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不管是叶慧的声音还是表情，都已经被失望所覆盖。
其他人也基本如此。
杨安没有回答，反而问起他们另一个问题，“三年前的天巫杀人事件，你们应该都知道吧？”
“你问这个……”
“知道。”叶慧还没说完，于兴城突然脸色苍白道：“我姐当年就是因为修炼了天巫神功，突然死在了我面前。”
“我爸也是。”
“我哥……也是……”
徐倩和名为叶娜的女子也一脸惊惧道。
三年前，一套名为天巫神功的功法，不知为何，突然在全球网络疯传。
有谣言，那套功法是某个神灵境自创出来的，且流传着这样的说法：
只要修炼天巫神功，十年之内，必成神灵！
结果，蓝星的人口没了两成。
下至凝灵境突然爆体而亡，上至半神发疯走火入魔。
那件事引发的轰动和恐惧到现在也没有完全平息，被人们恐称为：天巫杀人事件。
当然了，那件事的具体情况人们最终也不得而知，天巫神功也因此被数位大神给抹除封禁了。
“那你们对那件事是怎么看的？”杨安问道。
于星城低头不语，徐倩则带着愤恨答道：“天巫神功本质是魔功，那件事情从一开始，就是一次大规模的恐怖袭击。”
“嗯，外面都是这样宣扬的呢。”杨安淡然中带着笑意，“但实际不是。”
“……”众人不语。
杨安接着道：“那套天巫神功的确是最顶级的功法，甚至十年成神……也不是妄谈。”
“！”所有人惊疑不定。
“这不可能！”于星城突然大喊。
“这就是事实。”
看到杨安这样，于星城怒火中烧，就要伸手揪住他的衣领，但被柯永抬手拦住了。
他脸色复杂，望向杨安，“你这么说……有依据吗？”
“我父母就是这么跟我说的。”杨安理所当然道：“而他们则是在某个半神那听来的，所以应该不会有错。”
“仅凭这个……”
“你们知不知道网上还流传着很多功法。”杨安突然又转移话题。
叶慧疑惑道：“那些不都是假的吗？”
“不一定。”杨安继续道：“相反，搞不好大部分都是真的。”
“……为什么？”
“很简单的事。”
杨安笑道：“在网络发达的现在，一位老奶奶过马路摔倒了，都能传得人尽皆知。
“那蓝星的势力那么多，功法更多，就算保密手段做得再好，又怎么可能半点都不泄露出去。”
他们听懂了，但还是没法认同。
柯永再道：“但那些功法基本都修炼不了吧。
“每天有无数人尝试，但一万人里面都不一定有……”
说着说着，他突然顿住了。
其他人也跟他一样，突然想到了什么。
成功的人极少，但不是一个都没有！
“其实答案从一开始就很明显了不是吗？”
杨安淡然道：“正如我的绝灵体，让我这辈子都无法触碰到空气中的灵气。
“那你们这些天赋不行的，又怎么可能真的只靠顶级功法，就能够翻身修炼成神？”
叶慧呆滞道：“所以……不是那些功法是假的，而是我们……天赋太差……修炼不了……”
“严格来说，是天赋太差，加上自身和功法的契合度太低，这才导致的无法修炼。”
杨安继续道：“否则蓝星顶级势力那么多，理论上他们也都有顶级功法，那神灵境为何还是只有那几个？
“起步的配置不行，功法再强也只是白搭。”
九阳神功6不6啊？葵花宝典丝不丝滑？数年成就顶尖高手啊？
那还搞什么武林第一？，直接养支军队统治全世界啊！
“不对！不对！”
于星城又激动了，狰狞道：“你没发现你说的已经自相矛盾了吗？
“你说天巫神功是最顶级的功法，又说天赋差的人无法修炼高级功法，那我姐和当年那些人是怎么……”
“问题就出在这一点上面。”
杨安的语气依然十分平静，“天赋体质没有达标的人，本该是修炼不了天巫神功的，但他们却异常的可以修炼，那结果……也就只有一个了，不是吗？”
“……”
不用再说，于星城他们已经完全明白。
由神灵境创造的，能让人十年成神的天巫神功，如果不能修炼也就罢了，若能够修炼，那天赋和体质要逆天到什么程度，才能够承受得住神功的灌溉。
若承受不住，自然只有一死……
“那为什么啊……”
于星城哽咽起来：“为什么还要把那种东西放到网上？
“明知我们承受不住，明知我们不可能成功，那个人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那个神灵境……
“那个该死的……”
他的眼角还是留下了泪水，他的声音只有愤怒和不甘。
他甚至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也就不知如何去怪，去恨，连咆哮的欲望也只能憋在心里。
徐倩和叶娜也被带动了情绪，哭了起来，同样想起了逝去的亲人。
“那个神灵境被封印了。”
杨安也不懂得如何安慰人，只能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他们，“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他这辈子估计也只能在封印中死去。
“当然这也是我父母告诉我的。”
除了还在哭的徐倩他们，剩下的人也都是一脸颓然。
杨安的话他们自然听懂了。
并不是不给他们功法，而是给了他们也无法修炼。
甚至根本就不需要杨安给，那种东西网上一查都一大堆！
“那我走了哦。”杨安转身，道。
“该给的给了，该说的也说了，剩下的你们就自己看着办咯，当然我不建议你们再去干那种事。
“今天遇到我算是你们的机遇，但机遇……往往不会太多，所以还请你们稍微珍惜一下吧。”
说完，杨安开始全力奔跑。
“杨安！”徐倩大声喊道。
杨安停住脚步，但没有回头。
“谢谢你……还有，对不起。”徐倩流着泪，对杨安笑道。
“你没必要跟我道歉。”杨安转头，也洒脱回笑，“也谢谢你们，能请我喝酒，刚才，我真的很开心。”
说完，他没再停留，以极快的速度冲入了黑暗当中。
……
“把钱分了吧。”
沉默了许久，柯永依然率先开口：“互助会……也解散了吧。
“从一开始就只是一场梦，而现在……这场梦也该醒了。”
“话说……”名为婉如的女子突然道：“就这样让他跑回去……是不是不太好啊？
“这里离市中心好像有十七八公里……”
“我也这么觉得……”叶娜嗫嚅应和。
“但我看他跑得那么快……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柯永显然也犹豫了。
“那种事怎样都行啦……”
人群后方，一个留着板寸头的男人，正捂着右肩，脸色十分痛苦，狰狞道：“倒是你们，能不能先送我去一下医疗部啊？
“我感觉我快要死了啊！”
“哦……”众人平淡望去。
才回想起来，还有这一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