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裴师叔呢？”
“不清楚，再次进来祖魔之境，我俩分散了，不知道他跑哪去了。”
越枝想到裴洵就想到虞欢欢走之前，荒唐的一番话，实在是看见他就尴尬得慌。
裴洵可是名门正派出来的弟子，当初还是她死缠烂打才把他拉进了圣云宗。
“噢。”
虞欢欢坐在地上，无聊的画着圈，“师父，那天你们去祖魔宫，真的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吗？”
“我们去到的时候，祖魔宫都塌得差不多了。”
她摇了摇头，“莲泽早就是修炼万年的人精了，就算有什么，估计也不会轻易让我们知晓。”
“但是师父，如果这一切，并非是他这方势力所致，你觉得还会有谁想这么做。”
虞欢欢想到云海的话，难道是鬼界吗？她一直觉得鬼界之人可能只是想收命，若是故意招致祸端于人界，鬼界之人也拿不到好处，只会被天道制裁。
那会是谁？
“魔族，妖族，或者联合一起。”
越枝懒懒的，“但魔族被封印在幽荒地上万年，不太现实，而且当初十大魔神被周晚庭所封印镇压，即使他们想复起，也是痴人说梦。”
“周晚庭为什么要镇压他们，我觉得他不是那种会为了人族的人。”
说完她也觉得怪怪的，又解释了一下，“就是他没那么善良，如果人界混乱，或许他还会再加把火。”
周晚庭从来就不是善茬。
“那还不是因为云澜，不然他干嘛趟这浑水，他巴不得全部人都死光光。”
尘封的记忆在一瞬间破土而来，她怎么给忘了，周晚庭对云澜也是不一样的，不过徒徒好像不知道。
说起来，她第一眼看见虞欢欢，也是有些惊讶，毕竟她和云澜确实生的很相像。
“为什么要因为她？”
虞欢欢因为莲泽，所以对云澜也没什么好感，要不是她，她才不至于沦落到这地步。难道周晚庭对她也像对自己一样吗？
“因为她好像救过周晚庭，太久了我都忘记了。”
越枝心里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周晚庭到底是拿虞欢欢当谁。
“好吧。”
虞欢欢点了点头，有些失望，但越枝明显不是特别想谈这个，可她想知道更多的事情。
“虞欢欢。”
周晚庭喊她，他一整天都不知道跑哪去了，现在才回来。
他刚走近两人，就听见“轰隆”一声，只见一道天雷猝不及防的就劈在了三人身上。
“咳咳咳——”
虞欢欢吐出一口黑烟，看着同样被电得头发炸起来的越枝，再看看一脸心虚的周晚庭，顿时脸就更黑了，现在她可以肯定以及保证她挨得三次雷都是周晚庭带来的！
“周晚庭，特么的要飞升就赶紧滚，把雷引过来干什么！”
越枝气的牙痒痒，真的是有毛病。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也会有。”
周晚庭讨好般的凑到虞欢欢身边，“对不起，这次真的不是故意的，别生气，我给你抓只老鼠玩，行不行？”
“不行，不想看见你。”
虞欢欢瞪他一眼，太可恶了，之前两次还骗她，她居然还信了！
“老鼠......”
越枝脸有些崩坏，有谁哄女孩子是给老鼠玩的吗？
于是本来就心烦的虞欢欢更不想理周晚庭了，她觉得，周晚庭身上有那么多那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可是他却对自己了如指掌。
周晚庭见哄不好虞欢欢，只好黏着她刷存在感，“小鱼妖，这里有只虫。”
“小鱼妖，困不困，要不要睡觉。”
......
“小鱼妖，吃不吃好吃的？”
“什么意思，给我吃土吗？”
虞欢欢忍不了了，看着捧着一把黑土的，笑得一脸讨好的周晚庭，狠狠的一脚踹了上去。
“我故意的。”周晚庭一把丢开手中的黑土，他只是想让虞欢欢跟他说句话。
越枝：就是贱！
“我错了，别不理我，刚才真的是误会，我不知道这里也会有天——”
他被她踹开，又凑上前揽着她的肩，但他话还没说完，就听“轰隆一声”，雷又降了下来，不过这次他早有准备，两人安然无恙。
“让不让人安生了，周晚庭！”
越枝刚安抚好受伤的弟子，天雷就把旁边炸出个大坑。
“你先走吧，不要打扰到大家。”
虞欢欢看着脸色更苍白的圣云宗弟子，有些抱歉，拉着周晚庭到很远的地方。
“你是不是要走了，才来找我的。”
她拉着他，到了黑河边。
望着黑黢黢的河水，河面时不时掀起涟漪，一浪接一浪。
“是不是？”
她久久等不到他的回复，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但她还是想要亲口听他说。
“是。”
周晚庭站着，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细细的看着她的每一寸皮肤，仿佛要将她的面容一刀一刀牢牢刻在心里。
“好，我知道了。”
没有意想之中的难舍和泪眼朦胧的虞欢欢，她有些平静，就着草地躺下，望着天。
“小鱼妖，你不伤心?”
他也坐下，坐在她旁边，将她的手握在手里。
“伤心什么？伤心了你也还是要走，裴师叔说你这样，再不走也会被天道强行拉走。”
她早就问过裴洵了，可飞升之人强行留在下界，一来是时刻受天道惩罚，二来是需受噬心之苦，频率不定，时间不定。
“搞不懂你，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妖仙界，不是你一直以来想去的吗。你的事现在还没有做完吗？”
虞欢欢不懂他，也猜不透他。
他不说话，他也不懂虞欢欢，明明她让他觉得，她离不开他，可真正到了分别的时候，她总是那样坦然。
“你不懂感情。”
周晚庭只能这么说，他想去妖仙界是因为，人界于他而言已经没什么挑战了，他想打架，想痛快的打一场。
两人都默契的不再提这个话题。
“怦——”
直到远远的天边炸出一朵蘑菇云，震耳欲聋的声音在一瞬间叫虞欢欢耳膜都几近破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