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圣上口谕,有请宣王妃同宣王世子于除夕夜出席宫内举行的家宴,钦此。”
说罢,传旨公公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宋若云,道:“王妃娘娘,咱家话可带到了,您可别忘了除夕夜带着世子出席宴席呐。”
说罢,他哈哈一笑扬长而去。
宋若云死死的盯着他的背影,表情瞬间阴沉下来,待对方的背影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之后,她才嗤笑出声。
没有再待在这花厅,她回了自己的院子。
宋君奕在宋若云进门的时候就敏锐的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联想到刚才丫鬟禀报的事情,他咬着唇问:“娘,是不是那家伙又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宋若云开口说:“也没什么,他想让我们除夕出席宫中的宴席。”
出席宴席?原来如此!
眼里露出一丝了然,宋君奕叹息一声说:“看来他是做好准备要给我们好看了。”
宋若云抬手拍了拍他肩膀,说:“行了,水来土掩,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再说吧。”
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宋君奕只好点头,见他如此,宋若云忽然笑着说:“其实这样也好,见了面,至少我就能判断出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唯
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不是吗?
宋若云同宋君奕说着这件事情的时候,皇宫之中,东暖阁内,正坐在榻上批着奏章的睿帝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了一眼跪在地上,语气恭敬的行礼的大太监,道:“见着她人了?”
“回陛下的话,见着了,奴才将旨意传了给她。”
“哦,那她说什么了吗?”
“未曾。”
睿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你觉得宣王妃同之前看起来有何区别?”
区别吗?大概是比之前更加嚣张跋扈吧,要知道当年宣王可是看在这女人性子柔顺,才会娶其为继妃的。
思及此,传旨的公公试探着说:“奴才瞧着她与之前大不相同,看上去没有那么天真了。”
睿帝之前也是见过宋若云前身的,听闻此评价,他淡然的说:“若她现在还能保持天真,那朕就该怀疑下面的人是不是吃白饭的。”
哼,要知道这女人可是带着梁君奕那小杂种躲藏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呢,若没半分本事,能藏那么久?
对面着自家主子这话,传旨太监不敢多话,只得低着头,呐呐道:“反正宣王妃瞧着倒是比之前厉害了。”
“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挥退了传旨太监
,睿帝冲着侍立在一旁一直没吭声的大内总管说:“阿容,你说朕这样做真的对吗?”
侍立在一旁的大太监沉声说:“陛下,已经开始的事情无法再结束,您只能继续往前。”
睿帝何尝不知道这一点呢,但此时的他内心还是有一丝良知的,所以他才会如此纠结,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罢了……
即使知道那个人死了都会怨恨自己,再为何自己不能再过分一点呢?
眼底闪过一抹仇恨的光芒,他冷声说:“去国师府一趟,问一问国师,朕所求之事是否会顺利?”
“是,陛下。”那叫阿容的总管退出了这东暖阁,径自出了皇宫赶往国师府。
国师府书房内,手持毛笔正作画的司空云庭听闻宫中来人,并未直接见对方,反而让人将其带到书房来。
大太监阿容见到司空云庭径自跪下,道:“主子,陛下的决心似乎有点动摇了。”
“这也无妨,事已至此,不是他想停下就能停下的。”
将手中的毛笔放在笔架上,司空云庭将那副画好的话挂在墙上,大太监阿容抬头偷偷看了一眼,忽然神色一屏。
那画上的人同大人很像,莫非这就是大人说的那一位?
心里闪过
这样的念头,他压低脑袋不敢询问此事,而是转移话题说:“奴才已经劝服了陛下,主子请放心,奴才必定不会让陛下退缩的。”
事情到了这份上,陛下也退无可退了,宣王已死,王妃同世子那可是恨极了陛下,他们注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司空云庭深深的看了阿容大太监一眼,道:“说吧,陛下让你过来,可有要事?”
“回主子的话,陛下让奴才问您,他所求之事能否称心如意?”
“回去告诉他,他所求之事,必能如愿。”
司空云庭的话让大太监阿容心里一喜,他急忙抬头看向正掏出帕子擦手的国师,又试探着说:“那奴才告退。”
“嗯。”
淡淡的打发走来传信的大总管,司空云庭忽然嗤笑一声,这时一直在屋外待着的黑衣青年不由插嘴说:“主子,这阿容似乎有自己的小心思了。”
“无妨,他的性命始终是掌握在我的手中,他不敢背叛我。”
“可是主子,若他背叛了该如何是好?”
“不会有这么一天的。”
“那主子,属下是否该做些什么?”
司空云庭将手中的帕子丢下,忽而轻笑道:“去将我那好弟弟请来,就说本国师有重要的事情要
告诉他。”
“是,主子。”
黑衣青年速度飞快的退下,司空云庭看着他的背影,勾唇浅笑,他心说,乱吧,乱吧,越乱越好,最好生灵涂炭,那样他才有机会,不是吗?
此时司空云庭的想法无人得知,睿帝还将其当成是站在自己一边的助力,而司空云翼虽然无法确定这人到底与自己是不是亲人,但光凭借着对方与自己九分相似的外貌,却是可以肯定他们之间定然有关系的。
所以当司空云翼接到国师府手下的传信的时候,他没有任何犹豫的出现在国师府内。
在黑衣青年的带领下,他们来到国师府那十分豪华的后花园之中,见到了站在暖房里面,正侍弄着一株花开的特别娇艳的牡丹的司空云庭。
一见面,司空云翼便挑眉轻笑,“大哥真有闲情逸致。”
司空云庭那侍弄着牡丹的手一顿,一片花瓣被扯下,他低垂着头,声音淡淡,“只是无事可做罢了。”
司空云翼的视线落在那被扯了一片叶子的牡丹上,忽然略带可惜的说:“好好的一株牡丹,就这么残了,当真可惜。”
听闻此话,司空云庭收回落在牡丹上面的手,说:“若你喜欢,这东西送你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