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居然是她?怪不得之前在店里见到她的时候,他会觉得有点熟悉!
此时此刻,老大夫睁着一双眼睛就这么盯着她,或许是他的视线太过于炽烈,宋若云忍不住瞥了他一眼,问:“怎么了?”
“姑娘,你真的忘了?”
听闻此言,宋若云忽然蹙起眉头,心里却只有一个念头,来了,又来了,眼前这她刚认识不久的大夫,该不会也是这身体原先的主人认识的人吧?
看她蹙眉,老大夫还想说些什么,这时还躺在炕上的睿帝扬声说:“大夫,你别问她了,问她也没用。”
“为何?”老大夫愕然问道。
睿帝哀怨的看了宋若云一眼,叹息着说:“自从上次她和我一同掉进悬崖,就忘了之前的事情了。”
“掉入悬崖?原来如此。”
掉入悬崖这种事情,普通人运气不好肯定会粉身碎骨,他们掉进去只是受了点伤忘了之前的一切已经算好的了。
老大夫想着这个,便十分热情的冲着宋若云说:“姑娘,既然你失去了之前的记忆,那就过来让老夫给你把把脉,或许能够找到你失去记忆的原因呢?”
对方这么热情宋若云表示自己有些hold不住,于是便轻咳一声指着躺在炕上的
睿帝说:“大夫,我请你过来是想让你看看他的病的,我的事情回头再说。”
老大夫愣了愣最后没说什么,径自走到那火炕旁边,拉了一张矮凳子坐下,然后示意躺在上面的人伸出手。
睿帝本不想看病的,但人家大夫都来了他也不好拒绝宋若云的好意,便伸出了手。
老大夫的手指按在他的脉搏上面,一刻钟之后,这位老大夫轻抚了一下胡须,悠悠的说:“还好你及时请老夫过来,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
老大夫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专业术语,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这人再不看病,肯定会发展为肺炎,也就是肺痨。
要知道,在古代肺痨可是绝症,如果真的发展为肺痨,那就没救了。
宋若云和睿帝都知道这一点,这一刻,睿帝瞪大眼睛,惊呼道:“怎会?”他就是多咳嗽了几声,怎么就那么严重了呢?
见这人还不重视自己身上的病,老大夫虎着脸不悦的说:“难道你觉得老夫骗人?”
“大夫,你千万不要跟他一般见识,还是赶紧开方子吧。”
眼瞧着老大夫有些生气,宋若云急忙喊道,然后殷勤的将老大夫带来的药箱放在桌子上打开
。
老大夫收回了手走到桌子那边,从药箱里面拿出笔墨纸砚,写了一个方子。
写完方子之后他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宋若云,说:“姑娘,且听老夫一言。”
“大夫你想说什么?”
“你不要觉得失去记忆是一件小事,这关乎脑子的问题,还是尽早解决为妙,否则的话日后出点什么问题,那就来不及了。”
不管是古代和现代,脑科都是一门相当复杂的学问,老大夫会这样提醒宋若云,也是为了她好。
从现代穿越过来的宋若云自然清楚这一点,这一刻,她整个人都透着一股严肃的味道,抿唇冲着老大夫说:“那就麻烦你老人家了。”
老大夫摸了摸胡子笑了笑,拎起旁边的茶杯将刚写好的方子压在下面,而后示意她伸出手。
宋若云伸出手让老大夫把脉,又过了一刻钟,老大夫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到了最后,他沉着脸说:“姑娘,老夫奉劝你一句,你这失忆的毛病,还是尽快诊治为妙。”
“出了什么问题吗?”
“是这样的……”
又说了一堆专业的术语,宋若云听完之后只记得一点,就是老大夫说如果她脑子不治的话,那用不了多少时间就会头疼难耐,如果忍不下去,会
活活疼死。
听说自己会疼死,她白了脸,这时躺在炕上的睿帝急声说:“那还愣着干嘛,赶紧给她治疗啊。”
他的声音回荡在屋内,这时宋若云深深的看向老大夫,老大夫叹了一口气,说:“老夫其实也没有多大的把握,这件事情端看姑娘你肯不肯冒险。”
宋若云权衡了一下利弊之后,心里有了决定。
听她说想要试一试,老大夫动作麻利的将一包针灸用的针拿了出来,而后说:“稍后老夫给姑娘做个针灸,姑娘到时候若是害怕,闭上眼睛便是。”
“如此,麻烦大夫了。”
老大夫点了点头,做了一些准备,让宋若云坐在椅子上面,然后他开始了这次针灸。
这是她从出生到现在经历过的第一次针灸,当针灸用的长针扎在头上的时候,她就感觉头皮有些发麻。
发麻过后又有些痒,她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想伸手去摸。
在快要伸出手的时候,她另外一只手抓住那一只想要往头上摸的手,声音有些颤抖,“大夫,好了没?”
老大夫将银针扎在她的头上,回了一句,“你忍忍。”
“……”问题是快要忍不住了啊。
她快说不出话来了,这时睿帝察觉到她的难受,皱着眉头
冲那老大夫喊:“大夫,她看着确实快要忍不住了,你有什么办法让她别这么难受吗?”
宋若云这个女人同自己一样也是自幼养尊处优的,现在受这么大的苦,肯定受不住的,想着这,睿帝的视线变得凌厉起来,大有一种你要让她不好受我饶不了你的样子。
曾经当过好几年皇帝他身上自然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味道,被他的气势给震住了,捻了一根银针扎在宋若云身上的麻穴上。
还真别说,这么一扎,本来很是难受的宋若云就感觉不到任何感觉了。
老大夫扎完那一针之后就加快了动作,一刻钟之后,她的头皮上面扎满了银针,躺在炕上的睿帝看着那密密麻麻的银针,心里不由得有些发咻。
扎完了针之后,老大夫用手指去弹那些银针,被弹到的银针颤颤巍巍的抖动,而后那被扎的穴位渗出了点点淤血,老大夫伸出手指捻了一点在鼻尖嗅了嗅,直言道:“还好还好。”
听闻此感慨,宋若云眉头微蹙的说:“如何了?”
“这淤血已在你的脑子里面待了不少时候,若再晚一步,估计就难治了。”
“那现在呢?”
“老夫已经尽力将淤血逼出来了,至于结果如何,只能听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