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竭调侃道:“怎么,不让我叫你姐姐了?”
喝醉酒的样子还是很可爱的。
“那你叫声听听?”易相知小心翼翼地试探。
一道冷飕飕的目光扫射过来。
易相知立刻低头吃着煎蛋。
看不见。
看不见。
郑竭看着她怂的样子,不禁又调侃道:“这次的饭不合胃口?”
很合胃口啊,她又不挑食。
郑竭悠悠的继续说道:“没有昨天吃的高兴啊。”
他总觉得她昨天吃饭的样子特别有意思。
易相知干咳了两声,“啊?没有啊,我很高兴。”
不就是在他面前吃饭故作夸张了嘛,不用经常挂在嘴边吧。
饭桌上安静了几分钟。
郑竭一脸严肃道:“我下午要去公司。”
去公司跟她说做什么,“我也要去店里。”
正好店里应该忙起来了。
“你……”郑竭还没说完,对面那位的手机就响了。
只见易相知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后,直接按下了静音。
郑竭吃饭的手一顿,男人给她打电话?
清静了半分钟过后,铃声再度响起。
郑竭紧紧地握住刀叉,凝视着她。
易相知蹙眉看着贺依白三字,犹豫接起,那边传来焦急的声音。
“表姐,我妈去哪了。”
易相知莫名其妙,她喝了一口茶,“你妈去哪我怎么知道。”
“我妈自从去了你家之后就失踪了。”
贺依白常年住校,一星期左右才回家一趟,她的爸爸,也就是易相知的姑父,经常打麻将,也是很久不回家,就在今天早上他们才发现易娴不见了,据他们联系的最后一条信息得知,失踪前易娴去过易相知家。
“什么?”易相知脑袋轰的一声,她看向对面的男人。
他也在看着她,那一双眼冷峻且寒冷。
她是发现易娴最近都没有找她,她只当易娴是被吓到了,不敢去找她了,她也乐得自在,没想到竟然是失踪了。
易相知没有再去听电话那边的人说话,她扣掉电话。
“易娴呢?”
郑竭一愣,“谁?”
“我姑,那天在向葵苑的女人。”
“哦~”郑竭反应过来。
他身子后仰,倚向靠背,姿态慵懒像是在谈论早饭吃什么一样随意。
“人还没死的话,现在估计在荒野求生呢。”
易相知眉头紧皱,“什么意思?”
荒野求生?
郑竭手一勾,远处的刘威走过来,“给她解释解释什么意思。”
刘威面无表情,“她在风岛无人岛。”
“无人岛!”易相知向刘威走近,“你确定她还活着?”
风岛无人岛,M国边境的一座小岛,四面环海,岛上没有人,更没有食物,听说在丛林深处常有野兽出没。
郑竭不冷不热的嘲讽,“人不吃不喝七天就会死,无人岛四面环海,死不了。”
!!!
她早该想到了,以他的暴戾怎么能轻易的放过易娴,她还傻傻的以为他不会对易娴怎么样。
郑竭冷下一张脸来,“易相知,你那是什么表情。”
是她说的不要闹出人命,他都照做了,怎么还一副吃屎的表情。
易相知冷静下来,试着协商,“我请你把她活着带回来。”
“你以什么关系请我?”
什么关系?她确实都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见易相知不说话,郑竭像是很为她着想,“陪我睡一觉,我就把她给你弄回来。”
易相知冷哼一声,“她又不是我妈。”
为了易娴的安危让她做那种事,易娴还不配。
她不喜欢易娴,但也仅限于想让易娴吃点苦头,她没想要她的命。
“那就没法谈了。”郑竭像是无所谓一般,缓缓站起,把挽起的袖口放下,慢条斯理地扭上纽扣。
易相知的手机又响起震耳的铃声,她思绪了一会,像是下了决心一样接起电话。
“贺依白,你知道你妈惹到了谁吗,郑氏财团三少爷郑竭,不过郑先生大发慈悲,可以用你的身体去交换。”
易相知感受到来自郑竭凶狠的目光。
她接着说:“对了,你在校期间没交过男朋友吧,那就行,南山。”
她刚挂掉电话,一道阴影就将她笼罩。
接着桌上的叉子就狠狠朝着易相知手背扎去。
易相知眼疾手快抽回手来。
叉子狠狠扎在了她刚刚手覆住的桌面上,就这样旋转,蹂躏。
几秒的时间,叉子就已经严重变形,不成样子。
她心有余悸的看着自己的手,差点就这么废了。
她看着郑竭阴云密布的脸,难道是她赌错了?
郑竭狠狠咬着牙道:“你倒很会给我安排啊。”
易相知从容不迫,“郑先生不就是想要床伴吗,放心很干净,而且是自愿的。”
郑竭双手抓住她的肩膀,力道之大让易相知感觉肩膀都要废了。
“那我还要谢谢你了。”
易相知挤出一丝笑容,“郑先生喜欢就好。”
郑竭气笑了,他双眼通红,像是要把眼前人生吞活剥了一样,“喜欢,当然喜欢。”
他用手拍拍易相知的脸颊,磨牙道:“快点,我都要等不及了。”
门外,时不时有几株蔷薇掉落,花期总是短暂的,它们终将迎来衰败。
易相知捡起地上的蔷薇,放在鼻尖,还有浅浅的香气。
只是它们的花瓣已经腐败,经受不住时间的摧残。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易相知抬头看去,是刘威。
她淡淡地道:“能用简单的方式解决问题,不好吗。”
她在赌,赌郑竭只是一时性起,就在刚刚看来,她赌的没错,他都等不及去楼上洗澡了。
这样两方都你情我愿的,事情能这样解决就最好了。
刘威常年不变的脸上出现了表情,他皱眉,“你知不知道他在口是心非?”
“口是心非?”易相知把手上的花弹开,冷笑,“像我这种要向人笑着讨生活的人,口是心非是情非得已,他现在高高在上的为什么要口是心非。”
刘威脱口而出,“是你不懂爱情。”
“爱情?”易相知睨向他,“你懂,你个雏。”
易相知不再与他计较,走出院子在路口驻足。
她确实不懂爱情,一个根本没有好好被爱过的人,怎么能懂爱情。
她也不想懂。
她经常看着方思撷为了爱情哭天抹泪,她就觉得很头疼。
干嘛非要受爱情的苦呢。
同时,她和郑竭有着同样的想法,她不配。
她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爱,也不想奢求爱。
爱是很奢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