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尴尬羞赧白子画看得分明,却坏心地不想放过。
花千骨被盯得难捱,颈间皮肤忍不住泛起淡淡的粉,想及被子下的她和他都身无寸缕,顿时又羞又恼,咬了咬牙推他。
“时候不早了,该起了……”声音带着几分嘶哑,却是前所未有的柔媚,像一把小钩子撩拨人心。
花千骨一惊,忙偏转身捂嘴,耳垂却红了个彻底。
耳畔传来一声低笑,白子画从后拥住她,垂落的发丝和她的揉在一起,缠缠密密,难舍难分。看着看着,他眼中的柔色愈来愈深,凑近她修长的后颈低声道:
“左右无事,再多歇会儿。”
歇会儿?她还要回九重天的好吗?!
花千骨顶着脸庞燥热,反手推他,“我,我现在是鸿云殿的仙娥,苍池也醒了......”他今日定会找她,若遍寻不到人,难保不会多想。再者,沉睡数千年的太子一朝苏醒,整个九重天都会被惊动,天帝天后问起缘由又该如何说?
她倒不担心苍池会将她的事说出去,但必要的时候还是需做些说明。
白子画却脸一黑,掰过她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看,语气幽幽:
“说起来,小骨还是个功臣呢……”那天族太子年岁比他还大,睡了这些年了竟还有醒来的一天,偏偏又是桩债。
小徒弟惹来的桃花债……
当年凡间一见,他便觉出对方神魂不同于常人,却因急着寻她没有深究,想不到竟是天族太子在历劫。昨夜他虽没在场,却也知道两人已见过面,那苍池看着倒半点没有放手的意思……
下巴被捏得有些疼,花千骨知他在生气,眼珠一转顾不上身子赤裸便翻过身去,藕臂拉下他的脖颈讨好的亲亲,“那是意外。”
她要知道司空敬是天族太子历劫的化身,说什么也不会跟他扯上关系的,可如今事情已经发生,她总不能提刀逼人家忘记啊!等到了时候,她狠狠心放些狠话,困阻一大总能打消那位太子的想法。
有他在身边,其他人嘛……靠边站!
花千骨哄人哄得起兴,却不知这样的姿势下春光大露,脖颈和肩上的痕迹一览无余,白子画眼神暗了一瞬,想把人拉开,伸出的手却落到了那张如花娇颜上细细抚摸,片刻后附到花千骨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听清他说的什么,花千骨小脸爆红,手一缩就要转身,却被人环着腰肢吻下。
微风从窗外吹入,带起满室帷幔水波一样轻晃,檀香雾一样飘飘浮浮,丝丝缕缕盈满鼻端。暗光下泪珠沿着眼角缓缓坠落,花千骨紧咬红唇偏头而望,失神双眼镜面一样映着冰蓝帐面,前尘往事不期然涌入脑海。
一样的人。
不一样的景……
再回到天宫已是十日后,凡间荒唐那些时日天上却还是黑夜,时间流动得慢,花千骨便懒懒靠在白子画的身上由他带着飞,整个人疲软得不行。
自从她顺从心意说出那三个字后,身边人就像被开发了某个功能,不仅温柔得前所未有,偶尔还主动地让人心颤,导致她短短几日已对床榻产生了恐惧,奈何无论怎么祈祷,夜晚该来还得来。某天不小心失控了一次,红着眼便要掐人,却忘记了他从不是个好欺负的,床榻上打了半柱香时间,最终以她被锁住手脚压着亲结束。
十方神器在他手里,真心就是压她的。
欺负得狠了,花千骨狠劲不再,双眼湿漉漉看他,白子画心一软手下松了力道,也就在那一瞬,花千骨眼珠一红,推倒白衣仙人的身子一口咬下,狠绝力度让白子画倒抽一口冷气。
亵衣的领口被血珠打湿,纯净的白沾上热烈的红,看着莫名妖艳。花千骨咬得狠,吸血也快,白子画却不推她,宽大手掌顺着雪白发丝一寸寸抚下, 环着细软腰肢轻声唤她的名,一声接着一声总算将身上人的神智唤回些许。
松了嘴,花千骨懵懂着眼看他,潜意识里升起一股疼惜,手指一拂血淋淋的伤口瞬间恢复如初,纯净亲切的力量顺着伤口直达神魂。
这……是神力?!
白子画看不到却能感受到,当下瞳孔一缩。
花千骨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费心隐瞒许久的事就这样暴露了。
那一晚,白子画彻夜未眠,注视着怀中人宁静的面庞直至天明。
光剑疾驰,云蒸雾腾,星河渐淡。花千骨懒懒打个哈欠,撑着柔弱无骨的身子脱出身后人的怀抱,双臂一展仰头吸一口新鲜空气,总算有了些力气。
呼~
跟他在一起,整天不是睡就是吃,骨头都快被养酥了。
这样不好,不好。
白衣人儿双臂平展,乌发轻盘,轻纱长袖被风扬起,裙摆晃动如波,衣袂飘飘的样子尽数落入白子画眼中,等花千骨转身看来时又恢复一贯的清淡。
“我先回去鸿云殿将该说的都跟苍太子说好,确保没我的事情后就能一身轻地离开了,然后就启程去凤族。”
凝着她笑颜如花的面庞,白子画轻嗯一声点头。
离鸿云殿近了,花千骨足尖一跃跳下,理理裙摆一转身,登时猛退一步。
“你,你怎么下来了?!”不是说好送到殿外就离开吗?
紧张袭上心头,花千骨探头探脑看上一圈,抬手就推他,“你赶紧走!天快亮了,被人看见了说不清楚,要是惊动了天帝天后,我就别想悄悄走了!”这么一尊大神不打招呼造访九重天,天帝的头冠怕都要戴不住了。
白子画认同地点点头,脚下的动作却不停,看那方向分明是要入殿,偏生气息还冷得不行。
!!!
这是要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