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仔细捋一捋：“所以挨打是为了见我哥？”
徐澜点头。
江川仿佛现在才认识她：“哇！你这家伙和我哥做事一样极端。”
陈慧芳刚进门就问“徐澜，你家长是怎么回事？”
徐澜想起了自己的家长联系人填的人，就惆怅地说：“老师，可能要麻烦你改一下家长联系人。”
“啊？”陈慧芳一脸懵。
徐澜特别“伤心”的样子：“如你所见，他看起来不是很正常。”
“难道是……精神出了问题？”陈慧芳半信半疑。
徐澜无奈地点头：“把家长联系人改成我的吧。”
陈慧芳担忧地：“那你有没有叔叔阿姨之类的，事情闹得很大，教导主任过来处理。”
“我叫我哥来。”
陈慧芳看她也没什么事：“可以，你要是没什么大碍了就跟我一起去教导主任办公室，毕竟这事拖着不太好，白清筱家长已经等着了。”
徐澜也料到了，只要没进医院，陈慧芳就会说这个。
江川实在看不下去了：“有那么着急吗？她脑袋差点开瓢，你就让她歇一会不行吗？”
“没事，走吧。”徐澜起身。
“澜儿。”江川心疼她。
“真没事。”
年级主任办公室
一进门就看见江淮和教导主任有说有笑地聊天。
教导主任是个中年男人，眼睛框下的眼神很犀利看起来很有威严，使他整个人看起来成熟稳重。
白清筱在一旁看着。
“徐澜是吗？”教导主任问。
徐澜点头。
“我听白清筱说，你扭曲事实，颠倒黑白才惹她动手。”教导主任上下打量徐澜。
徐澜抽出办公椅坐下，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样：“她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
“徐澜！站起来，主任让坐了吗？”陈慧芳没想到她能这么厚脸皮。
徐澜无赖似的：“他不也没说不让我坐吗？况且，我头晕得很，我要是和外边人说，这是六中人打得，他们怎么想？”
口碑对于一所学校来说很重要，当然，腾晖除外，腾晖学校本来就是以背景硬，塞钱进出名的。
“别担心，我绝对会公平公正的解决这件事。”教导主任笑呵呵地。
教导主任问徐澜：“家长呢？快到了吗？”
“快了。”
“那你趁着这段时间就把刚才的事情再说说吧。”教导主任不像陈慧芳，他明事理。
徐澜把事情的原委说了遍，要是一会儿等秦艽来了说，他可能控制不住暴躁症，直接把拳头怼白清筱脸上。
“我知道我这样挺让你难做的，一边是白家，一边是江家，你哪边得罪了都不好，所以你就只能从我这儿下手。”徐澜怎么会让自己吃亏呢。
此时秦艽才来，直奔徐澜。
徐澜几乎是一秒切换，从一只狡黠的狐狸到一只呆萌的小白兔，这些江淮全看在眼里。
“头怎么回事？”秦艽一脸担心地看着她。
徐澜无奈又委屈地“意外，已经没事了。”
“你又想到什么鬼点子了？每次都是这样，能不能别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很好玩是吗？”秦艽已经生气了。
徐澜哄他，“不好玩不好玩，谁喜欢拿自己生命开玩笑啊你说是不是，这是见义勇为之后留下的勋章。”
“缝了几针？”他现在心情很不好。
“四五针？”徐澜记不清了，还把头发推了一块，不过纱布挡上了。
秦艽看着她被缠上纱布的头“疼不疼？”
“不疼，回家说，先把事解决了。”徐澜看所有人都在看自己。
徐澜看向教导主任“那您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徐澜好歹也没有让他难做，把决定权交给了他。
“道歉家教检讨肯定都是要有的，最后就是商量一下赔偿了。”教导主任刚正不阿。
嚯，挺有骨气的，佩服，两家都得罪。
徐澜心想着今日留一物，他日好相见：“真没多大事儿，赔点钱，写份检讨得了”
秦艽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的：“你脑子撞傻了？要搁平常你不早讹死人家了吗？”
如果她没像平常那么做，说明她有其他目的。
“谁稀罕你的可怜。”白清筱开口了。
就等她说这个了，这样自己就有理由说：“开除。”徐澜冷漠地说。
白清筱还是离江淮越远越好。
徐澜忽然换了一种口吻：“要么开除，要么法庭见。”
“徐澜，你当真一点不顾往日情分？亏我喜欢……”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不对，及时住嘴。
徐澜能猜出来她后半句要说什么：“可别说出来了，丢人。”
“我退学。”白清筱自认理亏。
“我说，开除。”只要是被六中开除了，A市很难再有其他学校收她，她只能去别的地方上学。
白清筱咬牙切齿“好。”
陈慧芳和白清筱去办手续。
徐澜看着秦艽：“你先回家吧，我还得和她请个假。”
故意支开我？这小孩打什么主意呢？
“好，照顾好自己。”说完他就走了。
徐澜心想，这么老实？十有八九在外面等我。
江淮也看出了她的意图，于是看向教导主任：“我和她认识。”
教导主任也识趣地走了，像江淮他们这种人物在想什么又岂能是他能明白的呢。
“看戏看美了？”徐澜起身给他倒茶水。
江淮接过来：“说吧，好不容易把他们都支开了。”
徐澜讪笑：“你找他爸找得都快找疯了吧。”
“别兜圈子。”江淮知道徐澜这人聪明。
徐澜也就开门见山了：“我能帮你找到。”
“你的目的。”
我别兜圈子，你也别兜圈子啊，和我在这玩什么明知故问呢？
徐澜低头轻笑“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徐澜和他第一次见面时，她的心思就被他看透了：“你喜欢我？”
“嗯，就这么简单。”
江淮一脸不信“就这么简单？”
“拜托，有必要把一个高中生想这么复杂吗？”
“可以把高中生想简单一点，但你不行，还有，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信你？”
徐澜也没有威胁他的意思：“你要是真有办法还坐这儿？”
“试着相信我吧。”徐澜笑着。
见他不说话，徐澜去办公室上找纸，在纸上写地址。
她的字不像普通女生写的那样的温柔小字，是连笔字，写的每一个勾都像是刺儿一样扎得慌，看起来就是霸气。
“截止到后天，过时不候。”徐澜把纸条给他。
既给了他机会，又没让他觉得，自己非得帮他。
临走前，她丢下一句：“期待我们的下次见面。”
一出门，就看见秦艽。
“下一个目标？”秦艽问她。
徐澜有点烦：“他啊，不好拿捏。”
“帮你请好假了，走，回家，这事我不追究，你要是再敢让自己受伤，你盯着点儿的。”秦艽警告她。
“怎么不追究了？别不追究呀。”徐澜宁愿他多追究几次，也不希望他对自己说，“盯着点”这句话。
因为平静的秦艽，渗人。
“就为了追他，不惜自己缝几针，是吗？”秦艽冷下脸。
秦艽的脸色越来越冷：“我说过，你在外面怎么玩我都不管，惹出事我帮你解决，就一条，别受伤。”
“我错了。”她好像只会说这个，也只能说这个了。
“如果再让我看见你脸上有一点伤，挂了一点彩，你这个学就甭想上了，送你去国外找你哥。”他也真舍得，说要把她送去国外。
徐澜低下头看不见表情：“我知道了。”
回到秦艽家之后的气压也变得很低。
“客房在哪儿？”徐澜这一路都没有主动开口说话，因为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像说什么都会惹他生气。
“你就睡卧室。”
徐澜也老实巴交的没有异议了：“知道了。”
秦艽看着她：“我出去办点事，晚点回来。”
“好。”
江淮办公室
“还没找到？”江淮已经很不耐烦了，极其烦躁了。
“没。”
江淮看着手里的白色纸条：“明天一天能找到吗？”
“恐怕不能。”
想起这个纸条他就来气，合上文件，揉着眉心。
这种一切事物都脱离他掌控的感觉，让他不爽。
“出去吧。”江淮极力控制自己的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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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这个习惯恐怕是改不掉了。
徐澜客厅等着秦艽，她没开电视机，更没有开灯，屋内仅有光亮是从落地窗里照进来的月光，房子很大，显得冷清。
徐澜从来没有想过他不管自己了会怎么样，可能会很颓废，会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像行尸走肉一样活着吧。
没他真的不行，就像是机器人缺了一个重要零件，像是没有电池的玩具一样。
正想这事的时候门铃响了。
不对，他应该直接拿钥匙开门，是谁？谁能找到这么荒郊野岭偏僻的地方。
看徐澜迟迟未开门“嫂子！开门是我啊！”
嫂子？房子里还有别的女人？没看见过呀。
徐澜还惊悚地回头望了屋里一圈，确实没有别人，那这个“嫂子”说的是，自己？
徐澜懵了吧唧地去开门了，顺便又把灯打开。
他脸怎么这么红？紧接着一股扑鼻而来的酒气，他喝多了。
扶着秦艽的兄弟心想：“长得倒还是挺好看的，年纪这么小？老大玩得真花。”
他又仔细回想了一遍秦艽和他说的话。
“送我回家，你嫂子还在家里等我呢。”秦艽醉醺醺地说。
这么偏僻，应该只有嫂子才能找得到。
秦艽虽然有的时候爱玩，但从来不随随便便把女人带回家，所以这家里只有徐澜这一个女人来过。
管他三七二十一呢，总之对自家大哥没坏处，那兄弟把秦艽给徐澜：“嫂子，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就先走了啊。”
徐澜刚张口想解释清楚，那人却一溜烟地跑了。
徐澜勉勉强强地扶着他走到了卧室把他放在床上。
秦艽却一把拉住了自己的手说：“我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