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嘎吱嘎吱的响。
阳光透过车窗。
打在刘棠的脸上。
少年睫毛微颤,仿佛感觉到了阳光的灼热,随即转醒。
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少年在袖中掏出一柄匕首,架在了少女的脖颈上。
“呀!!!少爷,不要!”少女一声大呼,吓得那叫一个花容失色。
车窗外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好像是听到了少年少女车里的声音,特意过来查看的。
“哦?五弟醒了?”青年人的声音飘进车厢。
刘棠心里一紧:“可...是三哥?”
车外刘闻答道:“正是你三哥,你这一觉睡得好啊!足足睡了两天两夜。要不是看你呼吸均匀,三哥都怀疑你被谁害了呢!”
刘棠眉头一跳,半目微眯,笑语回道:“三哥说笑了,许是乏累过甚,便多睡了。这一醒甚是饥辘,小弟那就先用点膳食了。”
车外刘闻哈哈大笑:“哈哈哈,好吧,那三哥就不多打扰五弟了,望五弟吃好~玩好!”
言罢就听见打马扬鞭的声音传来,蹄声也是渐行渐远。
刘棠的匕首并未撤下,还是架在拂冬的喉咙处,也不问什么,就这样半眯眼看着拂冬。
拂冬也不动,约摸能有一炷香的时间,拂冬开始垂泪。那一滴一滴的泪瓣,犹如不要钱一般,簌噗噗的沿着姣好的面颊滚落,那真叫一个我见犹怜。又过了一炷香,拂冬可能是哭累了,也不哭了,委屈的噘着小嘴,一脸幽怨的看着刘棠。看到这一幕,刘棠收了匕首言道:“有没有吃食和饮子?”
拂冬还是委屈至极的表情,但还是打开了食盒,取出来一个葫芦,又斟了一杯淡茶。往刘棠跟前一放,头一扭也不说话。
刘棠打开葫芦一看,竟是煮的稀烂的小米粥,当下也不客气,咕咚咕咚的灌了起来。
听到咕咚声,拂冬扭头回望,看自家公子这么大口,小嘴微张,刚要说什么。但好似想到了什么,轻哼一声,就把头又扭了回去。
一炷香,又是一炷香。刘棠吃饱了也喝足了,两腿一伸,头就往拂冬玉腿上一躺。
拂冬感觉到了腿上一重,扭头一看是自家少爷。气不打一处来,贝齿一张,一个“你!”脱口而出。
刘棠闭目,头枕着拂冬的玉腿,压低声音呢喃道:“为何给少爷下药?”
拂冬闻言,低头道:“拂冬没有,拂冬怎么会害少爷呢?”
刘棠好似枕的不舒服,抬起右手垫到了脑袋下面,又好似呢喃一般的道:“你是不会害我,我爹让你给我下药,他怎舍得真的毒死我呢。”
拂冬闻言眼角不着痕迹的一抽,但还是低声道:“少爷可真会说笑,老爷可没有。”
刘棠又道:“是了,你毕竟是我爹培养的死士,这点事要是都守不住,那可真的是白花银子了呢。”
拂冬这回嘴角一抽,还是强装镇定道:“少爷这是怎么了,为何这样误会奴婢呢?奴婢可是从小就跟在少爷身边,少爷怎还是不信任奴。”
刘棠听罢,眼睛一挣,一抹精光迸现:“你们的组织叫什么,我爹是什么职位?不要说不是,不然少爷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
拂冬面色如常,就是不知不觉小嘴嘟起来了一些:“少爷您不会是睡多了得了癔症吧,要不要奴婢喊医官前来?”
听到这里,刘棠也没了兴致一般。坐起身说到:“现在你不用回答了,听着就好。你应该是我爹从小就培养的死士,佯装服侍我的起居。这次得令给我下药昏睡,你们应该是有什么任务要去办。我爹料定你会暴露,所以跟你交代了,要是暴露的话就立即逃走,或者死在我手。但是他错了一点,就是你不舍的走。你想演戏骗过去,所以你第一时间表现的是不知,然后表现的是害怕,紧接着表现的是委屈。可惜你搞错了一点,常人,尤其是你这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丫鬟,有人要杀你的第一反应是求饶。而你第一时间什么反应都没有。所以你开头就错了。再有一点,人在求生时是有本能的,你就算手无缚鸡之力,你也会挣扎。这种挣扎表现得更多的不是反抗,而是颤抖,这是一种示弱。还有就是,我问你的话,事关一家之主,你听了一点不紧张,训练的看来是极好,可惜了可惜,就是出府甚少,不了解实际的生活百态,漏了馅儿。”
拂冬听到这里,额头已经微微见汗,但是并没有开口。
刘棠见是这个效果,邪魅一笑,又道:“小冬儿,你说我爹要是知道我要了你。他会不会留下你呢?要是我爹觉得女子有了情,有了牵挂,对我爹来说,你是不是在我身边就没有用处了呢。”
拂冬听到这瞳孔一缩,身子像是被抽干了力量一般,轻声道:“公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刘棠依旧在笑,邪魅的笑:“干什么,我留你这样的不忠之人在身边有何用?还不如...”
拂冬瞳孔又是一缩,苦笑道:“公子,你想知道什么?”
刘棠心下一喜,但是面上不露声色,低头伏在拂冬耳边轻语道:“少爷我现在不想知道了,但是给少爷我下药也不能就这么算了不是?”
说罢不等拂冬回答,便一把将其揽在怀里。手一伸便沿着衣领而下。拂冬俏脸一红,又不敢出声,满脑子都是老爷知道后的后果。顿时苦不堪言。
拂冬忍耐了一会,突然一把拉住刘棠的手,压低声音道:“少爷,你想问什么奴婢必定知无不言。但是这个真的不行,不然恐怕余生都再也见不到奴婢了,还请少爷高抬贵手可好。”
“不好,说了不想知道就是不想知道。”刘棠心里暗暗盘算。又道:“放心,少爷不会的,不过惩戒还是要有的,不然你以后岂不是不知悔改。”
说罢拉开拂冬的手,继续作怪。
一时间车内冬去春来。
随风潜入夜,润 物细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