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在平坦的国道上疾速行驶,偶尔碰到寻声而来的低级丧尸,或者是变异生物,都被塞缪尔一行人给解决,顾慧妍等人倒是乐得清闲。
段磊担心道,“唐姐他们还不回来?这都第四天了,感觉塞缪尔他们快忍不住了。”
顾慧妍也有些愁,“有伊莱在,按理说他们不会花这么长时间才对,是不是咱们留的记号不明显,他们走错了道?”
陈冬卉倒是信心满满,“我觉得唐姐他们只是耽搁了,兴许就只是落后我们一点点,说不定就在我们意想不到的状况下,忽然从天而降。”
段磊心想又是一个被唐梨迷晕的小女孩,这要是在桃源,她和王晓春肯定聊得来。
周立天没有三人那么乐观,作为一个经常跟许多人打交道的生意人,他第一眼就认出了塞缪尔他们。
猎人小队,队内的核心成员别看是外国人,却是雇佣兵出身。
据说私下跟基地领导层有关系,背地里帮着他们做了不少事儿。
这种背景深不可测的队伍走到哪儿大家都要给三分薄面。
可他们已经把人涮着玩儿了几天了。
这还没到B城就得罪了人,他这心里怎么慌得很。
“小心,快刹车!”
正望着车窗外荒芜的沙地出神的顾慧妍发现前
方的车子忽然打滑一般径直冲向路边,失声惊叫。
段磊瞬间踩下刹车,为了避免跟前车撞上,他只能转动方向盘。
在高速旋转的轮胎与粗粝地面摩擦发出的刺耳吱嘎声中,车内人撞成一团。
段磊努力控制着方向盘,面色逐渐扭曲。
终于避开前方撞成一团的车辆,下一秒,一道土墙凭空升起,直接堵在了车辆前方。
“嘭——”
车头凹陷,直接撞了个稀烂。
漫天灰尘间,脑袋嗡嗡作响的段磊使劲儿推搡车门。
好不容易车门松动一点,下一刻,一股大力从后袭来,直接将半个车身都撞进了土墙。
段磊脑袋一疼,直接晕了过去。
……
“哈哈哈哈,来,喝!”
“瘪三,说好这次轮到我了,你TM这辈子是泰迪成的精吧。”
“那是老子厉害,谁像你这个王三秒,跟针一样。”
“胡说八道,你滚过来,老子今天非要把你揍得连你妈都认不出来。”
“打!打得好!瘪三,你不行啊!快反击,今天不把老王揍趴下,大家都看不起你!”
夸张地叫好声与拳头跟肉体激烈碰撞的沉闷声,让宽敞的空间里填满了雄性荷尔蒙。
在这过分喧闹的气氛里,段磊费力地撩起眼皮,只觉得浑身骨头都像
是被人拆了又重新组装起来。
一缕阳光刺痛他的双眼,让段磊忍不住撇开了头。
这一动,他感觉整个人猛地一坠,脚下一空,手腕一痛,收紧的力道像是要将他的双手活生生勒断。
段磊忍不住痛呼,可嘴巴却只发出模糊的呜咽声。
“呜?呜呜!”
弄不清楚情况的段磊慌张地睁大眼,迷糊的脑子终于在此刻找回神智。
环顾四周,他们所有人就跟岸边的垂柳一样在空中摇晃。
灰头土脸,血迹斑斑,嘴里塞着不知道从哪里撕下来的布条,双手被绑,被挂在房梁之上,像被风干的咸鱼。
这应该是一处末世后才新建的房子,仿照厂房的样式,又高又宽敞,里面横七竖八地堆着各种家具。
样式各异,风格不一,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曾经很贵。
厂房一角,有一处状似拳击台的地方。
两人你来我往地打斗,一圈人或高呼、或谩骂,兴奋得像是磕了药,五官狰狞如恶鬼。
在拳击台对角线的位置,是用金属架起的三口大铁锅,沸腾热水咕噜咕噜。
围着铁锅摆放的沙发上,一个相貌稚嫩的少年上半身垂落在地,只有半截身体悬挂在沙发上,双腿扭曲,浑身是血,一动不动。
肥头大耳的男人往地上啐
了一口唾沫,骂骂咧咧,“老子还没过瘾呢,真TM晦气!老鬼,趁着还热乎,快点动手,今天加一道血旺。”
“……小杰?小杰——”
披头散发的女人被男人架在空中,疯狂挣扎间一口咬住了男人的肩膀。
男人发出愤怒的吼叫,一把捏住女人的后脖颈,反手就是两巴掌。
女人消瘦的面颊顿时肿如馒头,就连神情也变得恍惚,是被打蒙了。
周遭同伴毫不留情地嘲笑令男人愤怒不已,他一手拽着女人的肩膀,一手按住女人的后脑勺,直接将她摁进了沸腾的铁锅里。
男人恶狠狠地骂,“臭婊X,死贱货,竟然咬我!”
“你有病吧,好不容易烧开的水,都弄脏了!老子还等着吃饭呢!”
旁边有人抱怨,没人在意那个连挣扎都不再有的女人。
男人一把将没了动静的女人甩开,甚至在瞧见那血肉模糊的面孔时,嫌恶地将她的脑袋踹到了另一边。
“丑八怪,真是倒胃口。”
猝不及防对上一张满是水泡,肿胀如猪头的人脸的同伴气得跳脚,“你自己被恶心到了,就连我们也不放过是吧!”
男人得意洋洋,“胆小鬼。”
“MD,看你这嚣张模样,欠收拾!来,单挑!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花儿
为什么这样红!”
热血上头的雄性采用最原始的方式肉搏,战斗时,不慎踩到地面的女人,嫌弃她碍事儿便一脚将她踢开。
生死不知的女人头颅恰巧撞到铁锅下的柴火堆旁,火焰点燃了她脏乱的发丝,很快空气里散发出一阵焦香。
没人上前将她拽开,甚至有人津津有味地谈论起烤肉的味道。
一幢普通的房子,里面住着的尽是灭绝人性的恶鬼。
不说大部分时间都守在桃源的段磊,就是走南闯北的塞缪尔等人都被眼前群魔乱舞的场景惊得愣住。
瞧见女人被虐杀的场景,段磊顿时打了一个哆嗦,着急忙慌地搜寻顾慧妍的踪影。
果不其然,她并没有跟他们一起,而是被绑成了粽子,丢在墙角,与她一处的还有陈冬卉。
周立天也看到了陈冬卉,他显然是被下面可怕的场景吓坏了。
眼看着有人向角落走去,周立天惊恐地瞪大眼,在段磊着急忙慌的呜呜声中,一连串的土刺无声而起,那人猝不及防被刺了个对穿。
凄厉的惨叫声压下了室内一切嘈杂,几乎是在安静的瞬间,一根藤条凶悍地刺穿了周立天的腹部,连带着段磊所有人都没逃过。
“让你们看着人,你们就是这样办事儿的?一群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