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隽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已经想清楚田甜做的事情会给田家造成多大麻烦的他也知道陛下这个承诺已经算是宽厚了,如果深究起来,他们整个田家都得为田甜陪葬。
面对着这样的境况,他如何能够求的了情呢?
如此想着,他摇头,冲宋君奕行礼,告退,转身离开这个地方。
宋君奕看着田隽离开,凝视着对方那落寞的背影,有些怀疑自己那样的处置是不是太狠了。
心里被这样的事情占据,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面,他做事就有些心不在焉了。
等到他来到宋若云的寝宫,将那张皇宫密道的图纸递给她,等她将图纸看完,他才说:“娘,你有没有觉得我对田叔叔有些狠。”
把图纸看了一遍愕然发现自己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的宋若云刚放下图纸就听到这么一句话,她错愕的看着自家儿子,挑眉问道:“此话怎讲?”
“儿子打算斩了田叔叔那个妹妹。”
“她做错了事情,受到惩罚那是应该的,你何错之有?”
她有些时候会心软,但绝对不是圣母,也不会容忍有人对自己怀有恶意,还处心积虑的想要弄死自己。
听闻此言,宋君奕沉默了,瞧他这样,她抬
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笑道:“你不该那样想的,小奕,你可有想过,对皇室动手是什么样的罪过,那可是要诛九族的,如今我们只清算主谋,就已经算给田隽面子了。”
她跟田隽关系虽然好,但对田甜那个女人却一点好印象都没有,自然不会留着对方在那蹦跶。
她的话让宋君奕更加沉默了,过了许久,他苦笑道:“看来我的心还是不够硬,国法就是国法,我不该心软的。”
“不,儿子,你要记住,法外还有人情,所以所有事情不是一成不变的,我们要有自己的分辨能力,不让外力影响才行。”
“娘,我知道了,可我还是想给田叔叔一个面子。”
“你还是不想杀了那个田甜吗?”
“不,娘,难道你不觉得让她活着,比让她死了更有意思吗?”
这话说的倒是让宋若云有些感兴趣了,她眉头轻挑,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主意?”
“儿子只是觉得,像是她那样骄傲的女子,若是失去了那些曾经让她能骄傲的一切,卑微到尘埃里面,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模样。”
“唔……”摸了摸下巴,宋若云眼底闪过一抹精光,调笑道:“你这臭小子倒是有几分急智,行
了,我应了。”
左右不过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罢了,她也不怕对方能够翻天,说实在的,她也很好奇,在失去自己引以为傲的容貌,家世之后,受尽苦头之后,那个女人会不会觉得活着比死了更加难过呢?
对了,除了田甜之外,还有梁敏柔那个女人,呵,她倒是有些期待,这两个女人凑到一块,会产生什么特殊的反应。
如此想着,她整个人倒是激动起来。
宋君奕眼巴巴的瞧她这样,不由问道:“娘,你又想到什么坏主意吗?”
“什么叫坏主意,是好主意好吧。”
“行,那你想到什么好主意。”
“唔,把那两个女人毁容,然后发配到矿山那边吧,我倒是要看看,她们在那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娘你真是太坏了。”
梁敏柔和田甜那两个往日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到苦力待着的矿山,啧啧,他几乎可以想象,那两个人会有多惨了。
想着这个,他也没有怜悯那两个人的意思,就答应了下来。
他们谈论这件事情的时候,太医院派来的医女已经在外面等着,也该是换药的时候了。知道这一点的宋君奕没有继续打扰自家娘亲,就这么离开了
寝宫,回到自己的地方,洗漱了一下之后直接休息了。
与此同时,已经回到田府的田隽独自一个人待在书房里面,他怔怔的坐在那里,眼神空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时间就在他的呆愣之中一点一滴的流逝着,夜幕逐渐的消失,天逐渐的变得明亮,在阳光洒遍整个书房的时候,书房门口传来敲门声。
“主子,丞相大人来了,说有要事找你。”
通传的人的声音震醒了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的田隽,他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声音嘶哑的说:“请丞相到花厅,我稍后就来。”
小厮领命离开,田隽扶着椅把手站了起来,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腿,而后走到自己的房间,洗漱了一番又换了一身衣裳,让自己瞧着不那么狼狈,才来到花厅同丞相见面。
丞相一见到田隽就发现这青年浑身都透着一股疲倦的味道,那是一种遇到大事无法安眠的疲倦。
人老成精的丞相几乎是一刹那就猜测到这个青年身上定然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他会变成这样,他猜到这些,但是他不说,他很清楚,一旦自己提及,或许对方会愈发的尴尬。
田隽可不知道丞相见他一面心里转过多少弯
弯道道,见到这个宋君奕嘴里提及的丞相大人,他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声音略带着沙哑的说:“丞相大人,久仰久仰。”
“田公子客气了,本官对你也是神往已久,现下我们都是为陛下办事的人,彼此之间相处就不要那么的拘谨,随意就好。”
“一切依丞相的。”
一番寒暄,田隽招呼丞相坐下,这话题就转到了国库那笔被国师弄走的库银上面。
丞相自从接到这个任务,带着从安大人那得到的消息之后已经确定了那笔库银被埋在什么地方,现在他来找田隽,就是为了商议什么时候去起这笔库银。
宋君奕让田隽参与到这件事情自然是为了让他监督丞相的,他也知道自己的任务,更知道这笔库银越快拿回来越好,于是他也顾不得自己的事情,直接提议。
“若是没有问题的话,我们这就去。”
看他如此急切,丞相起身将他按回了椅子上面,笑道:“无需那么急,本官瞧着田公子倒是有几分憔悴,想必是昨夜没有休息好的原因,现下时间还早,不如田公子先休息一番,而后我们再带人去起这笔库银,你看如何?”
听丞相这么说田隽怔了怔然后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