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就……这样买了?没有一丝犹豫?”蓝韫宜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再次确认。
晏引霄显然懒得理她的这个问题,他微微抬手,叫来了石淞,又在他耳畔吩咐了几句,石淞便默不作声的去做了。
“我们都不用商量商量各占几层利润?”蓝韫宜继续问,虽然她知道自己模样像是没见过世面。
可她还真没见过这种世面。
晏引霄听了她的话,像是想到了什么眸色一暗,俯下身子在她的耳畔轻声道:“这些田产和庄子记在你名字就好了。”
千亩的良田记在她的名下?
蓝韫宜:?
她总算知道晏引霄的目的是什么了。
他此番前来的目的不是为了骗财,是为了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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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蓝府那头,蓝崇洲下令全府寻找楚桓。
而在城南这头,楚桓在破庙里和乞丐接头。
楚桓艰难的把花挪到门口,拍了拍手走进了破庙里。
破庙里有许多乞丐。
乞丐有老有少,却都对着一个看起来只有四岁大的奶娃娃点头哈腰,那场景还真有些唬人。
“蓝府二小姐蓝韫宜,你们认识吗?”楚桓双手叉腰,顶着一个圆滚滚的肚皮,对着乞丐们发号施令。
说话时脸颊两侧的奶膘一鼓一鼓的。
“认识认识,蓝韫宜嘛!”几个乞丐连连点头,显然是被楚桓治的服服帖帖的。
“她是我阿姐,你们平时在外头要好好帮衬她!”楚桓一脸严肃,可想到蓝韫宜,他就觉得自己的屁股还刺疼刺疼的。
他不着痕迹的揉了揉自己的屁股。
“还有就是,帮我调查蓝韫宜出入天一阁那日,可是遇上了什么男子。确定好是谁后,调查清楚男子的生平籍贯,调查好那日可是有人主使,再把消息放到蓝府里东门边的狗洞里,我会去看的。”
“诶!诶!好嘞,三日后定会给楚少一个满意的答案!”
与其说他们游离在京城的乞丐,不如说他们是京城的老鼠,白日里虽看着不起眼,可依靠着强大的关系网,似乎与京城的黑夜融为一体,成为整个京城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他们的消息,甚至会比皇帝的亲卫还要及时。
“赏你们的。”楚桓放下了一个装着碎银子的荷包,又把被蓝韫宜原封不动丢出来的糕点水果也留给了他们。
现在的楚桓还不知道,他此刻的这番举动,在日后会牵扯出多大的事情。
又独自搬着那盆花往蓝府的方向走,小小的身躯弓着腰,像是缩成了一团。
有个机灵的小乞丐看楚桓一步步走得艰辛,便主动跑到他身旁帮着他搬那个花盆。
“不必,”楚桓拦下了他的动作,“这盆花要送的人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可以自己搬。”
小乞丐呆呆愣愣的看着楚桓小小的背影,一点一点的挪着花盆,就像是在进行着什么庄重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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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的楚桓还未到达蓝府,而这头的蓝广夫便因为昨日蓝崇洲冤枉蓝婉茹装病的事情而勃然大怒,今日亲自带着人马来找蓝韫宜割腕取血。
“掌柜的!掌柜的!不好了,那个骠骑将军带着人马来我们铺子里拿人了,您快些出去躲躲吧!”
李二牛慌里慌张的关了铺子的门,对着蓝韫宜嚷嚷。
蓝韫宜听了他的话先是一愣,随即又是淡漠的笑了笑,继续低头,拨着手里的算盘珠子,算着账。
蓝婉茹又找到靠山了是吗?一个个的天天来她铺子前折腾。
真的是好无聊啊……
“掌柜的!来不及了!来不及了!他带着军队把铺子团团围起来了,我们出不去了!您去三楼厨房里躲躲吧,这里我顶着!”李二牛竖着耳朵听着门外的声音,整个人急得团团转。
知味阁里头的所有伙计都记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她怎么可能让二牛一个人顶着呢?
蓝韫宜幽幽的眼眸里浮现出一丝凉意,她极力的压下心中的怒意,放下了手里的算盘。
她知道,若是和蓝广夫的这件事不解决好,所有人都会受到牵连的。
“无碍,既然他来了,那我们便出去看看吧,光天化日的,他也不可能真的杀了我。”
若是要打,从前已经打过了千回百回,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蓝韫宜朝着众伙计安抚一笑,又轻轻的推开了门。
强烈的阳光落在她的身上,有些刺眼。
蓝韫宜眨了眨眼睛,便看见了蓝广夫逆光的身影。
蓝广夫端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面色铁青,犹如索命的阎罗王,而他的身后还带了数十个士兵。
好大的阵仗。
见蓝韫宜乖乖出了门,蓝广夫高悬的心脏才微微松了一口气:看来蓝韫宜还是怕他的,既然怕他,那说明她还有药可救,说明她还是想回蓝府的,那这件事就好办了。
“蓝韫宜,你的亲姐姐因为你无理取闹的置气,如今危在旦夕;若是你还有几分良心,若是你还想进蓝府的大门,便乖乖割腕取血。”蓝广夫垂着眸看着她,语气生冷发硬。
“不要等我逼你……”他的话没说完,却带着显而易见的威胁。
“你什么时候没逼过我?”
蓝韫宜皱着眉,声音染上几分不耐:“蓝婉茹根本没病,我也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请骠骑大将军和您的士兵挪挪屁股,若是要唱戏往隔壁戏班子里去,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素日里遵纪守法,实在是经不起官老爷的仗势欺人。”
“你——!”蓝广夫被蓝韫宜阴阳怪气的话气得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他怒气冲冲的翻下马背。
“蓝韫宜,你别犯贱!”他左手攥成拳头,按住了身侧的佩刀,他想起昨夜婉茹带着宵夜去他院子里时,那样苍白的脸,怒意便直往上涌。
“婉茹因为你虚弱的都快死了,你还哄骗了你的两个哥哥,让他们和你一起冤枉婉茹。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坏!心肠都是黑的!”
“虚弱的都快死了?”蓝韫宜笑得更灿烂了,她举起一只手指指向蓝广夫的身后:“你瞧瞧你身后的五芳斋,门庭若市,热闹非凡,偷了我酥山的秘方,酥山只卖三两银子。”
“您虚弱的快死的妹妹,昨日还在这里招揽客人,日进斗金呢。”
“不可能!”蓝广夫蹙紧了眉头。
“绝对不可能!昨日她吐血得都快下不来床了,被婢子掺着才做了一碗汤羹为我送来,你在我眼前,却还要编些话来哄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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