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剖丹很疼的对不对?温情同我说,正常人剖丹之时耗时很长,且在这个过程中必须时刻清醒着,亲自感受与灵脉相连的金丹从身体中被剥离,感受到汹涌的灵力渐渐平息、平静、平庸,直到再也激昂不起来,直到变成一潭死水。
这样的伤痛堪比刮骨疗毒,可姑姑却在一瞬间将金丹取出来,这意味着全身灵脉在一瞬间炸裂撕开。姑姑那该有多痛!”
苏苏抚着魏无羡的头,故作轻松道:“阿羡要这么想啊,别人得痛上几天,姑姑只那一瞬就好了。而且姑姑当时已入魔失智,再痛都感知不到的。阿羡莫难过。”
“剖丹不痛,那天雷劈身就不痛了吗?”
“不痛”
“姑姑,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什么都不告诉我。这两年来,我跟蓝湛就跟无头苍蝇般在外头乱转,姑姑那九年的行踪只能靠着外头的传言一点点拼凑出来。还有那劳什子的阴铁以及生死劫,如果不是我查问出来,姑姑是不是要瞒我一辈子。”
看着泪流满面的魏无羡,苏苏心头闷闷,她想告诉魏无羡,自己没有他想的那么好,一切都只不过是场交易。
有得就有失,生死劫不过是自己编的谎话,剖丹不过是入魔时的无脑之举。假如自己当时理智尚存,有许多办法为江澄重新聚丹。而当时的天雷也是因为自己入魔之后,没有压制好自己的杀意与修为,所以天道才出了手。
只是这些话,她都说不出口,“对不起”
魏无羡听到这句话,内心翻涌出一阵怒火:“对不起,对不起什么,姑姑说个清楚明白。那日天雷之下,姑姑那句对不起叫我耿耿于怀。
我不知道,姑姑那句食言从何而来。婶婶告诉我,她说我及冠之前有场生死劫,姑姑答应了婶婶要亲自为我束冠。
姑姑,你看我什么消息都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
苏苏弯腰为颓然坐地的魏无羡擦去眼泪,语气怅然:“阿羡,你以后会知道的。”
“我现在就要知道”那只擦泪的手被他打开,苏苏苦笑一声,思索半晌后开口道:“阿羡,明日,等明日酒醒后,姑姑就告诉你好不好。”
魏无羡点点头后,又猛得摇起了头:“不行,谁知道明天你还认不认账!姑姑先告诉我张起灵是谁,还有那个薛洋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在外头有人了。”
苏苏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她耐心朝着魏无羡解释,只他一个崽崽,绝无二心。薛洋不过是因为阴铁的缘故,顺手帮了他一把,两人之间再无交集。
“那张。。”
“蓝家小子”眼看魏无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苏苏连忙喊起蓝湛。
她指着抱着她大腿的魏无羡道:“带走”
迷迷蒙蒙的蓝湛下意识依言,上前扒拉魏无羡。一阵鬼哭狼嚎之后,魏无羡被扛在肩上带走了。
苏苏抬头看天无力扶额,明天又要编什么谎话啊。自己这死而复生的事,还没个交代呢!这边还没愁完的她,转头又看见地上的酒坛子给了自己一巴掌。
这可都是百年份的灵酒啊,魏婴一下喝那么多不得醉个几个月。一个没辟谷的金丹修士,睡几个月,饿也得饿死。
身为老母亲的苏苏只得去给魏无羡喂些醒酒的丹药,只是冒冒失失直接推门的她有些懵。
“额,不好意思,打扰了,打扰了,你们继续啊。”回过神来的她兴奋不已,边说边往外退
“姑姑,不是这样的,姑姑”
无视少年的呼唤声,苏苏朝着床上被困住双手的他挤眉弄眼,玩挺花啊。
仔细一看,困住魏无羡手的那玩意,不是蓝湛一直带头上的抹额吗。
蓝氏的抹额,可是只有在命定之人、倾心之人面前才能解开的啊。
蓝湛小子可以啊,不声不响就拿下了我家崽崽。这还要多亏自己那些酒,哦,酒,刚退出门的苏苏又往前跨了一步,她将准备好的丹药扔向迷迷蒙蒙的蓝湛:“醒酒药 ,一定要吃啊,不然会醉个几月,魏无羡受不了。”
说完,她飞快闪身出去的同时,还不忘帮两人带上门,瞧,自己多贴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