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月师叔的烤肉技术确实是一流,虞欢欢那小嘴跟抹了蜜一样,夸个不停。
哄得柳明月笑的眼睛都弯了起来,她想吃多少柳明月就给她烤多少,别人想吃还没份。
“师叔,你太厉害了,我从来不知道烤肉还能这么好吃,你再给我烤一份这个吧。”
恰恰也是因为她性子直,每句话说的时候都非常真诚,叫人不会生厌。
越枝则在一旁跟人家拼酒,喝的醉醺醺的,最后还要虞欢欢把她扛回去。
“哎呀徒徒,你说说你,是不是眼瞎了,居然看上了周晚庭……”
“周晚庭他一看就不会疼人,你别跟他了,跟师父算了,师父我呕——”
周晚庭:你清高,你了不起,趁我不在挖我墙角。
她走的歪歪扭扭的,话还没说完就开始吐了起来,虞欢欢迅速远离她十米开外,实在是味道太刺鼻了。
“嗯……人呢?”
越枝吐完,整个人清醒了一点点,抬头迷茫的看着周围,她那么大一个徒弟呢?
“我在你后面。”
“噢,你走那么远做什么?”
越枝又走过去,虞欢欢以为她总算正常点了,没想到接下来才是噩梦的开始。
“呜呜呜他为什么不喜欢我!”
“我越枝要脸有脸,要身材有身材,要钱有钱,难道还比不上那一朵小白花吗?”
“你说话啊,徒徒,你说是不是啊,太过分了,果然,男人都没有好东西……”
“还给我递邀请函,我去特么的——”
越枝抱着虞欢欢,又哭又笑的,外带一股酒气冲上虞欢欢鼻尖。
“嘣——”
虞欢欢毫不留情的把她捶晕了,然后把她扛回了房间。
越枝人前端的是高贵冷艳,人后才放飞自我,但如今哭哭啼啼的脆弱模样,叫虞欢欢看得心里闷闷的。
临走时又不放心的把越枝的门用咒术锁了起来,免得半夜去她那里发酒疯。
今晚的天格外的黑,阴沉沉的,仿佛在昭示着什么。
她回到庭院,庭院的月季在这几天凋谢了不少,地上满地满地的花瓣,随着风渐起。
“你说,师父说的喜欢,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狐狸乖巧的趴在窗台,看着坐在石凳上的虞欢欢。
一片花瓣忽的飘落在它鼻尖,它甩了甩脑袋,想要把花瓣晃下去。
“就是狐狸很喜欢欢欢大小姐的那种喜欢捏。”
“可我觉得不是这种。”
虞欢欢用手撑着下巴,她觉得不一样。
望着天,天也不会回复她。
反正这事也就那么翻过去了,虞欢欢再见到越枝,她已经恢复正常了。
有一天突然神神秘秘的喊住她,“欢欢,你过来。”
“师父怎么了?我要去裴师叔那里了,不然他又要骂我了。”
虞欢欢有些急,因为今天她比平时醒的晚了些,裴师叔对她的要求一降再降,严词警告她不准再晚了,不然就让她去扫大门。
“行吧,你先去,回来的时候记得来找我。”
“好。”
话留下了,但虞欢欢人早就没影了。
她推开门,裴洵跟往日一般坐的端正,面前是冒着热气的茶水。
白蒙蒙的热气显得他的脸有几分朦胧,越发的面冠如玉,但时常一开口,却又叫人觉得他是雪山之上的冰莲,拒人于千里之外。
“今日比昨日又晚了些。”
他面无表情的看向老老实实坐下的虞欢欢。
“圣云宗的床太舒服了。”
人家都是盘腿坐着入定修炼,就虞欢欢喜欢躺着入定修炼,练着练着就睡着了。
“师叔,你有喜欢的人吗?”
她想到那日越枝的失态,看着裴洵。
裴洵闻言,眉间极快的蹙了一下,“为何突然问这个。”
“我想知道,男女之间的喜欢,是什么样的。”
虞欢欢想了想,应该是这么说。
“以后你便会明白。”
裴洵也不知如何同她说,她的眼中澄澈,此时带着求知的颜色,叫他忍不住错开她的眼。
“那师叔呢?有喜欢的人吗。”
“你觉得我会喜欢如何的女子。”
他神色依旧,转而问出另一个问题。
“嗯,守规矩的,认真的,听话的。”
虞欢欢托着下巴,当真思考起来。
反正不是像她,像师父这样的,因为师叔每次看见她俩,眉头都会皱一下。
裴洵微愣,没想到虞欢欢真的很认真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我说的对吗?师叔。”
“对也不对。”
裴洵斟酌了一下,说出一个让她头晕的答案。
所以是对还是不对,跟裴师叔说话,总是感觉迷迷糊糊的。
“罢了,你也不懂。”
看她又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裴洵也只能以她不懂而结束了话题。
等虞欢欢回庭院的路上,才反应过来,裴洵还没有跟她说自己到底有没有喜欢的人。
她还没到,就看见自己屋里亮着,狐狸蹦跶到她面前,这些天在众多圣云宗弟子的投喂下,它简直胖了一圈。
“欢欢大小姐,你师父来了捏。”
狐狸想攀到她肩上,被她无情的扫了下去。
“你太重了,不可以站我肩上。”
“嗷呜呜呜呜——”
狐狸趴在地上打滚,一副要死了的模样,扯着嗓子就哭了起来,欢欢大小姐不爱它了捏。
虞欢欢无视它,径直推开门。
女子慵懒的躺在软塌之上,外披紫色轻纱,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露出许些雪白的肌肤,叫人看得脸红。
如情的眉眼本是放空的状态,见虞欢欢进来了,这才放到她身上。
“师父,今天找我什么事。”
虞欢欢默默地把她的衣服拉了上去,坐在她旁边。
“还有,别对我用魅术。”
“哼,老娘这么漂亮,用点魅术怎么了?”
越枝冷哼一声,故意将领口拉的更开。
“哎呀呀这谁家的小姑娘,怎么脸红了。”
见虞欢欢都不好意思看她了,越枝这才得逞的笑起来。
“徒徒,要不要出去玩啊?师父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逗完虞欢欢,越枝才拢好衣服,这声调里怎么听都是蛊惑的味道。
“为什么?”
虞欢欢一脸警惕,她不信越枝这么好。
“咳咳咳,你什么表情!嗯?”
越枝有些不好意思,但又有些恼怒,用得着这么警惕她吗?过分,十分过分!
“事情是这样的,你师父我呢,当初瞎了眼,追了寻山宗长慕真君几百年吧,如今他要结道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