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畅成了废人，陆阳也和秦家动手了。
这……
坐在车内的詹青怡脸皮发麻，顿时手脚无措。
她还是低估了陆阳，低估了他的实力和决心。
秦家是华国四大家族之一，可谓是真正的手眼通天，能量极大。
难道陆阳就真不担心吗？
如果说仅仅是因为詹青璇，即使秦风不会让他们在一起，也不会发展如此快。
但陆阳对秦家少爷下手，整个性质就彻底变了。
他，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
詹青璇双手抓住衣角，透过玻璃看着陆阳。
这一刻她才发现，根本看不透这个出身极其不好的男人。
秦毅先来，那詹家呢？
秦畅已经被废掉了四肢，那接下来她又会被陆阳怎么样？
此时此刻，詹青怡已经没有了詹家大小姐的傲气，额头上布满了密集的细汗。
嘎吱！
车门被陆阳打开。
当正面看着陆阳，詹青怡心都提到了嗓子口。
“你……你想怎么样？”詹青怡眼中满是慌乱。
陆阳绅士般的伸出手，示意詹青怡下车。
可此刻的她，仿佛连起身移动的力气也没有。
她看不懂这个男人，更不敢保证陆阳会做什么。
身为詹家嫡系大小姐，詹青怡从未有过现在这种紧张感。
“其实吧，跟着青璇，我也应该叫你一声姐，可詹小姐的做法，让我不是太高兴。”
陆阳收回了手，点上了一支烟。
“詹小姐觉得，今晚秦毅能不能活着离开北河？”
这一问，詹青怡更加紧张，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陆阳。
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从一开始，陆阳就没打算让秦毅活着？
那……
想到这里，詹青怡喉咙涌动，想说什么，又无法启齿。
得罪秦家不算什么。
废掉秦畅，或许不算什么。
但如果杀死了秦毅，那就和秦家彻底站到了对立面。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过了很久，詹青怡才开口。
“秦毅是秦风的弟弟，是秦家嫡系少爷，他死了，秦家不会让你活着，包括……”
“包括我身边所有人，我的亲人，我的朋友，一个也活不下来，对吗？”
陆阳顺着詹青怡的话说下去。
“陆阳，你不了解秦风，他是一个疯子，可以疯狂到做任何事，适可而止吧。”
不知为何，詹青怡突然不再那么害怕，反倒多了一丝担忧。
从来到北河这段时间，她看到了很多。
至今为止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妹妹要选择陆阳，而调查到的都是一些有限的信息。
那可是秦家，不是普通小家族。
有关秦风的传言，她也听过一些。
整个京城圈子，平辈中几乎没人会得罪秦风，甚至于连老一辈的人都忌惮三分。
一旦陆阳在北河杀死了秦风亲弟弟，必将引爆一场灾难。
也许陆阳很强，有他的底蕴。
可相比秦家的强大，陆阳的根基太浅了。
川省曹家，雾山左家，包括中原罗家，加起来也不是秦家的对手。
“大姨子这是在为我担心，打算和我冰释前嫌了吗？”陆阳笑了。
詹青怡在想什么，一眼就能看出来。
“你！”
詹青怡结舌。
“其实有件事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这些所谓的大家族都这个德行。”
吸了一口，陆阳昂头长长的吐着烟气。
“利益真的那么重要吗？”
陆阳眼中闪过了一丝嘲讽。
“外表光鲜，让无数人羡慕，豪门少爷，世家千金，连自己的感情都无法左右。”
说话的同时，陆阳平静的看着詹青怡。
“活着，还有意义吗？”
什么大局观，什么远见，什么无奈。
这些都不是陆阳所关心的事。
他只知道，詹青璇活得很累。
有病加身的时候，没人逼她。
当身体好了，她和其他家族子弟一样，沦为一个工具，一个牺牲品。
詹青怡欲言又止，脸上多了几分苦涩。
道理她何尝不懂。
她也好，詹青云也罢，都成了家族的牺牲品。
可他们有什么办法。
从小就被灌输，身为詹家子弟，首先就要为家族出一份力，婚姻也无法做到自由。
“你和詹青云已经很悲剧了，何必又让你们的妹妹来承受和你们一样的痛苦？”
陆阳长吐一口浊气。
“她是詹青云的亲妹妹，是你的亲堂妹，难道你们真的就那么铁石心肠吗？”
再次看着詹青怡，陆阳摇头。
“家族再强有什么用，詹家能比上秦家吗？”
“就算詹家和秦家联姻，真的就能如你们想象那样变得更加强大？”
“秦家不会防着詹家？”
“或者说，秦家不会趁机蚕食掉詹家？”
连续的质问，让詹青怡无言以对。
“既然你都知道秦风是一个疯子，什么事都可能做出来，那青璇嫁给他，你觉得会不会是一个火坑？”
陆阳又拿出了一支烟，这次没有点上。
远处，又射来了车灯。
“陆阳，你真想好了吗？”
詹青怡也顺着陆阳的目光看向了不远处驶来的车，那应该是詹家的人。
“她可以为了我反抗家族，她可以将自己的一切交给我，为什么我不能为她做一些事？”
恍惚之间，陆阳目光变得清明，清明中带着深邃。
“我是一个男人。”
说完的时候，车已经停下来了。
“青怡！”
詹文雄已经到了。
见到女儿没事，他松了一口气。
“爸！”
詹青怡也很诧异，没想到父亲会亲自来北河。
可刚才的对话，她知道陆阳的态度，平静中带着强势。
从某种角度来说，她很羡慕詹青璇。
人的一生很难说，能遇到一个自己喜欢，又会为了自己不顾一切的男人。
值了！
“你就是陆阳。”
詹文雄沉着一张脸，直勾勾的盯着陆阳。
见詹文雄来了，秦毅眯起了双眼，原本交手的双方也停了下来。
“詹三爷，久仰。”
陆阳微微一笑，“我就是陆阳，就是那个让你们詹家巴不得弄死的人。”
“你好大的胆子！”
詹文雄震声大吼，“打断了我儿子的手，还扣下了我女儿，真当我詹家不敢对你怎么样吗？”
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见陆阳这么胆大包天的人。
得罪他詹家的同时，还得罪了秦家。
秦家一位少爷还躺在地上，四肢被废掉，生死不知。
“三爷觉得詹家强，还是秦家更强？”陆阳笑容依旧。
看了秦毅一眼，陆阳耸耸肩，“我连秦家少爷也动了，詹三爷觉得我会不会怕你詹家。”
“你！”
詹文雄被堵住了嘴。
因为，这是一个事实。
詹家无法和秦家相比。
陆阳连秦家的人也敢动，会在乎詹家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