找哥哥,跟哥告状去。
没想到去了茅房,发现慕之瑾根本没在厕所。
慕之珩奇怪,哥哥去哪了呢?
这时,院子外一个声音叫他:“慕之珩,你敢不敢自己跟我们出去玩?”
慕之珩寻着声音往外一看,天啦撸,竟然是大龙!
冬天的铁一点也不甜,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