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泽眉梢微挑，大手一挥，
“准了。”
白秋生一愣，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当即又是要起身跪下，却被江泽一个抬手，以一把通体幽蓝的折扇拦住：
“没事别总是下跪，朕还要次次都喊平身。”
白秋生应了一声，起了一半的身子又坐了回去，
“我只是……先替恩师谢过陛下。”
恩师？
这个称呼新奇，但江泽并没有直接问，而是淡然道：
“天色不早，你先回去罢，其余的事情，明日马车上再议。”
“是。”
白秋生走后，江泽并没有直接睡下，而是在心底问系统道：
“他所说的九转拘魂之术，和你查到的资料一致么？”
【基本一致，不过他说的并不全面。】
江泽皱起眉，攥着独九扇的手一紧。
系统温柔平和的女声淡然响起：
【除去白秋生所说的之外，这九转拘魂之术，还能在被施术之人死后，炼化其一身修为为己用。】
【这术法最厉害的地方，不仅是可以转走他人的气运，而是可以让被施术之人永世不得超生。】
江泽的眸光瞬间就冷了下来。
敢在他头上动这样的手脚。
江泽手指一捻，手中的独九扇展开，淡淡的蓝色光点氤氲开来，在摇曳的烛光中美丽异常。
等他回宫腾出来手，就让上官家族知道知道，老虎头上的毛，拔不得。
江泽抬手轻轻的抚摸着扇骨，指尖感受着独九扇上玉质的微凉，忽然想起来当时在灵栖山上乱转时，系统好像拿到了一些灵药和种子？
系统突兀出声道：
【是的，宿主，系统的“自动收集”功能开启之后，除了灵药的药草之外，还收集到了一些毒草，已经都在幻化药灵盏之中了。】
江泽在心底应了一声，转了一下手上的独九扇，系统温柔的女声却再次响起，声音中好像带了寒意：
【叮！检测到宿主正在被异常数据锁定，即将受到异常能量攻击……
此次拦截消耗系统能量较多，可能导致系统部分功能失效，减弱对游戏系统检测的屏蔽。
是否拦截？】
江泽眉头一皱，心念微动，手上登时出现了好几颗丹药，而后才在心底回应系统道：
“不拦截。”
【是，已放弃拦截。】
江泽看了一眼手上各不相同的五六颗丹药，薄唇抿了一下。
系统的功能是绝对不能全关闭的，一旦失去了对游戏系统检测的屏蔽，江泽估计，自己立马就会被当成游戏病毒，被游戏系统直接抹杀掉。
所以江泽只能选择掏出来一把丹药，硬生生的接下这个异常的能量的。
还好有幻化药灵盏，江泽已经快要实现丹药自由了。
解毒的、恢复斗气的、保护心脉的、巩固斗气的……江泽手上捏了一大把丹药，才选择的不拦截。
只要江泽还能有口气，就立刻出去把上官宁水那个蠢女人给剁了！
但是出乎江泽意料的是，他身上并没有感受到什么明显的异样。
只有那么一瞬间，有一阵心悸的感觉。
那团异常能量已经攻击完了吗？
就在江泽凝眉疑惑时，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
【异常能量攻击完毕，能量波动已消失，检测中……】
江泽顿了一下，自身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便把那一把丹药又塞回了幻化药灵盏。
过了一会儿，系统的声音才响起：
【叮！检测成功！异常能量对宿主再次施加了一层“九转拘魂之术”！】
江泽心道了一声果然。
这个施术之人，果然就是上官宁水。
这样的异常能量，显然是上官宁水的系统造成的。
上官宁水就算再能耐，再天赋异禀，她也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拥有玄术师几十年的造诣。
但是同样拥有系统的江泽，自然是知道系统的妙处的。
有系统在身，上官宁水纵然年纪小，给他下九转拘魂之术，也是不难的。
说不定……穆凝之那一队御林军忠诚值的异样也来自于上官宁水。
那么，白秋生所说的，上官宁水突然玄术天赋超群，变得风姿绰约，有举世无双的意味了，应该也是因为身上带着系统。
江泽抿了一下唇，抬手唤来死士，
“把行宫之内的所有人列出名单，任何人都不许漏下。”
暗卫退下后，江泽皱着眉，心底却再次响起系统的声音：
【宿主，主系统要对我进行升级改造，要失联一阵。】
江泽：？
“什么时候升级完？”
然而，系统好像突然消失了一般，不再理会江泽了。
江泽：……
不靠谱的时候，是真的立刻就消失啊。
江泽唇角抿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好在，这一夜倒是平安无事的过去了。
翌日，天幕暗沉沉的，凄风冷雨不断。
但每个人依然是换上了最为华丽繁复的那套祭祖服，按照来时的次序，上了对应的马车。
江泽依然是坐在第一辆马车上，与他同坐一辆的，是经过特许的白秋生和楚寒漪。
江泽挑开马车的帘子，将风雨之中的灵栖山尽收眼底，在心底默默的说了一句：
“山灵，再会。”
那道辨识度极强的御姐音很快便再江泽心底响起：
【再会，主人。】
江泽：？
江泽在心中缓缓地发出了一个问号，过了一会儿，山灵的声音才再度响起：
【你身上带着灵栖山的本源，又拿走了灵火，自然是这灵栖山的主人。】
江泽眉目之间带上了笑意，看了眼在风雨之中似乎更加可爱的灵栖山，默默道：
“那你呢？”
山灵沉默了好一阵，才道：
【我是这山间灵气所化，只能永远的镇守此地。】
江泽心下了然，又道：
“那若是山上出了什么意外，你能联系到我么？”
【能。】
江泽放下了帘子，不再看窗外了。
他会如此问山灵，自然是有原因的。
这团被他带走的灵火霜焱，应该是山灵最强的自保，同时也是保护灵栖山的手段吧？
毕竟山灵说过，“这灵火可燃尽世间一切”。
只要出了变故，山灵能够联系到他就好。
江泽阖眸定了一下心神，正准备点开游戏系统的世界频道看看时，白秋生的声音突然响起：
“陛下，昨夜，可是生了什么变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