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杀了他们么！？我能帮你！”
“你用意念说话，我能听见。”
大脑响起声音，陈默吓了一跳，顷刻便冷静下来，集中意念问道，“你是谁？”
“我叫路文，被打的人就是我。”
“这些人威胁我们喝觉醒液，已经喝死了两百多人了！”
“不想喝的人所有亲属都死了，还把头割了摆在他们面前！”
“我们只能喝，但喝了几乎必死！”
陈默思绪闪动，割头居然是为了立威！？
所以安杰那晚是刚好撞见这件事了。
“两百多人？！哪来的这么多觉醒液？”陈默问道。
“稀释的，加了未知的东西！”
“但那更毒！我弟弟昨天喝了，但……一天的折磨，他还是死了。”
“救救我们，我们逃不掉，也不能逃……”
路文意念中的语气充满悲伤，以及怒火。
陈默回过神来，不是细聊的时候，“你知道他们有多少觉醒者吗？”
“12个，除了我还有2个是被胁迫的，一起被关了起来。”
“我面前现在有5个是觉醒者，还有其它3个在关起来的门外。”
“他们老大不在这里。”
路文早有杀意，一直收着信息。
“12个？这么多！”陈默皱眉思索，一个黑帮怎么会有这么多觉醒者。
“等级呢？”说完，陈默反应过来，他不知道这个意思。
“也就是有多少个像那个傀爷一样厉害的人？”
“……，只有一个跟他那么厉害，有4个弱一点，3个弱很多。”路文思索了半天，模糊的形容道。
陈默听完松了口气，那就不值一提了。
按住莉莉，比划着不要乱跑。
随后幽绿的火焰从虚空燃起，陈默全身化为怪物。
咧开大嘴头部中，眼框亮起幽火。
下一瞬间，陈默出现在声音交谈处。
陈默观察四周，地下二层灯光通明，中间开阔。
他们聚着堆，嘻哈着不时殴打路文，正有一只脚还踏着他胸口。
但……坐在那的傀师，是个纸人！
“特么的，真狡猾！”
陈默心中暗骂，明白到前两天傀师被惊吓到，不再亲身出现。
懊恼之下，怪物气势大放！
阴森、诡异、恐怖气息瞬间急速蔓延。
在明亮的灯光下，恐惧窜上所有人心头。
他们身上像被拷上千斤枷锁，静止不动。
怪物双眼审察着环境，瞬移移到了一间关起的屋外。
厚重的铁门被镰刀一划，重重倒在地上，闷声如雷。
屋内没有灯光，十分暗淡，但在怪物双眼有无光亮并无差别。
陈默正眼看去，景象映入眼底，闯入他心中，复杂的情绪一波又一波的冲上脑海。
“地上数十个长着蛆的头颅。”
“角落拥挤着的干瘦的人群，蓬头垢面，双眼无神。”
“另一墙边十几个堆着的温热尸体。”
愤怒！
黑暗中，那怪物眼框中森绿火焰猛的窜大。
气氛压仰，空气仿佛被抽空，难以呼吸。
所有人心里宛如爬入毒虫，钻入他们的血肉身体，痛苦，窒息。
数十个陈默及红黑色刀影接连出现，化成为一道道残影 ，所有黑帮成员被斜斩成两半。
陈默没有忘记一楼的那两个人，也该死！
一秒过去，血液四溅，墙与地面染上红色颜料，内脏流出，宛如屠宰现场。
路文僵卧在地上，血液将他灰黑衣服喷射成红色，撒到他脸上，仍带着温热。
他骇然当场，倾刻，他明白发生了什么。
不断低笑抽搐，热泪盈眶。
转瞬，变成仰天大笑。
黑帮成员在惨叫、呻吟、呢喃。
路文像感觉到他们对死亡的恐惧，越发笑的厉害，嘴巴大大咧起，笑声在整层回荡。
细看，他泪满如珠，滚滚而下。
时间在流逝。
两秒。
陈默留给黑帮成员充分感受一会死亡！
痛苦，他们也要尝尝。
还有……钻入骨髓的恐惧！
他再次瞬移。
凝视他们每个人的双眼。
他在散播恐惧！
随后，将他们全部斩头！
血液再次喷散。
陈默停在了傀师面前，直视着他。
杀他……没用，这只是纸人。
“果然来了……”傀师意味深长的说道，随后身形不动，瘫坐在椅上。
陈默挥起镰刀，随手一切，纸张变成两半，掉在地上。
做完所有事后，陈默瞬移回了一层的拐角。
化为人形，便直直瘫在莉莉身上。
他的皮肤不断渗血，一阵阵肌肉酸痛、神经的刺痛感传来。
随着心脏跳动起伏，不断地冲击他的大脑。
莉莉叹了口气，在看到陈默化成后，已经做好了治疗的准备。
熟练的坐到地上，将陈默放到大腿上面，一手按住大脑，一手按住心脏。
白光突兀从这个角落亮起，显地异常神圣。
莉莉看到他渐渐放松的脸，才松了口气。
而地下二层，现在地面跟墙壁上满是横撒的血液，蜿蜒汇聚。成片的血迹映着灯光倒影，异常诡异。
半晌后，路文走进关着人质的屋子。
“得救了！”
路文仰头，声嘶力竭大吼，脸上涌起血液，青筋暴起。
“他们都死了！得救了！！”
……一阵沉默。
不知多久，逐渐有人反应过来，得救了？
他们开始抱在一起，低声哭泣，接着变成了大哭。
没人知道这许多天他们经受了什么折磨。
不让睡觉、不让吃饭、没有厕所、强迫喝加料的液体、轮流的拷打、切割至亲头颅、摆在眼前生蛆……
许久后，他们精神恍惚，走出了那个关押的屋子。
明亮的灯光下，他们看着对方精神萎靡不成人样的状态。
顿时恍神，自身，也是这幅模样。
地上的血流沾湿了他们的脚。
看着已经被斩头、分成两半的黑帮成员。
人群中走了一人，不知是哪来的力气，拿起一旁的钢材，上面挂着尖锐生锈的长钉子。
他猛的一砸！
一个黑帮成员的头颅现出一个大洞，血流滋冒……
他又提起全身气力，提臆钢材，往后蓄力，再次重重拍击！
头颅被拍扁，眼珠掉出。
又猛的一下，眼珠被砸爆掉。
他一次次拔起钢材器具，砸到那黑帮成员身体上，一下比一下更重……
越来越多人加入……
直到那些黑帮成员的头部稀烂，身体变成碎块……
地面，汇起了一个小血池，鲜红的血变得殷红，混着肉沫，残肢内脏。
人群皆精疲力尽。
血猩过后，人群再次无声哭泣。
……
陈默已经醒了有一阵子，看着人群发泄。
让莉莉捂住了耳朵，把她塞到墙边，这场面，不让她看到，他看着都有些血猩。
但陈默明白，未经人苦，莫劝向善。
等待中，只是用联系了小桃请求支援。
直到人群冷静下来，莉莉偷偷拉了拉陈默的袖子。
“陈默，我想给他们治疗……”
莉莉低着头，声音柔弱，她在救陈默的时候已经听到打砸、哭泣。
她又不傻，猜测那肯定是被关起来人质之类，但心想着，“管理局有规定，觉醒者是要避开普通人的。”
陈默见状宛尔一笑，看着莉莉的模样，心里抑郁的压力一松。
“没关系，他们里面有觉醒者，而且看过我的化身了，不算普通人，可以治的。”
随即高声向地下二层喊道，“路文，把人都带上面来，先治治身体。”
……
在陈默叫人上来后，已经过去了好一阵子。
莉莉身前围了一群人，许多人无力的坐倒在沙土地面上，身上散发着一股腐臭味，他们在那间屋子里闷太久了。
莉莉蹲在他们身前，双手泛着绿色能量，搭在两个人身上。
这已经是莉莉救的第十组人了，她没有在乎一直很注意的清洁。
她满眼认真，只有一个又一个的病人……
陈默站在一旁，看着人群，被治愈的人眼中透着崇敬，而其它人脸上带着期盼，那是希望。
恍惚间，身穿裙子的莉莉和小瑶的身影似乎重叠了，小瑶以前也喜欢穿裙子，两人很像。
小瑶经常救助流浪的人，也是这样蹲着，递给他们外卖餐食、还有汤。
临走还给了他们钱，而每次，接受馈赠的人，对方的眼神也像这般，透着「希望」。
一阵阵脚步不断跑来……
陈默回身看去，放下了心，呼叫的「城北救援队」终于来了。
骤然！
“噗嗤！”一声闷响，空中窜出一道血液。
陈默低下头，胸口露出一截钢管，尖锐的头部沾满血液。
回头瞥去，一个人恐慌松开双手，瘫软倒回人群。他头上整飘荡离去一道黑气。
莉莉正睁大了眼睛，急速向自己扑来。
陈默意识一黑，身体直直倒下，这个瞬间，他明白了。
“「诡佛」——青蛇帮老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