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
“喂,我是小桃,随时为您服务。”甜美的声音依旧,似乎真的24小时都在线,她们真的吃喝拉撒都在电话旁边吗?管理局的接线员真的敬业。
陈默咬了一口包子,早上肯定要吃早饭,他一直记在心里,有时间吃一定要吃,看了眼忙活的店主,“老板,再来个豆浆。”
又夹起手机,“诶,小桃吗?我想去训练场,你能安排一下人送我去吗?”
“……”她听出来陈默是在吃早饭了,仍然甜甜的说道,“当然可以,就在您手机的位置附近可以吗,距离您最近有个路口,已发送到您手机。一会会有电话联系您,大概10分钟内到。”
“小桃你真专业啊。”陈默夸了一口,又喝了口桌上的豆浆,“话说,你真的24小时都在吗?要是我半夜找你呢?”
“是的,小桃已经专线为您服务,哪怕您半夜打这个电话,我依然会在这里守候。”
“嗯……那你睡觉怎么办?”陈默疑惑道。
似乎没想到陈默还会关心这点,小桃愣了一会,继续温柔的说,“哪怕是睡觉时,电话的声音只要一响起,我都会第一时间醒过来为您服务。”
“……没人性。”陈默嘀咕了一会,“放心我就随便问问,没有特别重大的事情不会半夜打电话打扰你睡觉的。”
可能是小桃觉得陈默挺友善的,开玩笑的语气说道,“实际上,刚才小桃正在睡觉呢,觉醒者的服务高频时间段是夜晚,因为那时候是驻守区域的时间。”
“……”
陈默挠了挠头,也是,他现在也没有驻防某块地区的任务,白天大清早醒过来的确实挺少。
“那啥,小桃啊,要不你调调作息?我这几天应该没有驻守任务,晚上大概率不会打扰你的。”
感觉到陈默青涩的语气,声音里还带着点不好意思,小桃觉得似乎服务这个觉醒者算是她很大了幸运了。
毕竟像她一样的接线员很多,但大多姐妹对接的觉醒者都会提一些让她们有些为难的事情。
“没关系,小桃24小时为您服务,您不需要有顾虑。”甜甜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
陈默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她有点开心?
“那行,先这样,谢谢你了。”
“好的,祝您生活愉快~”
“小桃啊,以后不用说这句话了,感觉像机器人。”
“好的。”
按掉了电话,陈默慢悠悠喝着豆浆,看着四周早餐店吃饭的人。
他们匆匆忙忙,三两口吃完早饭,又或者是拿着餐点在手上,快步走着吃。
发达的社会并没有带来共产,压迫一直都存在,社畜仍然没有消失。
无形的手压制着大多数人的幸福。虽然钱不能直接带来幸福,但却是基础条件,没有物质的土壤,精神生活怎么可能生根发芽。
陈默胡思乱想着,他看过几本书,那是小瑶拉着他看的,他看不下去的时候小瑶还会大声给他朗读。
以前不懂,现在才开始逐渐明白那上面说的是什么,那不是苍白无力的话,而是滚滚历史中的真理,是现实中他手中的包子,店老板忙碌的身影,上班族的匆忙,乞讨者的碗……
“叮铃铃铃……”
“陌生号码?来的有点快。”陈默回来神来,“喂?好的,稍等一下,马上到。”
……
……
11点整,异化管理处第5号训练场。
陈默站在各种训练器械中的一块空地,靠着窗户,周围很安静,只有他一个人,脚下流着一地汗水。
他喘着粗气,身形疲惫,随时将要倒下,他已经在这里,异化一次,异化十次,异化百次,异化数百次!
异化一次,他从无法部分异化探索到成功只将头颅异化为怪物。
异化十次,他已经熟悉使用只将头部转化,但发现没有什么作用。
异化百次,他发现并熟悉的只将眼睛异化为怪物的两团火焰。
眼框里不再是棕黑的眼球,而是两团幽绿的火,非常诡异,不带一丝感情色彩,在人类的眼框里虚无的上下抖动,幽火部分还冒到眼框之外。但仍然没有什么作用。
异化数百次,他将能调动的能量完全集中到了怪物的眼睛。
世界变了!在这双眼睛里看到的不一样!!
……
“这,到底是什么?!!!”
“这是世界的真相吗?!”
陈默看着不同的世界——“蓝白色的基调,墙壁不再是阻碍,空气中有什么东西在流动,从天空撒到地上。”
仰望,这天空,看不见,看不见!
没有天空!只有一层乳白色的薄膜!
它包住了整个星球!!
陈默的世界观开始崩塌。
“别……看……”刺耳破烂的声音凭空炸响在陈默脑海。
“哄~!”
眼框的幽火猛的一闪退去,陈默的眼球恢复了。
但他脸上仍然带着震惊,眼睛瞪的老大,有点失神,“这个世界是怎么回事?这就是原本的样子吗?”
耳边一直在回想在那两个字——“别看。”
“别看什么?别看这世界?还是别看天空?”
“为什么它要提醒我?”
“我会死?”
一股寒意突然莫名的冲上心头,世界好像突然充满了敌意,空气似乎变得凝固,陈默心跳停了一拍,很慌,良久之后,似乎是他的错觉,一切无事发生。
“原来怪物的视觉一直就跟我不同么?我只是附在变成怪物身上的人类视角罢了。”
“现在已经百分百确认了怪物它有意识,但好像很不正常。”
“为什么我的觉醒会出来另一道意识?这不是化身?是召唤?”
“不对,我的意识仍然在,应该还是化身。”
反复的纠结跟思绪开始一股脑冲了过来。他扶着墙,积累的疲惫、消耗、疼痛一时间爆发而出,他——又昏迷了。
……
……
“呼~”一口烟圈虚吐着。
“呃……”陈默醒了过来,睁眼看到正抱着他头的人,“莉莉?”
从莉莉的腿上坐了起来,头好痛!陈默捂着头。
“诶,你别起来,看你样子还没好。”莉莉又将他按了回大腿上,双手搭在他头上,不断施放着翠绿的能量。
“你真是一点都省不了心。”粗犷的声音传了过来,“要不是小桃看你位置一直没动,打你电话不接,联系了我们,你这一晕就到晚上去了。”
“呃,龙五……不好意思,又麻烦你们了。”陈默说着不好意思,脸上泛着下次还干的神色。
“哼!说说吧,这次又怎么了。为什么监控里你的表现这么不正常。”龙五叼着烟蹲下身子,露出外套里的白背心,大手拍了拍陈默。
陈默正想要询问龙五知不知道另一个世界视角的情况时,突然猛的脑海瞬过一道念头:
“为什么怪物要让我别看,它那么强大,那么厉害,连它都要出声警告?”
“不能说!”
“绝对不能说!”