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有缘无分的一对。”
这话也许黄敬说对了。
我和向云深之间,总是差了那么一步。
我早一步在季子禾身上醒过来,也许婚礼能够办下去。
提前和向云深告知自己的身份,赌一把说不定能够成功把婚礼举行下去,可是......
前提是向云深喜欢我啊,他不喜欢,谁也逼迫不了他。
黄敬深知劝服不了我和向云深,只能祝我们往后平安健康,幸福这种事情还是需要靠自己。
我和黄敬道别后,黄敬接了个电话匆匆往外跑去。
做警察的经常性出差,时不时出警是常事,很多事情需要的时候不在身边,时而没有安全是很正常的事情,向云深曾经问过我,“你说将就在一起的人,会幸福吗?”
我没有很快回答他,而是思考了一下,把那个人换做是自己代入了一下,“如果那个人是我喜欢的人,他同意和我在一起,即便在一起的时间很短暂,起码我们在一起过的回忆已经足够让我一生回忆,那么大概是幸福的。”对于一个时日无多的病人而言,每一个明天都是奢侈的想法。
所以啊,我祈祷向云深要长命百岁,如若有机会希望他过得幸福。
谁知道他还真是过得幸福,至少他不将就和他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季子禾逃婚说明了我的愿望生效了。
我确实许下了希望向云深要幸福,把我的幸福延续下去。
这扇门,我没想到问起向云深办公室时,对方说就在302室时,我微微愣住,对方还问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微笑示意没事。
这个办公室当初说搬走,现在没搬走还是事后觉得这个地方比较好呢?
站在302室门口,像极了第一次李警官带我来他办公室,李警官简单介绍了一下我和老刘,礼貌告知我们有事就匆匆离开了。
想起三年前,我忽然笑了。
而此刻向云深一同当初,像是知道门口站着人,一打开就看见我那张傻笑的脸,一点都不像季子禾平日里保持礼仪的微笑。
“季小姐。”礼貌而疏远的打招呼,像是在我意料之中。
“云深。”我好像没这么喊过他。
而他似乎习惯被季子禾这么喊。
“听说你有事和我谈。”向云深刚收到黄敬的短信,说楼下碰见了我,然后多聊了几句,让他准备迎接我。
我并不知道黄敬发短信告知了向云深,而是以为向云深看到了门口的影子猜到我来了。
“有事,是婚礼的事情,有些事情想问清楚,我总觉那天婚礼我像是失忆了一样,想不起你拒绝了我这件事。”我这句话说得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件很日常的事情,现在拿出来讨论不过是我忘了。
向云深并未觉得我想问的原因有什么问题,而是顺着我的话问道:“那你想知道什么?”
“你有喜欢的人吗?”
他迟疑了一下,“有过。”
“你不和我结婚是因为心里有个忘不掉的人,对吗?”
“不是,我只是觉得和你不合适,仅此而已。”
“那天婚礼上你和我说同样的话,是吗?”
“你只是问了我为什么不能和你在一起。”
“意思不都一样吗?”
“不合适和不能在一起是两个意思。”向云深似乎对于这两句话有不同的理解,“不合适是双方性格磨合不够,最终决定不在一起,而不能在一起是有一方可能因为有什么事情耽误了,所以不能在一起是有感情基础,而你问我不能在一起的原因,我只是告诉你我不喜欢而已。”这句话说得毫无感情又简单明了,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像极了他处理感情的方式。
“真想知道你把谁放在心上。”我自嘲地笑道。
他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我,像是我早就知道答案还往他伤口上撒盐,“你不是早就知道我喜欢谁了吗?”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有些话你不说,等我猜吗?我想的就一定是心里想的吗?”
“可你把她名字已经说了出来,不是代表你已经知道了吗?”向云深此刻觉得他们的谈话十分搞笑至极,“不然你觉得我会出现在婚礼上,真的是担心你家的生意会影响到我家吗?我不是那样怕担事的人,你做了什么事情你心里清楚,拿我去撒气可以,但你不可以拿她当挡箭牌!”
“我来不是和你吵架的。”
“那周默的事情,你为什么要旧事重提。”
“周默?”我不解地看着他,手不禁攥紧,“和她有什么关系。”
向云深好似在缓缓道出一直以来我不知道的秘密。
“你和我说,电影想正常上映,那么我必须出现在婚礼上,是你说的吧。”他步步靠近我,每一步像是走进我的心里,又仿佛被我狠狠推开了。
“这个话......”我不知道啊,这件事。
“听说你还亲自找过她,那天恐怕你故意打过来给我听见,什么野心都是骗她,实际上想我答应结婚才是真的吧。”向云深从不参与任何他不愿意做的事情,这件事向家夫妇对自家儿子脾性了解,何况拿儿子的幸福做赌注,作为他父母的二老一致让他做选择。
向家在外界看来没有以往的风光,向云深对家里的生意来往还是有所了解,即便不继续和季家有生意来往,他们向家这辈子足够有钱过好两辈子了。
他不缺钱,想做他自己的事情是可以做到。
直到遇见了一个人,那个人无意间吸引了他,而他对那个人有了怜惜的感情,原以为这并不是喜欢,后来想了想,喜欢从来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
“你答应结婚是因为我提出不合理的要求?”
“不然呢?你说我不主动联系周默,本来有很多次机会,这个理由我接受,不是我不主动,而是谁能想到这么年轻就会患癌症去世,这一点是我的问题,太迟钝了,说什么都晚了,那天你找上我不过是想顺水推舟把我拉下水罢了。”向云深如何不明白季子禾的计划,无论婚礼是否正常举行还是取消,她终究会选择一个方式把电影宣传以一种趁热度的方式拉到最高点,在这一方面季子禾比任何都会利用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