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晟安抚好了少商和孩子,便来到书房处理走水的事情。
阿飞拎着一个小厮,说此人在后院墙根下鬼鬼祟祟,身上有浓重的木炭气息,甚有纵火嫌疑,子晟厉声道:“火是不是你放的?”
见那小厮嘴硬不说,阿飞立起脚猛踢了一下他的腿,小厮应声跪倒,子晟待要再问,却不想那小厮咣当一声倒在地上,口鼻流血咽气了。
“主公,我只是踢了一下他的腿。”阿飞很不解。
子晟了然道:“他服毒了。”阿飞掰开他的嘴,果见一股黑色的脓血流出。
子晟道:“这种死士一般只有官宦人家豢养,用这种手段对付我,我必让他玩火自焚!”
高医官替少商诊完脉,说道:“女君有点血亏之兆,这些时日需多加保养,我开几味中药,请厨司照此方煎药,月余可恢复从前。”众人应允。
高医官又单独将霍不疑叫到一旁说道:“主公,想必我不说您也知道,女君这次未到产期就产子,实在是有外力的作用啊!”
子晟心知肚明,他不想打草惊蛇,就嘱咐道:“有劳医官,只是这事情还请暂时保密,我定会追查。”高医官道:“将军请放心。”
及至卯时,少商和孩子才睡着,子晟和程父程母轻轻来到外间。
子晟道:“岳父岳母,请一同用早膳吧,一夜未曾合眼,辛苦二位了!”
程父表情严肃,显然有话要说,程母拉拉他的衣角,抢先说道:“昨日夜幕降临时,我们才赶到,是为查清一事。”
子晟忙问:“岳父岳母有何发现?”
程母从袖中掏出一物,是一块光滑通透的石头:“这并非建筑常用的碎石,倒像是来自河川地带的鹅卵石,有人将此石洒落在你们回府的必经之道上。”
子晟将此石拿在手中细看,作揖道:“小婿思虑不周,险些让少商遭遇不测,请岳父岳母海涵,不过我保证三日之内查清此事!”
程父程母走后,一会儿少商便醒了,一睁眼就看到子晟在盯着她:“子晟,孩子怎样了?”
子晟道:“放心吧,在摇篮里安睡着,倒是你总是睡不踏实。”少商笑道:“我心中喜悦,相信君姑君舅在天之灵看到我们的孩儿,也会喜不自胜。”
子晟道:“少商,我们给孩子取个名字吧!”少商微笑道:“我已经想好了!”
“哦?我倒是娶了个满腹珠玑的新妇啊,说来听听。”子晟宠溺地看着她。
……
话说子晟夫妇正在谈论孩子起名的事情,侍卫来报:“皇上皇后驾到!”
话音刚落,文帝和越后就到了,“子晟啊,朕听说你得了位小公子,少商生产受了不少罪,朕和越后寝食难安啊!”
少商刚要起身,文帝和越后忙让她躺下,不必多礼。
看着襁褓中熟睡的婴儿,文帝眼眶含泪:“霍兄、嫂夫人,你们在天有灵,也定当欣慰,霍家血脉得以绵延了。”
文帝问道:“孩子还未起名吧?”子晟和少商道:“还没有呢。”
文帝道:“当初你们的婚礼没有在都城办,现在孩子的名字让我这个当大父的给他起吧!”
子晟、少商相视一笑,说道:“有圣上赐名,孩儿一定长命百岁。”
文帝背着手,来回踱了几步,道:“霍兄单名一个翀字,有鹄飞举万里之意,朕希望他的孙儿能承其志、继其业,不坠青云之志,就叫‘云志’可好?”子晟、少商皆道甚好。
皇上、皇后走后,子晟道:“没想到圣上赐名,倒没用上吾妇起的好名字。”
少商笑道:“这不趁了你的心愿,可以留给下一个孩儿了!”子晟笑道:“我自然希望与你儿女成群,只是孕育、生产甚是辛苦,我内心也是矛盾。快告诉为夫你起的名字吧!”
少商看着他急切地样子,噗嗤一笑道:“记得你我初定亲之时,你带我到宫门的城墙上,告诉我你为何从军,一来是报答圣上养育之恩,二来是为守护璀璨的人间星河。我想我们的孩儿就叫星河,霍星河?”
子晟拍了拍大腿:“当真是好名字,那我俩必得再生一个才行。”说罢,两人笑作一团。
此时,侍卫来报,在都城西郊有发现。子晟暂离少商,来到书房。
黑甲卫禀报:“近来,由交州运来一批鹅卵石,没走都城正门,倒是趁夜色从西门运入,主要是给皇亲贵胄修建园林步道所用,其中就包括五公主府。”
子晟道:“果然如我所想。”
一日晚间,五公主正在宴请一帮附庸风雅的风流名士,享受着众人对她的吹捧。突而有人将一截断手指抛掷宴席上,众人吓得四散而逃。慌乱间,一人踢倒了正燃着的灯盏,加上宴席上有油污,大火顺势蔓延,五公主大呼救人,无奈府中本就守卫松散,仅有的几名侍卫被众名士送来的美娇娘所迷,正沉浸在温柔乡中,哪还顾得上前院失火。
熊熊大火,黑烟漫天,整整烧着了大半个院子,当侍从将浑身黑炭一般的五公主从大火中救出的时候,医官说浓烟已经彻底将她的眼睛和嗓子熏坏了,怕是以后目不能视、口不能言,只捡回了一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