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地进步,扬刀,一刀戳在谢长风手臂上。
正常情况下,这一刀,应该可以戳穿谢长风的胳膊。
但今天却反常,锋利的刀尖,没能穿透谢长风的皮肤,肌肤一弹,从一边滑了过去。
是的,是滑了过去,而不是闪开。
厉岩手上,有着真实的触感,她眼晴也看到了,就是没扎穿,肌肉把刀尖给弹开了。
“卧曹。”丁森又是一声卧曹。
这家伙在别人面前爱装,但在厉岩面前,他就会显得跟个小孩子一样,低幼无脑,脑白金,一句卧曹打天下。
就跟打游戏一样,有些人在人前装得人模狗样的,但一打起来游戏来,就各种低素质口语都出来了。
于剑反而要稳重一些,只是嘶的吸一口冷气:“他真的刀砍不进?”
厉岩眉眼一挑,美眸中冷芒打闪。
她手中刀挽个刀花,刀光一闪,一刀削在谢长风左手大拇指上。
这一刀即快又准,相当不错。
但谢长风看了,却想:“她刀法更差。”
他这个评价,是以关山月为参照的。
比拳法的话,如果关山月是一百分,厉岩至少也有九十分。
但关山月最强的,其实不是拳法,而是刀法。
相对来说,厉岩在刀上下的功夫,反而不如拳脚。
热兵器时代啊,不好带枪的地方,空手可能用得上,所以要多练,但刀剑这种东西,就真的没什么用了。
所以厉岩虽然也练过兵器,但还远不如在拳脚上下的功夫多。
她拳脚跟关山月比,能打九十分,刀法最多就能打七十分。
他在评估厉岩的刀法,厉岩却死死的盯着他的拇指。
如此锋利的倭刀,一刀削过,虽然没用多大力,正常情况下,切一根拇指,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可她一刀削过,谢长风手指好端端的伸在那里,连印子都没有一条。
“厉姐,砍他。”
丁森明显是个不信邪的。
厉岩同样不信邪,她看一眼谢长风:“小谢,我不客气了。”
谢长风呵呵一笑:“不必客气,来就是了。”
他话才落音,厉岩倭刀扬起,一刀砍在他手臂上。
这一刀,她倭刀高举过顶,且是双手执刀,不说用全力吧,七分力是用了的。
但这一刀砍在谢长风手臂上,却仅仅只留下一条浅浅的红印子。
厉岩的感觉中,谢长风的手臂,就如鼓足了气的篮球,刀砍上去,又弹又韧,直接就弹了起来。
“卧曹。”
丁森又来了一句。
这一次,他好象有点儿信了,他死死的看着谢长风手臂,眼珠子瞪出来,那情形,就如给雷劈了的蛤蟆。
于剑的情形比他好一点,同样呆看着,但没那么吃惊,他心中在想:“姐没骗我,这家伙就是个变态。”
厉岩的惊讶,其实要大于丁森和于剑。
因为厉岩在三年前就认识了谢长风啊,仅仅三年,谢长风变化这么大了,这完全颠覆了她的想象。
“任何地方都可以砍吗?”她问。
“当然。”谢长风笑了起来,在头顶上摸了一下,又在胸膛上拍了两下,笑道:“厉姐你看着下刀,喜欢哪块剁哪块。”
厉岩的惊讶,让他开心起来,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好比以前顽皮的弟弟,有出息了,在姐姐面前炫耀一般。
厉岩看他一眼,点点头,霍地出刀,一刀劈在他肩膀上。
“你直接劈这里吧。”
谢长风索性拍拍额头,还把脑袋伸出去。
“劈。”丁森叫。
厉岩没有理他,但也没有客气,吸一口气,一刀劈在谢长风脑顶上。
这一刀,她只用了五分力。
但谢长风的脑袋就象个球,劈不动,还把刀弹了起来。
“呀。”厉岩一声厉叱,双手举刀过顶,沉腰聚力,一刀劈下。
这一刀,她用了全力。
她并不想要谢长风的命,但她不信邪。
硬气功是有,什么菜刀剁胸金枪锁喉钉板垫背还胸碎大石,但那些都要技巧,说白了是杂技的一类。
厉岩绝不相信,谢长风的功夫,真的可以挡得住刀。
但她这一刀劈下,并没能把谢长风的脑袋劈开,劈下的刀高高弹起,她手腕受震,甚至隐隐有点作痛。
这完全颠覆了她的认知。
她彻底傻住了。
谢长风却无事人一样摸了摸头顶,还扯了扯头发,自己笑道:“明儿个要去理个发才行了。”
厉岩这才想到,她这全力一刀,竟然没能剁断谢长风一根头发。
“好功夫。”厉岩下意识的赞了一句,又问:“小谢,你这是什么功夫?”
“就是点乡下把式。”谢长风微笑。
厉岩看着他,面前的笑脸,熟悉又陌生。
“不错。”她点点头:“我累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那我去巡逻了。”谢长风转身离开。
“这家伙真的刀枪不入,这怎么可能?”看着谢长风身影消失,丁森叫了起来,那情形,有如一只受惊的鸭子。
厉岩不搭理他,凝着眉站了一会儿,自己入更衣间,换了衣服,回房去了。
到自己房里,洗了个澡,倒了杯红酒,又打开电脑,把女助理收集的谢长风的信息,从头到尾,仔细又看了一遍。
“那么,他是这三年练出的功夫,还是说,以前就有功夫,如果是以前就有,他就是在骗我。”
抿了口酒,慢慢回想,那些日子的一切。
她缓缓摇头:“应该不可能,即便他演技特别好,可也没必要啊,那会儿,他欠着债,妈妈还在医院里,天天要药费,他若有这样的本事,何必还呆在夜总会里,不说别人,只要在我面前露一手,我肯定把他当人才,高价收下,至少他妈妈的医药费不就有了,还用得卖肾,欠梅浅影的人情,最终闹出个假婚?”
“即然不是在演戏,那就是说,他这功夫,是在这三年内练出来,三年而练出这样一身本事,怎么做到的?”
再抿一口酒,继续推测:“正常的情形下,绝对做不到,丁三说他背后有一个神秘富婆,那应该有可能,应该就是那个神秘富婆以巨大的资金和人脉,培养打造了他。”
想到这里,又生出一个疑惑:“可不对啊,他在年初,和梅浅影假婚,他才离开大富豪的,那个富婆如果培养他,不可能还把他放在大富豪里面啊,要练功,得有地方,有时间,有师父,可收集的信息表明,他一直没有离开过大富豪啊。”
这是一个巨大的漏洞,让她前面的推测无法自圆其说。
“那是在离开后,和梅浅影假婚这段时间?可他假婚不久,就跟孙红裳去了南缅,难道。”
她突然想到一个可能:“他在南缅有什么奇遇,碰上了什么高僧,给他搞了个传说中的灌顶。”
这个推测让她怵然动容,但随即又摇头了:“不对不对,如果是高僧灌顶,那他背后的神秘富婆又不存在了,而且,这一次他来找我,应该就是他背后那个富婆指使的,不可能是什么隐世的高僧。”
左思右想,无法解惑。
而在第二天,谢长风又露了一手。
第二天,厉岩来了一个重要客人。
这个客人名叫思顿公爵,一个殖民者的后代,他的投资公司,是厉岩的大债主,厉岩的红岩矿,总共跟他借了一百五十亿美元。
如果红岩矿能正常投产,这些债没什么问题,虽然债务年底即将到期,但包括思顿公爵在内的债主们完全乐意延期,厉岩多付一点利息就可以了。
可红岩矿受卡虎阻挠,无法投产,最关健的是,厉家倒了,厉岩没有能力搞定卡虎,这问题可就出来了。
厉岩搞不定,那就还债,债还不上,那不好意思,把红岩矿交出来吧,对有着亿吨可预期开采前景的红岩矿,包括思顿公爵在内的债主们,早就流了几亿吨的口水了。
但厉岩当然不会甘心把到了嘴边的肥肉送出去,她约了思顿公爵,希望能说服思顿公爵,把债期往后延一段时间,一年,或者半年都好。
只要说服了思顿公爵这个最大的债主,其他一些小债主,相对更容易搞定一些,实在不肯延期的,她东挪西借,也应该能把债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