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天牢的狱卒对于审讯都不陌生,拎着那鞭子,狱卒走到那被挂在架子上的容总管面前,抬手一挥袖子,破空声响起,被挂在那的容总管胸膛上立刻出现一条狰狞的鞭痕。
容总管这些年跟在睿帝身边也没有受什么苦,被打了这么一下,皮肉很嫩的他直接惨叫了起来。
听着手下犯人的惨叫声,手持鞭子的狱卒嘴角扬起一抹嗜血的笑容,他没有停手,那挥鞭子的动作越是愈发的快了。
一阵又一阵的惨叫声不断的响起,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在这片空间蔓延,狱卒闻着这味道,整个人愈发的兴奋了。
带着倒钩的鞭子的威力很大,容总管很快的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他如此狼狈,在场其他人却不会可怜他,反而会做的更加过分。
经过一轮鞭打,狱卒将手中的长鞭丢下,走到放置水盆的地方,抬起一盆盐水。
哗啦……
这是水泼在人体上的声音,这声音落下,原本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容总管再度惨叫一声,声音嘶哑的吼:“杀了我,快杀了我!”
没人理会他的惨叫,狱卒冲他泼了水之后,拎起一根看上去很粗壮的棍子,用棍子挑起垂着脑袋的容总管的下巴。
做
完这动作,他那略带着几丝阴狠的声音响起,“想死?进了我们这天牢,你注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这声音总透着几丝狠辣的气息,偏生没人觉得他这样做不对,这天牢本来就是关押重犯的地方,那些人进了这地方,不脱了一层皮,死无葬身之地,那才奇怪呢。
被打的不停的哀嚎的容总管很明显被这话给震住了,他脸色煞白,一双眸子满带着绝望的光芒,处在这样的地方,往日他的权势,他的聪明都没办法救他,而唯一能救他的人,却不会再救他。
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容总管不断的问自己,可是他却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情绪的变化是那么的明显,同司空云翼站在一块的宋若云见此,直接轻咳一声,命令道:“废什么话,给我继续打。打到他招认为止。”
“娘娘放心,小的省得。”
“嗯。”
她应了一声,那狱卒拎起手上的铁棍,狠狠地砸在容总管的身上,那粗大的铁棍打在身上极疼,容总管再也忍不住,哀嚎道:“给我一个痛快吧,你想知道什么,咱家都告诉你。”
狱卒的棍子又在他身上招呼了两下,这才看向宋若云,请示道:“
娘娘?”
“行了,你退后一点,我来问。”
“是。”
狱卒顺从的退后了几步,宋若云走上前,直视着容总管,声音清冷的道:“记得你说的话,那你现在回答我,这几年你到户部那边用睿帝的名义提的粮草和银两到哪里去了。”
容总管浑身都透着一股狼狈,被问及这个问题,他愕然的抬头,下意识的回:“那些东西是陛下让咱家去提的,最后到哪里去,咱家也不清楚。”
“呵!”
冷笑一声,宋若云眯起眼睛,轻飘飘的道:“既然你不知道,那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继续打。”
“是。”
“慢着!”
眼瞧着那将自己折磨的半死的家伙又要上前,容总管一双眸子蓦地紧缩,再也忍不住的大喊了出声。
宋若云挑了挑眉头,哼了一声,道:“还有什么想说的?”
“其实……”张了张口,他正想说出自己知道的,然而话还没有说出口,一阵脚步声冲着这边而来,抢在他之前,那冲了过来的人喊道。
“娘娘,国师府那边传了话过来,说你想要的东西都已经送回国库去了。”
“什么?”她想要的东西送回国库了?她现在想要的东西,不就是那些粮草和
银两吗?国师到底想做什么?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她满心的惊讶,而被挂在那的容总管则是一脸惨淡,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的没了用处了,他的好主子,在他即将将这一切招出来的时候,给他来了一招釜底抽薪,让他彻底没了退路。
到了这个份上,自己就是一个没用的人了,那些上位者对于没用的人会怎么解决,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他不想死,不想死的那么窝囊,所以……
咬了咬牙,容总管哑声道:“就是你看到的那样,那些东西就是国师让咱家贪墨下来的。”
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的宋若云诧异的看他,好半晌才说:“难道不是你作恶被国师发现,然后他顺便抄了你的老巢,将这些东西送过来吗?”
“屁,咱家不过就是一个奴才,哪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干这样的事情。”恶狠狠的瞪着眼睛,容总管咬牙切齿的说:“你想,这么大的事情,不管我多受宠,废帝他也不可能不知道。”
宋若云摸了摸下巴,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没错,不过我很好奇,国师这样做到底为什么?”
难道那厮花费了几年的时间,让容总管将国库里面十之八九的
收入都给弄走,就是为了在这个时候给她送菜的吗?
哈,她可不相信对方有那么好心。
所以,既然对方不是好心,那就是有阴谋了?
想到这,她再度摸了摸下巴,沉吟道:“你可知道你家主子想干嘛?”
脸色煞白的容总管猛地摇头,哑声说:“主子向来神秘,奴才怎么可能猜得透主子内心的想法呢?”如果他知道他家主子在想什么,他也不至于落得现在这样的下场了。
他说猜不透国师的想法,她也就信了,事情到了这里,她却是有些好奇国师背后有多少势力,于是她又问了出口。
压根就没想到她胆子那么大敢探究这件事情,容总管面色大变,沉声说:“娘娘你最好别问那么多,否则的话,你的下场定然不会比奴才好多少。”
“哈,真的笑话?莫非国师想对方的人是我?”
容总管不说话,她又道:“就算对方想对付我,我也不怕,所以你就别妄想着那家伙会替你报仇了。”
说罢,她看了一眼旁边伫立着的狱卒,道:“把他压下去,好好看管。”
狱卒压着容总管离开,这刑房又只剩下宋若云和司空云翼二人,她想了想,说:“你觉得他有什么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