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莹！”
吃完了饺子，张父没坐多久就要回去。
大过年的。
把老婆一个人留在家里算个什么事儿。
陆平将父女俩送到小区门口，等出租车到了，女友张莹莹有些依依不舍放慢了脚步走向车子。站在车门前，陆平的唤声让张莹莹腾的转过了头，她眼睛明亮，脸上露出些希冀，可能连女孩自己都不知道她在希望什么。
“平哥？”
“你过来下，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陆平，笑道。
张莹莹莫名的有些紧张，脸庞红扑扑的，双手背在身后竟又有些扭捏了。“说…说什么？”，目光躲闪，说道。
出租车里，张父坐在副驾驶透过后视镜看向不远处的两人。老父亲心情复杂，但总体是喜悦的。
陆平只看着张莹莹，没有应话，直接探出手将姑娘的下巴勾起，那紧张的姑娘身子瞬间僵住，整个人好像被按下了静止键。陆平俯下了头，干净利落的吻住了姑娘的唇。
有些冰凉。
有些柔软。
唇后，张莹莹睁大眼睛，原本就红润的脸庞更是能滴出水，用漫画里常常会出现的表情就是，脑袋都开始不断冒烟。
“初！初吻！”
“初吻…没…没了！”
后知后觉的念想道。
“臭小子！”
副驾驶，张父清晰的看到这一个过程，他笑骂了一声移开目光，紧跟着，他就偷偷拿出手机，调成前置摄像头拍摄下一张照片，将照片发给还在家里的张母。
“今天辛苦你了，谢谢。等到家了，给我发个消息，另外，替我谢谢阿姨和叔叔。”
唇分开，扯出一丝的晶莹。
陆平凑在张莹莹的耳边，轻咬了咬后者红的发烫的耳朵，轻声道。笑着目视姑娘像是个提线木偶般走向车子，坐进车里，并远去消失在视线里。
…
站在门前片刻。
陆平抬起头看了一眼天边的弯月，将脸上的笑容收敛，双手插在口袋里阔步离开。
先是到附近的商超买了些东西。
回到安静的合租屋，陆平走到卧室门前，他打亮了手电筒，俯身在门前细细搜寻着什么。方才过于匆忙，在进入卧室时没有提前确认插在门缝隙的头发丝。
“找到了。”
将角落的一根发丝捻起。
再确认了另一根。
陆平呼出口气，站起身后，继续检查了另外几处。
卧室的房门难得敞开着，没有直接回到屋里，就那么一个人坐在沙发前。看了一会电视里的欢乐，陆平拎起刚在超市里买的东西，一瓶装茅台，几条中华，还有些女士用的护肤品。
把东西放在桌前。
陆平沉默着，自衣柜里掏出个黑布包裹，摊开后，是张放大后的黑白照片。照片里，一对中年夫妇笑着看向前方。
“爸！”
“妈！”
陆平伸手抚摸着照片。
家里早就没人了，他在的地方就是家在的地方，这最重要的照片自然被带着。
转身，将照片竖在桌前，抬手，把已经许久没有拉开的窗帘拉上。窗外正好正对清冷的月色…
[咔嚓——]
[咔嚓——]
点上根烟，凑在嘴边深吸了口，见到火星燃起才松口。陆平咳嗽了一阵子，他是不会吸烟的。
把烟竖在照片前。
拧开茅台，向地面倾倒。
“爸。”
“妈。”
喊了两声。
“你们儿子现在是个亡命徒，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下去陪您二位了。”
“我找了个女朋友。”
“人挺好的，但我也不知道最后的结局会是什么。可能很好，可能很坏…总的来说，感觉坏的可能性更大。爸，妈，你们儿子已经不再是你们曾教导的要做个好人了…对不起。”
“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已至此，我没法再回头。若是莹莹他们因我遭遇意外，我会给他们报仇…但我不会为他们陪葬，因为我若是能够生出这个想法，便说明我心不够硬，他们则一定会死。”
前面两句是唤出声的，后面这几句话语都放在了心里。
絮絮叨叨的说着。
好半晌，陆平平静的把东西收起，将照片包好重新放回衣柜。
…
今天是大年夜。
天王老子来了也得需要休息，陆平没有复盘晚上的经历，亦没有再翻看情报。而是坐在沙发前，看起了晚会。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陆平陆续的接通了薛华清、丁青，以及李玉珍打来的拜年电话。丁青还在电话里告诉他，武装已经到了。
“武装。”
陆平低语道。
事实上，他更想要了解关于传武的那些力量。不管是袁太平身边的那位，还是今夜，跟在吴爷身边的管家，都是杀普通人如杀鸡子的人物。
[嗡！]
[嗡！]
还在想，手机震动了起来。只看见顾大石拉了个讨论组，把陆平、张莹莹，和那位徐梦都拖了进来。
然后是斗地主的邀请。
陆平掬着笑，点进了游戏。边看着晚会，边打牌，然后输得人往群里发出红包。
今晚，陆平是个赢家，不断的领取红包。
临近十二点。
窗外陆续响起鞭炮声，还有烟花在天空绽放。
到凌晨一点，牌局解散，陆平洗完澡后，走进了卧室。他站在书柜边，肃穆的目光透过玻璃望向门后刷新出的情报。
“黄色机密级。”
缠绕扣上方的图案
抽出那厚厚的资料，陆平细细阅读。他看着资料，目光里浮现出些困惑…经过这一份情报，他越发的能够感触到正在张开的大网，那是黑暗里早已经涌动的暗流。陆平不明白，情报的刷新机制，是最开始推断的为他解决问题；还是，在围绕着某一个阴谋展开。
又或者…
两者都有！
…
另一边。
月色下，川禾大厦。
五十八层。
绝代风华的女人处理完了文件，她长长的吐出口气。川禾大促到年夜前，才真正算是完美落幕，给所有的供销商一份满意的答卷。
站起身。
李玉珍甩掉了脚上的高跟鞋，她赤着脚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向这座如同空了的城。
她神色清冷，如这月光。
[叮铃铃——！]
桌子内，那陆平最开始曾拨进的电话倏而响起。
李玉珍淡漠的接通号码，不知听见了什么，她绝美的脸上神情变化。紧跟着，按下了红色电话机，让鲍辉军备车。
匆匆向办公室外走去。
扎进了夜色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