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凤藻宫中!
皇后满意的看了看这刚刚绣的袍子,“元春,你说这袍子是不是与那孩子最为契合?”
一旁的元春毫不犹豫的说道,“此娘娘一针一线裁制,若是三弟知晓,定然会极为欢喜?”
“那便好!”皇后满足的将这袍子叠起来,“你先放着,过两日等他入宫,正好让他穿了试试,如果不合适,本宫也好修改一二!”
“说来,那孩子是不是许久未曾入宫了?”
“娘娘刚回宫十几日。”
“刚刚十几日么?”皇后愣了愣,“本宫怎么觉得已经过了许久了?不过,十几日时间的确是很久了,也不知道那孩子整日介忙些什么。”
一旁的元春只是听着,也并不接话,平日皇后经常说这些让人奇怪的话,她也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自家三弟掌管京营和五城兵马司,自然是忙碌。可皇后想听的显然不是这些。
待到皇后坐下来,元春赶忙上前奉茶,只听皇后说道,“元春,你晋升凤藻宫尚书后,按照旧历,本该晋升位份的,可现在依旧是女官的身份,心中可有抱怨么?”
元春闻言,赶忙拜倒在地说道,“能够在娘娘跟前听用,已经是我的福分,如何还敢多想?而且,奴婢本寒门,鸠群鸦属之中,岂敢征凤銮之瑞。如今家中子弟得陛下与娘娘圣恩,富贵已极,实不敢有逾越之念!”
“起来吧!”皇后满意的点了点头,“本宫知晓你是个乖巧、忠厚的,这才将你留在凤藻宫中听用!不过,你既然跟本宫一场,本宫自也不会亏待了你。将来,也自会有你一份前程。”
“奴婢拜谢娘娘!”
...
两府将银子准备好之后,贾琮和贾政二人便是直接让车拉着银子,直接前往户部交割!
待到户部衙门,林如海亲自来迎。
“如海多谢舅兄!”林如海朝着贾政一躬到底,历来收账都不是个好差事儿,更何况是朝着这些高门大户收银子?
这些欠银,大多是积年的老账,户部的官儿都不知道换了多少,为何没有人督办此事?正是因为所有人都清楚,这是一个得罪人的活儿。而且,得罪人也就罢了,最重要的是还不一定办成。
户部地位的确不低,尚书和侍郎也是二三品的大员,可是那些朝中勋贵,有几个真的将他们放在眼中?若是上门去要银子,恐怕会直接吃了闭门羹!而且,万一要的急了,这些人跑到太上皇跟前儿哭诉一番,还不是白费力气?
也正因为如此,以贾琮为首的八公十二侯主动还了欠银,这对于林如海来说无比重要。
哪怕除了贾家之外,其他各府只是暂时还了一部分,可只要这个缺口一打开,那事儿也就好办了。
可以说,这次他欠了贾琮天大的情分。
“哼,看在这小子识相的份儿上,便听女儿的一回,今儿个让这小子占个便宜,请他吃个东道!”林如海心中不忿的想着。
之前老太妃移灵,林如海也跟着去了,黛玉自然被接到了贾府。回来之后,前几日忙着上任的事儿,女儿不愿意让他分心,便是继续小住了几日,前几天他方才接回了府中。
可自从回去,每天跟女儿闲聊的时候,都能听到女儿提及这个混账!这混账的名字,在自己耳朵里都起茧子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而且这本就是欠银,如何能不还?能够给如海一些帮助,乃是理所应当!”贾政笑道。
随后,二人便是进了林如海的公房吃茶。
闲聊了片刻,二人也知道林如海事忙,便是起身告辞!就在二人即将走出大门的时候,林如海方才朝着贾琮说道,“此事也劳烦冠军侯了,若是今儿个有闲暇,晚上便到我府上吃个东道!”
贾琮一愣,随即赶忙连连点头,“有空、有空!等晚些时候,侄儿便来接了姑父一同回府!”
“哼!”林如海冷哼一声,随后又朝着贾政拱手告别。
叔侄二人离开户部衙门,贾琮便是说道,“二叔先行去衙门吧,之前陛下传了话,让我还了银子之后前往陛见,侄儿现在要入宫。”
“琮哥儿自去便是!”贾政说道。
随后,贾政进了工部衙门,贾琮也继续向前朝着皇宫而去。
待到皇宫之中,夏守忠直接带着贾琮来到龙首宫后殿,进入大殿,贾琮拜到,“臣贾琮,参见陛下!”
“起来吧!”隆兴帝随意的挥了挥手,直到将手中的奏章看完了,这才朝着贾琮问道,“你觉得北静王该如何定罪?”
这一阵子,朝廷上一直不安稳!二皇子和北静王叛乱的余波依旧未曾过去,几乎每一天都有几个大小官员被下狱或者罢官。这一次叛乱的主谋便是李裉、水溶以及冯唐这个最大的帮凶。
冯唐直接战死,冯紫英被捉拿下狱之后却是触柱而亡!实际上,冯唐父子不能算是坏人,甚至他们有着自己的理想和追求,远比这世上九成的人要伟大。只不过,他们所追求的却太过理想化,不要说在这个世界上,就算是在后世也难以达到。
而他们的死,是社会和时代的悲哀,不过却也算死得其所!为了自己的理想而死,也许对于他们来说并非不能接受的事情。
至于李裉和北静王两个,则是尽皆被缉拿了!
李裉好说,虽然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可终归是皇子。所以贬为平民、圈禁宗人府就是他的结局。
而水溶最终的处置却是一直未曾有所定论,有的说水溶大逆不道合该满门抄斩、株连三族,也有的说北静王一脉被大乾立下了赫赫功名,现在虽然是反叛,但是却不至于如此绝情,毕竟,水溶该死,可是当年几代北静王的功绩却也不容抹杀。
贾琮无奈的挠了挠头,若是知道皇帝找他是问这种事儿,他绝对直接给自己摔断腿而不会入宫陛见。
北静王府牵连甚广,哪儿是他这个小身板儿能扛得住的?沾染上都是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