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阳城某处。
一位青衣老者站在高楼之顶，目光锁定了凯斯酒店的方向。
“我劝你别去。”
随同的不是别人，正是陆阳见过两次的顾老。
“所以向飞真的死了。”
青衣老者的语气很是平静，看不出有什么波澜。
“是。”
顾老没有隐瞒。
青衣老者是老向身边三位强者之一，是真正的心腹。
其实从向飞死那一晚开始，顾老就知道瞒不了多久。
老向还未出关，可他身边的三位强者不是摆设，很快就能觉察到向飞的死。
“你没有出手阻止？”青衣老者扭过头看着顾老。
顾老摇头，“没有。”
“所以你背叛了他，我可以这么理解吗？”青衣老者微微皱眉。
华夏协议内的老家伙，修为在分神境的也就那么几个。
他们三人和老向是一路的，而顾老四人只能算是道友。
“随你如何理解，我不想与他为敌，仅此而已，你要迁怒于我，也是你的自由。”
顾老自知不是青衣老者的对手，修为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差一点都有很大的区别。
“我不会杀你，他会不会杀你就不知道了，老顾，这么多年的交情，你的做法太让人寒心了。”
说完，青衣老者弹射向天空，消失在了黑暗中。
望着青衣老者离去的方向，顾老目光变得恍惚，终于还是到了这个局面。
老向未出，青衣出手了。
传闻青衣三人和老向是同门，向飞就是他们的师侄，死在了陆阳手里，绝不会善罢甘休。
“你要出关了吧。”
顾老又看向了京城的方向，轻吐浊气，“可他真那么好杀吗？”
从老黄口中得知陆阳，再到主动去北河见面，又到丑国的相遇。
实际上顾老也吃不准陆阳的修为究竟在什么境界，但有一点他能确定。
那一晚陆阳即使面对雷神索尔和战神阿瑞斯，也从未表现出胆怯。
并且，阿瑞斯还因此断了一只手。
第一次见面和第二次见面，陆阳给他的感觉截然不同。
是陆阳刻意在隐藏，还是在短时间内取得了突破？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着实让人感到害怕。
如果是在隐藏，陆阳原本就拥有分神境的修为，能隐藏到以前从未有察觉，有多少人能做到。
如果是短时间里取得突破，只能说更可怕。
天门关闭，这片世界灵气不足修行界十分之一。
在资源极度匮乏之下还能突破，还是大幅度突破……
顾老不敢去猜想，害怕心脏受不了。
“他去了？”
一个人影落下，是陆阳见过一次的肖老。
“去了。”
顾老点头。
“你怎么看？”肖老问。
顾老摇头，再次看向凯斯酒店的方向，“会死的。”
“老向还有一个月就出关了，老云死了，他儿子死了，如果连青衣也死了……”
剩下的话肖老没说完，也用不着说了。
老向出关，必然会找陆阳寻仇。
老向闭关之前就是分神五重天，这出关之后只怕会顺利突破六重天。
而且他们早就捕捉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老向背后还有人，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强者。
“这片世界没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老肖，我不想死，还想回去。”
“我也想。”
肖老苦笑。
数千年过去了，修行界还有属于他们不愿割舍的人在。
“老顾，你说他能扛住老向吗？”
陆阳这个人身上太过神秘，背后也有一位强者撑腰，一切都很难说。
“谁知道呢，数千年了，说不定很多事都会逐渐浮出水面来。”
陆阳背后的强者是谁，为什么也在这片世界？
老向背后的站着的人又是谁，为何只能捕捉到一丝，想要进一步都不可能。
他们是分神境，在这片世界不弱了，哪怕在修行界也不是太弱。
那么数千年前究竟发生过什么，潜藏在暗处的强者都是什么修为，都在计划着什么。
“如果……我是说如果。”
肖老变得认真，“你会作何选择？”
“不知道！”
顾老起身跃走。
真到了必须做选择的时候，是选择老向还是陆阳呢，真是一个头疼的问题。
……
凯斯酒店，一切恢复了平静。
柳正河一家的死，并没有掀起多大的波澜。
准确的说，柳正河一家的命，一开始在两大商会眼里就不值钱。
“聊什么？”陆阳含笑问。
关胜耸耸肩，“都可以，拉拉家常，聊聊人生，谈谈美女什么的，毕竟……”
忽然间，关胜故作停顿，“时间不多了。”
逼死了柳正河算什么，在他眼里柳正河原本就是一个废物。
偌大的柳家，连一点小事都搞不定，这些所谓的豪门家族，真是一种讽刺。
“身体不好？”
陆阳又拿出了一支烟，没有点上，在手里慢慢的转动。
“一直很好。”
关胜拿过了一杯红酒，轻轻的摇晃着酒杯，打量着深红的酒液。
“陆阳，你不该这么做的。”
要毁掉小日子在华所有根基，真有那么容易吗？
“哦？”
陆阳耸耸肩，伸手示意，“说说看。”
“利益！”
关胜只说了两个字，“这里边的利益牵扯太过巨大，而利益永远是原动力。”
放眼整个华国，上市公司过万家，百大豪门家族握在手里的才多少。
从某个角度来说，豪门家族的能量的确很大，尤其是那四家。
可除了这些豪门家族，更多的都是普通商人，而汇聚在一起的普通商人构成了两大商会。
真要说起来，两大商会的整体力量远胜过豪门家族的总和。
“不是我泼冷水，咱们国内那四家比起东边那四家，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小日子发展太早了，而且那四家和华国四家有着本质的区别。
一方只是商人，另一方除了商人的身份，还有更多其他的影子。
“华国市场是他们的核心之一，应该说是最重要的市场，你想一口气打掉，觉得现实吗？”
“所以？”
陆阳反问，“按照关先生的意思，别人强大，我们只能低头，为了利益，任何事都可以放下，我可以这么理解吗？”
“呵呵……”
祝青山这时候也笑了起来，“看样子陆先生是一个愤青啊。”
“还好。”
陆阳将手上的烟给点上，深吸了一口，“最少我没忘自己是谁，而你们，忘了。”
“陆先生这是打算给我们上一课？”祝青山笑着摇头。
永远活在过去，如何向前看。
况且他们不是那代人，没有经历过那种惨痛，为什么要将过去强加在身上呢。
人与人，选择不一样。
“误会了，没这个必要，骨子坏了，要不治，要不就放弃，只有两种选择。”
“是吗？”
祝青山笑容更胜，“那不知陆先生是治疗还是放弃？”
“不知道，这得看患者的选择，忘了说一句，我还真是医生。”
丢掉了烟，陆阳深意的环视了一眼，“不知诸位是选择治疗还是选择放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