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泽皱着眉，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要先问系统哪个事情。
面板上明晃晃的写着【精灵王】的人，难道不算精灵族人？这个任务就这么完成了？
江泽给了血影一个眼神，血影当即从自己身上甩出一根殷红色的藤蔓，捆住了尤斯塔斯。
尤斯塔斯挣扎了一瞬，但是他才刚刚动了一下，食人血藤上就生出了尖锐的倒刺，扎的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江泽随意的扫了一眼尤斯塔斯扭曲的脸色，一抬手，刚刚捆着阿米莉亚的因缘纱捆到了他的身上。
尤斯塔斯手中逐渐聚集起来的黑雾瞬间消散！
尤斯塔斯和江泽都是一愣。
江泽转眸看着尤斯塔斯的手。
好奇怪的气息，直到它消散了，江泽才感受到了一点点。
这种气息和之前那几支短箭很相似，应该是出自同源。
难道尤斯塔斯真的不是精灵族的人？而是卧底？
系统的声音及时响起：
【检测到虚无深渊的气息——】
虚无深渊……
又是这个词。
江泽皱着眉，看了一眼小地图上精灵神树的位置，眸色依然没有恢复之前的墨色：
“带上他，走。”
说完，江泽就直接在前面带路了。
因为不需要他多说，白秋生和姬雨烟也会跟上。
一边走，江泽一边在心底问系统道：
“现在你可以和我解释一下，虚无深渊和魔物是什么东西了。”
在系统没有出声的时候，江泽又补充了一句：
“顺带着，尤斯塔斯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不算精灵族的人？”
“还有之前说的，消灭精灵族后可能开启的隐藏剧情。”
听着江泽一口气抛出的好几个问题，系统沉默良久，直接生硬的选择了转移话题：
【宿主，我已经联系上主系统了。】
江泽的面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
“嗯，然后呢？”
这次，系统的声音响起的很快：
【主系统没有透露祂去忙了什么，但是他给了我多向祂发消息的权限，同时，在我联系不到主系统时……】
系统的声音生生来了一个急刹车，顿住了。
江泽抬眼看了一眼结界之中明媚的阳光，还有处处都生机盎然的景象，也没有着急追问系统。
眼看着自动导航的虚线上，表示距离的数字越来越小，系统终于出了声：
【如果我发过十条消息后，主系统依然杳无音讯，宿主可以直接联系上主系统，并且主系统会立刻感知到宿主的消息以及位置。】
江泽的眉梢当即就是一挑。
这是……危机时刻的安全保障？
但是转瞬，江泽就眯了一下眼睛。
很多时候，给出这样的保障，代表的可不仅仅是重视，和关键时刻保命的底牌。
同时也给江泽传递了一个讯息——有危险的事情将要，或者已经发生了。
江泽的直觉告诉他，当时主系统突然联系不上，是和所谓的“虚无深渊”有关系的。
因为是在系统说出“深渊魔物”的语言之后，没过多久，主系统就联系不上了。
但是江泽并没有再问一遍刚刚的问题，反而问道：
“主系统之前喊你过去，问了你什么？”
系统感觉自己的数据都快拧成麻花了，一边听着主系统的命令，想尽办法的瞒着江泽，一边又被江泽问的无处可退。
它却明确的知道，自己不能说谎。
主系统是给它下过命令，要它尽量的瞒着江泽，也确实没有说过不能说谎。
但是它跟着江泽这么久，辅助了江泽无数次，见过的人间风景数不胜数，它深刻的知道，这句谎言一旦说出来，就得用无数个谎言来圆。
系统一直也没有出声，江泽也没有问，相反，他的情绪相当平静，很是耐心的等着。
他相信系统会给他他想要的答复。
系统清晰的感知到江泽的想法，更加纠结了。
明明它没有人类的情绪的……
「真的没有人类的情感么？」
突然响起的冰冷嗓音把系统吓得一抖，连江泽都明显的感受到自己的精神识海之中泛起了一片波动。
奇异，但有一种莫名的熟悉。
系统犹豫片刻，回应道：
【或许……我的数据产生了感情？】
「呵……」
这是一声轻笑。
虽然被其他所有的系统尊称为【主系统】，但是它却知道，【主系统】并不是一个系统，更不是一团冰冷的数据。
他是个人，或许……按照人类的说法，是“神”？
只是声音毫无情绪，带着让系统的心底都发颤的威压。
系统猜，这应该就是主系统一直没有直接和江泽对话的原因。
主系统显然能轻易看穿系统的想法，宛如神祇一般的声音再度响起：
「你本就不是机器，也并非数据，当然会产生人类的感情。」
系统：！
但是它还来不及震惊，主系统又扔下一个重磅炸弹：
「你知道吾为何一直让你跟着他吗？」
这声“他”，指的显然就是江泽。
江泽自己不知道，但是系统却是清楚的，并且一直守口如瓶，对这些事情绝口不提。
无论江泽经历了多少世，又生在什么样的位面，只要江泽的神魂仍在，它就要一次又一次的找到江泽，和他加固灵魂上的契约。
之前系统一直以为这是自己的任务。
每一个被主系统创造出来的系统都有自己的任务，无一例外。
但是其他的系统却是经常更换宿主，有时甚至一个世界都没完成，就会临时更改宿主。
只有它的宿主从未变过，仿佛它就是为了江泽才被创造出来的。
而且它看着江泽一次又一次的洗涤灵魂，忽然发现不仅江泽自己的神魂变得越来越强了，连它的人类情感也越来越多。
这很奇怪，但是系统想不出来原因。
它不能问江泽，也没有直接询问主系统的胆子，眼下主系统主动反问它，它当然要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于是，系统很诚实的回应了：【不知。】
「因为你即便只能以数据的形式重新存在，也依然对他忠心至极，从未欺骗过他，还愿意为他打破规则，违背系统的守则。」
这话成功的触及到了系统的知识盲区。
主系统显然并不打算多做解释：
「吾不久留，你只须知道，他是你唯一的主子，至于深渊……他早晚会知道，早些做准备，总好过再次被暗算。」
这是让系统可以适当的透露一些的意思了？
让系统的小心脏差点蹦出来的威压顷刻间消散，系统感觉自己终于又活过来了！
主系统实在是太可怕了！
江泽明显的感受到自己的精神识海之中的波动平息了。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刚刚来的，应该是那个传说中的主系统吧？
难道是怕系统被他追问的什么都说？
但是出乎江泽意料的是，这次，系统很快就回应了他：
【不是的，宿主。】
江泽抬了一下眼，看着不远处那棵五色的参天巨木，没有回应。
他以为系统不能再和他说别的了。
但是江泽再一次失算了。
【宿主，我可以和你解释虚无深渊，以及魔物的来历了。】
江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