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跟许爷爷说那种话,就不怕他误会吗?”
陆呈礼有些不解,“误会什么?”
还能误会什么,当然是误会他们之间的关系。
若他还想要跟许蓁宁在一起,必定要想办法博取她家里人的欢心才是,可他现在的做法,却刚好相反。
“要是许爷爷误会你我的关系,对你以后会非常不利。”
陆呈礼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他怎么觉得宋秋浓今天说的话,他一点都听不明白。
他正准备说话,桓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出来,笑嘻嘻地看着宋秋浓。
“嫂子,你怎么也来了?”
宋秋浓朝他微微点头示意,“许小姐给陆……阿礼发了邀请,我陪他过来看看。”
桓景抬眼瞪陆呈礼,把新欢旧爱攒到一起,他是怎么想的。
“这事就是你的不对了,陆少,你怎么能把嫂子带到这个地方来?”
他刚刚都听到有人说嫂子的闲话了。
陆呈礼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怎么不能来?”
听到他这么说,桓景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嫂子为什么不能来,他还能不知道吗。
要是嫂子知道他曾经跟许蓁宁有过一段,不得跟他闹起来。
到时候后院起火,可别说兄弟没提醒他。
桓景一把搂住他的肩膀,侧过身去,在陆呈礼耳边小声说道:“要是让嫂子听到风言风语,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陆呈礼浑不在意的哼了声,“听到了又怎么样?”
他这话听得桓景直咋舌。
他对宋秋浓还是挺有好感的,这会儿见她面容平静,对一切一无所知的样子,觉得她有点可怜。
“陆少,人怎么说也是一姑娘,被人这么说总不好。”
“看不出来你这么会怜香惜玉。”
他的语气淡淡的,可桓景硬是听出了一丝杀气,吓得他缩了缩脖子。
“我这不也是替你着想嘛,嫂子过得好了,你们夫妻感情才会好。”
陆呈礼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知道什么。”
桓景一直因为自己年纪小,被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弟弟,现在听见陆呈礼这么说,他的脸涨红起来。
“什么小屁孩,我今年已经二十一了。”
“二十一又怎么样,还不是毛都还没长齐。”
桓景觉得自己被深深地侮辱了,跑过去找方越廷寻求安慰。
“廷哥,你看看他,这么说我。”
方越廷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又不是第一天听这种话,还没习惯?”
桓景捧着自己的胸,“你们伤我太深了。”
陆呈礼懒得看他耍宝,转向宋秋浓,“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桓景一听这话,朝方越廷挤了挤眼。
难得呀,他还会担心人会不会饿呢。
“陆少,我饿了。”
“饿了回去找你爸妈。”
桓景哇哇大叫起来,“你怎么区别对待呀,双标狗。”
陆呈礼朝他勾了勾手指头,吓得桓景赶紧往方越廷身后躲。
“我什么都没说,你赶紧和嫂子去吃东西吧,嫂子该饿坏了。”
陆呈礼狠狠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转头看见宋秋浓的脸颊红红的,显然因为刚才的调侃不好意思,他心情莫名舒畅了很多。
“别听他胡说八道,走,带你去吃东西。”
看见他们俩走向餐饮区,桓景揽住方越廷的肩膀。
“廷哥,你说陆少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他是不是喜欢上我女神了?”
“人是两口子。”
“可陆少前些天不是还看不上嫂子,洞房花烛夜还跑出来跟咱们喝酒,怎么这么快就变得这么体贴了。”
方越廷看见陆呈礼给宋秋浓拿餐盘,感慨道:“男人心海底针,你看不透的。”
桓景赞同地点点头,“男人最善变,廷哥,以后你谈恋爱了不会也这样吧?”
“难说。”
“你们怎么都这样,难以捉摸的男人。”
陆呈礼带着宋秋浓来到餐饮区,“想吃点什么?”
宋秋浓看着琳琅满目的吃食,有刺身,有鱼子酱,都是些自己平时很难吃到的。
她尝了一片三文鱼,并不是很喜欢那个口感,连连朝陆呈礼摇头,“不要吃这个。”
陆呈礼还是第一次看见她对食物表示嫌弃,忍不住乐了。
“吃不习惯?”
宋秋浓如实点头,“不喜欢。”
陆呈礼让厨师给她煎了一块牛排,“你先吃点牛排垫垫肚子。”
宋秋浓看见不少人朝这边看过来,似乎对他们非常感兴趣,跟陆呈礼说道:“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忙吧,我可以照顾自己。”
“我没事。”
“可他们都在看着我们。”
陆呈礼扫了一眼,果然见到不少人看过来。
估计他们没想到他把人带过来,所以才会这么感兴趣。
“吃你的,不用管他们。”
她是不想理会,可他们的目光实在让人难以忽略。
牛排终于好了,宋秋浓端着牛排坐到小餐桌旁,陆呈礼的电话却响起来。
他看了一眼,是严格打来的。
“我去接个电话,一会儿就回来。”
宋秋浓点点头,见陆呈礼走到旁边安静的角落,这才切了一小块牛排放进嘴里。
她果然还是比较喜欢吃这种熟了的东西。
“这么金贵,还得让陆少伺候着才肯吃呢。”
“你小声点,小心被她听见了。”
“听见就听见,我有哪句话说错了。
一个从小县城出来的野丫头,攀上陆家这根高枝,就以为能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可惜呀,人陆少跟许小姐情投意合,当她是开胃小菜,也就图个新鲜换换口味,还真当陆少看上她了?”
她们说话的声音不算小,恰好能让宋秋浓听到。
宋秋浓扭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并不认识她们。
红裙子对上她的目光,赶紧叫住自己的同伴。
“你别说了,人听到了。”
“听到了又怎么样,打扮得一副穷酸样,跟陆少出来也是丢人。”
宋秋浓低头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虽然不及她们身上的礼服华贵,却是她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
她又抬眼看向大厅里的人,言笑晏晏,觥筹交错。
那是属于他们的世界,永远光鲜亮丽。
自己珍视的东西他们弃如敝履,他们的世界她也理解不了,更参与不进去。
宋秋浓正欲收回目光,一个窈窕的身影款款朝这边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