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恩遂看着眼前盯着饭菜的黑衣人牙根发痒:“你要是做,你就做的干净些,别给我留尾巴!你知道差点儿给我惹了多大麻烦吗?”
听到景恩遂的话,黑衣人抬起头,不同于中原人的淡棕色眼眸盯着景恩遂,声音沙哑:“你也说了差点。”
【中原人果然都是贪生怕死之徒。要不是你上面那个人我们惹不起,你觉得我们会跟你合作吗?】黑衣人在心中腹诽。
【西域人智力是不是不全?什么态度!】
景恩遂深吸一口气,以自顾自斟了一杯酒喝了下去,情绪稳定了一些才开始重新开口:“没有留下王石和樱桃是细作的证据吧?”
还没等黑衣人说话,景恩遂站起身走到黑衣人面前,给他也斟了一杯酒继续说道:“你知道我的身份,如果被查出来了,我,你和你们西域都吃不了兜着走。”
黑衣人没有接过景恩遂递过来的酒杯,而是一脸冷笑的看向他,用只有他们听到的声音说道:“怕了?怕了刚开始就不要跟我们合作。”
【各取所需而已,让你说的可真委屈。】
景恩遂脸色不变,把酒杯缓缓放在桌子上,直视着黑衣人学着他的样子,在他耳边小声说着话。
听到景恩遂的话后,黑衣人脸上的戏谑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恐慌:“中原人不是有一句话叫祸不及家人吗?景王爷您!”
景恩遂重新直身回到自己座位上拿起外袍重新披好所答非所问:“随便吃,看你应该饿了,我付过银两了。”
就在景恩遂要踏出包厢时,忽然停住脚步转身看向黑衣人:“你杀王石的时候,没有忘记把他是细作的证据销毁吧?”
【证据?!忘了。】心里这么想着,黑衣人脸上的惊慌消失不见,依然是冷漠的表情:“嗯。”
景恩遂满意的点头离开,就在他离开后黑衣人翻窗也离开,他的方向正是磐石镖局。
景淮耳朵离开墙壁,回头看到那三人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的盯着桌上早就上好的饭菜,不禁一笑:“干嘛呢,你们吃啊!”
听到这话,那三人才敢动筷子伸向桌上的饭菜,景淮并没有着急动手,而是回想着刚才听到的心声。
西域人,细作,合作,证据,上面有人,景淮心中念着这几个词,案件逐渐在景淮心中清晰,王石和樱桃应该都是西域的细作,不知道为何西域重新派了一个新的细作取代了这两个人。
景淮拿起已经被斟满的酒杯一饮而尽,心中还是在思量,景恩遂并不是一个人跟西域合作,上面还有一个人,而且西域那边还很害怕这个人,为什么会害怕?为什么他们要跟西域合作?
次日清晨,东宫偏殿
景淮从床榻上醒来,揉了揉自己发胀的脑袋疑惑,我怎么回东宫了?想了许久也没有找到记忆。
景淮站起身向外呼喊:“来人!”话音刚落门开了,从门外探出一个小脑袋,正是之前说他是负心汉的那位小宦官。
宦官走到景淮身边低眉顺眼:“殿下是要奴才给您穿衣吗?”景淮摇了摇头:“昨夜谁送我回来的?”
宦官回忆道:“是一位长得很俊俏的锦衣卫把殿下送到宫门口,由侍卫把殿下送进来的。”
景淮听着宦官的话,脑海里浮现出李俊的样貌,微微点头看向宦官:“你叫小喜子对吧?”
【殿下记得我的名字!呜呜呜好感动!】宦官眼眶微红:“殿下还记得我的名字,是奴才的荣幸。”
景淮嘴角一抽:“行了,下去给我准备早膳。”
用过早膳后,景淮换上飞鱼服来到了北镇抚司,一进清风堂,就看到形态各异的三人。
吴仁迪在凳子上卸下身上的酒壶放在桌子上发呆,李俊斜靠在木窗旁伸进自己毒囊中不知道在翻找什么,铁柱盘膝坐在地上双手合十闭眼念诵佛经。
景淮并未着急进门,轻咳一声,吴仁迪下意识抽出背后的双刀,李俊从毒囊中掏出毒药比在胸前,铁柱迅速站起身握住身后的通体漆黑的铁棍。
见到门口是景淮后,三人同时白了他一眼,景淮也不觉得尴尬,看向铁柱疑惑道:“哪来的铁棍?”
铁柱把铁棍拿到身前递向景淮:“之前在寺庙中我用棍子顺手,师傅知道我现在在锦衣卫所以特意给我托人给我打造的。”
景淮走上前伸手接过铁棍,本想接过挥舞,却被铁棍的重量震惊,景淮身子一沉急忙双手捧起铁棍,脸上的表情扭曲。
铁棍被铁柱拿走后,景淮的表情好些他甩了甩双手震惊道:“这是多少斤?”
铁柱挥舞了几下铁棍漫不经心道:“5钧。”见景淮还是一脸迷茫,铁柱放下铁棍憨笑道:“150斤左右。”景淮吞咽了一下口水清了清嗓子,不打算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你们都待在我这,是没事儿干吗?”
这时李俊重新绑好毒囊又翻了个白眼:“你是当你有多受欢迎吗?你就相当于圣上派下来的细作,连带着我们都被排挤。”
听着李俊的埋怨,景淮只是淡淡一笑:“既然没事儿,那走吧,勾栏听曲儿。”
在吴仁迪的带领下,景淮他们来到了胡同深处,七拐八拐终于到达目的地,景淮坐在位子上喝着酒水看着前面弹唱的歌伎,正在放松时突然传来一种被人注视的感觉。
景淮四处看去,看到了一位穿着素色长裙的少女,那少女坐在座位上双手支撑着下巴眼睛紧紧盯着景淮。
景淮卸下身上的绣春刀放在座位上,走到少女前方坐了下来疑惑道:“姑娘为何一直盯着我?”
【跟画像上的一样,他就是那个男人的孙子。】少女坐直身子巧笑如画:“不过只是好奇,锦衣卫千户怎么会来这里听曲?”
听到少女的心声,景淮更加疑惑,画像?那个男人的孙子?她认识我!
听出少女话语中的试探,景淮不变神色:“在哪听曲不是听曲?姑娘是什么人?芳名是何?芳龄几许?姑娘来听曲的倒是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